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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理论课,一个观星课,此时薛羽真的觉得天衍宗开的这两门课根本不是老师教学生,而是召集一群学生满足一下长老们教课的欲/望。 反正天衍宗有出息那波人,就像他两个师兄一样,早早就自己下山闯荡去了。 天衍宗山门上就只留下一群吃吃火锅、嚼嚼花生豆,平日里再随便修个仙的快乐小猪崽。 薛羽抬起头看了看这乌云盖满、星月不露的天幕,实在不知道暮长老观的是哪个次元的星星。 只觉得当中那道光柱那样亮眼,暮长老站得那么近,竟然到现在还没被闪到眼睛? 薛羽越看暮长老的样子,越觉得自己说不定又多虑了。 同一句预言说上一辈子,指不定就碰上了呢? 再者说,天衍宗这群人再厉害也超不过岑殊,而岑殊也在李修然面前跌了,证明看不看得透天机终是没什么用的。 土著敌不过男主角的金手指,有金手指挡不住薛羽他看过原著啊! 这是一个食物链的关系,而目前他堪堪待在最上层。 这样一想,薛羽悬起的心脏落了下来,他松开咬肌,长长呼了一口气。 远在无名峰山林里的雪豹冲着风口伸开爪子,让朔风把他身上的浮毛吹一吹。 雪豹最近掉毛这样严重,还不是因为思虑过多? 薛羽哀怨地想,若不是看到哪个落魄配角都想伸手帮上一帮,自己本来可以当一只无忧无虑的智障小豹豹的。 可谁叫他心软呢? 朔风刮得他脑瓜子宛若上冻,一个主意又随着风钻进他脑子里。 “必须让岑殊接受他帮助的理由”? 可以让岑殊妥协的事物,天底下不就只有豹豹一个吗? - 第二天早上,岑殊依旧毫无踪影。 处于食物链顶层的薛羽抱着碗,又开始吭哧吭哧沟通他的天地。 然而等薛羽脑袋一歪砸在碗上,砸醒了个回笼觉,他亦像昨天一样,没有沟通出什么结果。 他盘腿坐在床上托腮想,不行,这样硬沟也不是办法。 作为一个黑洞,自己果真是连半点修炼天赋都没有的。 屋里的窗户开着条缝,此时小风一吹,正好将一团白毛毛吹进薛羽面前的海碗里。 他刚要伸手把毛捡出去,突然灵机一动。 对了!虽然他的小号没有修炼天赋,但大号是个正常豹啊,他两个号共用一个脑子,换号来就行了啊! 想罢,薛羽连忙让本来在房间一角抖毛的豹豹也来到碗边,到小号对面坐下,抬起两只爪子搭在碗沿上。 他大号小号同时闭眼,用一种失眠患者努力入睡的姿态静下心来认真冥思。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薛羽脑海缓慢宽阔起来,如四周迷雾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开。 他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硬要说的话,跟清明梦非常相似。 就好像人在清明梦中操控自己的梦境,薛羽觉得在这种状态中,自己仿佛变成了神明,从宇宙极远处俯视整个人间,亦是无所不知的。 怪不得他二师兄沉迷算卦,原来不仅是万事万物尽在手中的掌控感,卜算时这种宏伟的全知全能感更令人十分着迷。 就在薛羽有所感叹的时候,神性正以一个很微妙的速度从他身体中逐渐抽离。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八成是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的,连忙问出第一个问题。 岑殊是否还在无名峰上? 寂静房间中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脆响,答案已在薛羽脑海中无根而生。 ——是。 岑殊是否还在寝殿里? 又是“啪嗒”一声。 ——否。 果然岑殊那天关了寝殿大门,直接就跑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闭关去了。 在得到这个答案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如潮水般哗啦退去,疲惫感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 薛羽的两个号同时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大瓷碗中,多出两颗白生生的糖花生。 他狐疑地把那两粒糖花生捏起来看了看。 只见花生仁儿上裹着的糖霜厚实,拿至鼻尖还能闻到其上传来的丝丝甜香味。 天衍宗弟子傍身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本命应盘,另一样就是应盘衍生出的本命应物。 就比如岑殊的应盘是他的翻手星河,应物是棋子;颜方毓的应盘是他的折扇,应物是扇上墨字。 薛羽低头看去,所以他的应盘是只大海碗,应物不是什么水饺子面条子,而是……糖花生豆? 他伸出舌尖舔舔糖衣,发现那味道尝起来,跟当时莆禾撒进他碗里的那把糖花生相差无几。 ……甚至还能吃? 薛羽把两个问题生出的两颗糖花生一个号一颗分着吃了。 吃起来亦跟普通糖花生相差无几,只是到达胃里后,两颗花生登时化为小股熟悉灵力逸散四肢——本质还是灵力凝出的东西,不是真的。 薛羽心下已经有了看法。 看来大小号一起捧碗感应天地的方法是可行的。 薛羽想着,这大概就是因为他实力不济,就得像鸣人用影分/身的方法搓螺旋丸一样,自己也要跟分/身一起搓应盘才能卜卦。 只可惜光能沟通到所谓天地还不行,只问了两个问题他便感了疲惫,甚至无法维持卜卦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