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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踩了上去。“反应不像说谎,恐怕是巧合,南郊的人真是因为突发的火灾才撤离荒岭的。” “婊.子还要立牌坊。死也活该。”奎九眼里满是嘲讽,“选择同流合污,拿了我的一堆好处,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正义作派,好像真的很担忧那群虫子一般,演戏给谁看呢,呵呵。” “你把垃圾星搞得一团糟,第一军团都混进来了。”银月警告:“首领对你很失望,奎九。你最好想办法赶紧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要是被第一军团摸上门,坏了首领的大计——”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知道。” 奎九烦躁。“本来打算从贫民窟下手,制造一点动乱的,谁知已经烧光了。” “又不只一处贫民窟。”银月随口一提:“南郊那不是还有筒子楼吗,也算贫民窟吧。” 奎九不以为然,“那里尽是些杂碎废物,朝他们开刀激不起水花。” “那就搞大一点,安个反叛罪什么的。”银月踢了踢脚下死不瞑目的头颅,淡淡笑了:“杂碎废物竟不自量力密谋反动,E级也妄想造反,不是很能煽动舆论情绪么?” 他一头银发如瀑,相貌比亚雌还要秀美,眉眼温柔,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奎九每次与他接触,都会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第18章 胸口......好沉...... 夏川一阵呼吸不顺,猛地睁开了眼。 他又进了医疗舱,胸口堵着一团东西,小虫崽缩在他怀里睡得酣甜,鼻头还冒了个小鼻涕泡。 “您醒啦?” 厉眠掐着时间过来开启了医疗舱。“嗯?”他一看见夏川明显愣了一下。 “?” 夏川见厉眠讶异,凑近医疗舱外壳,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还是那么丑,黑不拉几的。 嗯?他忽然凑得更近,伸手摸脸,他整张脸原本被兽毒反噬,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像陨石坑一样,现在竟摸到了平顺的触感,左下脸颊滑溜溜的,毒伤好了不少。 黑色也褪去了一点,从焦炭转为了瘀青紫黑。虽然总体是好转了一些,但那青紫深黑比原本的黑不溜丢还要扭曲审美,看着更渗人了。 前两次医疗舱都没治好他的脸,厉眠以为这诡异的兽毒没办法除去,没想到第三次竟看见了一线曙光。 夏川喜孜孜地搓脸。“好像帅了点。” 不,更可怕了。厉眠微笑:“您在我心目中一向是帅气英勇的。” 青鸟又伪装成了穿梭艇,夏川出穿梭艇的时候,回头看了它一眼。 “青鸟?” 这儿是筒子楼后方的郊野丛林,穿梭艇就藏在高耸的竹兰树丛中,没有隐形,傍晚的落日馀晖斜斜打过来,反光清晰可见。 “青鸟最后一点能源被元帅抽空,全补进医疗舱了。”厉眠说,“现在还能开启,是偷——透过筒子楼接了点电。”那该死的医疗舱耗能巨大,他怕夏川有负担,补充道:“这样最好,元帅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卸除青鸟的能源能最大程度避开追踪。” 不过现在被追踪到也不怕就是了。白夜刚才传来了消息,第一军团已经进入垃圾星的星际边防范围了,不出片刻就能赶至。 夏川干巴巴地笑了下。“那就好。” 每每提到医疗舱的能源,他就有股莫名的心虚。 两人抱著小板栗,一路往筒子楼过去。 筒子楼外,两只雄虫正忙碌地在敲敲打打,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木片木条,他们协力钉床板,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哥俩好的和谐模样让夏川讶异地挑了下眉。 他们一个是贫民窟的大块头,一个是筒子楼这边的话唠软蛋童溪。在他的记忆里,童溪好像跟大块头有仇。 “你说巡察处的人是不是东西?这么多人报案求救,那些混蛋都没来瞧过一眼!事后才姗姗来迟,随便派了个人出面应付,完全没有谈到帮助重建与救济申请的事!”大块头生气:“他们就是血蛭,专吸老百姓的血还不干活!”他一边说,手上的锤子咚咚咚敲得十分大力。 童溪怕他钉坏床架,连忙安慰:“反正你们也没交过税啊。”没被吸到血,不吃亏的。 “这倒是。”大块头搔搔脑袋,熄了怒火,侧耳听见筒子楼里传来的叫骂声,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声。 “又怎么啦?” “我以前打过你们这一只雄虫,五六次吧。现在进到楼里都心惊胆战的,害怕遇到人。”大块头唉声叹气,“小兄弟,要帮我躲着他啊。” “你打的那只雄虫,”童溪抬头:“是不是一头遮住脸的爆炸卷发?” “对对对,”大块头哭丧着脸,“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那阴沈的怪样拳头就硬了。” “看见我的小板寸了么?” 大块头呆呆点头。 童溪朝他露齿一笑。“就是为了躲一个看见我就打的疯子剃的!” “嘎?” 碰!一块木板打上大块头脑门。 “......”夏川绕过他们,进了筒子楼。 筒子楼里正一片热闹与混乱。 凌羽打著夏川的名号,强势带著全部贫民窟的虫子搬了进来,筒子楼里的雄虫们与贫民窟的虫子们原本就有不少过节,此时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不时出现打架对骂的情形,两方没有全面打起来都靠气场两米八的凌羽镇著他们。凌羽站在天井正中央,指挥兼监督著虫子们收拾打扫,现在已经黄昏,这儿没有主星的恒定照明,晚上黑灯瞎火的,加上不舒服的辐射风一吹,虫子行动减缓,搬家会更加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