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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只想当咸鱼 第40节

    什么样的贡品?才能抵得过仇梨这样的富二代身上的气运?能抵得过仇家满门的运势?

    不是厉害一点的东西不行。

    “九尾狐。”薄楠声音中透露出了些许冷意:“真是有够晦气的。”

    “……九尾狐?”仇檀复述了一遍,看向了仇梨,仇梨死死地盯着那那个挂件,额头上青筋直冒,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招桃花的。”薄楠解释道:“旁边那个小瓶子是贡品,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不要碰。”

    他斯里慢条地道:“檀哥你之前不是说准备了开坛做法的东西吗?叫人搬过来吧。”

    刚刚用不上,现在却要用上了。

    能比仇家满门气运的东西是什么呢?总不过是那几样凶极煞极的玩意儿之一,其中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获取的东西就是……人命。

    尸油嘛,不少见。

    但总不好弄个外人的尸油去供养自己的桃花九尾狐,估摸着就是仇梨她女朋友自己的,显而易见她是个活的,那么从她身上割块肉又能搞到条命的……堕个胎嘛。

    毕竟她们这样的职业工种不愁精子来源,孩子的爸爸是谁无所谓,反正从自己肚子里长出来的肯定就是自己的血脉没错。

    薄楠侧首抽了一口烟,薄薄的云雾驱散了那一点发散的阴煞气。

    到底一条命在这里,尚未出世的孩童怨气大不大他是不知道的,反正这个世界上没鬼,但尸体炼成油的煞气那可谓是浓缩就是精华,还能附带点涨幅。

    往空心的大肚瓶里一搁,以煞养煞。九尾狐与大肚瓶一结合,仇梨就是不想和对方结婚都会昏了头把和对方结婚作为人生目标,要是对方心狠一点,婚后还是没有把这东西拿走,又或者婚后有什么矛盾又放进来了,到时候积攒的煞气足够让对方当上寡妇了。

    有道是说得好,死掉的前任才是好的前任。

    这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这种手法意外的可能性很低,没有什么人指点做不出这种阴狠的法子来。

    仇檀闻言就起身出去安排了,他深知不敢多问的东西就不要多问,看薄楠那嫌弃的样子八成说出来他也会恶心得够呛,既然事情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了,他就负责先把自己的二缺弟弟给搞正常,紧接着再去收拾了祸害自己弟弟的那个人。

    仇梨靠在沙发上,面色已经煞白:“薄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真想知道?”薄楠带着些许怜惜的目光落到他的脑门子上,这孩子被整得这么惨,要是知道自己大门口摆了瓶尸油那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最好还是别知道了,还不够你恶心的。”

    “我说句实话,我现在在信你和不信你之间。”仇梨低声说:“一个挂件和一瓶子东西就能让我改变想法……我是不想相信的,但是确实我太不对头了,脑子被狗啃了一样,一个劲的只想和芸芸结婚,现在你拿出来了,我反而觉得我是不是有病。”

    “你没病。”薄楠道:“有病的是别人。”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仇梨说:“……我被整成这样,总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才好报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薄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尸油,源头应该是你那个女朋友堕的胎,把它放在锡纸盘上烤,烤箱也行,烧炭也行,烤到最后还剩一层皮脂……”

    薄楠还没说完呢,就见仇梨翻到一旁扯过了垃圾桶狂吐了起来,还好客厅接通露台,薄楠也懒得起身,手一挥,露台的两扇落地窗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清风拂过,那些个秽物的气味儿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我都说了最好不要听。”薄楠交叠双腿,薄唇微张抽了一口烟,袅袅的烟雾自他唇边溢散而开,又被室外卷进来的风带得一干二净。

    仇梨闻到了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儿,呕吐不止这件事上,第一口可能是自己想吐,但是后面大部分都是被吐出来的味道给恶心到了,根本止不住,这股子薄荷味儿涌进鼻腔,驱散了酸腐的气息,叫他好受了许多。

    薄楠顺手给他递了一瓶水让他漱口,心知仇梨和他那个芸芸应该是没有未来了。如果放个九尾狐还能解释为爱他的表现,尸油一出,就是再好心的人心里都会留下一个疙瘩,在正常情况下仇梨怎么都不会再和对方在一起了。

    仇檀离开的时间有点久,薄楠却也不催,他搁在这儿杵着,这煞气想越过他继续对仇梨动手实属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待到仇梨吐完,薄楠安慰道:“去吃点东西,喝点水缓一下。”

    仇梨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不下。”

    “不吃的话,你一会儿可能会受不住。”薄楠意味深长的道。

    或许是太相信薄楠,仇梨还是爬了起来,从桌上捞了一个三明治正准备吃,薄楠又道:“吃点榨菜素的之类干净清爽的,吃肉不好受。”

    “行。”仇梨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人送点清粥小菜进来。

    仇檀是在仇梨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回来的,有些事宜早不宜迟,那个女人又惯会跑的,不早点派人过去他不放心,与他一道进来的还有几个佣人。

    两人抬着一张盖了红布的大桌子,后头还有人捧着烧熟了的猪头、牛头、羊头,这是大三牲,算是祭天的最高礼仪之一,另外还有人提着一麻袋的黄纸元宝香烛之类的,连带两个大号火盆。

    这些东西在露台上依次摆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刚刚找了一段儿时间,耽搁了一会儿,没事吧?”仇檀道。

    “没事,不急的。”薄楠从背后捞了个靠枕过去,放在了供桌前,示意仇檀带着仇梨过来。

    仇檀扶着仇梨走了过来,用眼神询问怎么整,薄楠提示道:“让仇梨先跪好,你是他哥,父母有事,长兄为父,你先点好火烛,敬告上苍、祖先,上香磕头,再让仇梨也跟着上香磕头,之后开始烧元宝,接下来听我指挥就行了。”

    “好。”

    这一套流程其实是双用的,一方面比风水一事还要玄之又玄,纯粹求个吉利,让老天爷、祖宗保佑一下不争气的孩子,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安人心,虽然可能没啥大用,但主要求个心安嘛!薄楠再配合一下弄点东西出来,好让两兄弟回头不要被这件东西惊得气场不定。

    到底也是他哥的发小,这个面子总该给的。

    仇檀这一套流程做的很肃穆,仇家是个大家族,平时逢年过节都得来这么一套,祖上还有潮汕血统,做这样的事情很是有些经验,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敬告,就不带打嗝的念完了。

    他手持三炷香道:“伏以辛丑年丁酉月甲戌日,不肖子孙仇檀敬告上苍先祖,仇檀不曾尽长兄之责,幼弟仇梨遭邪术蛊惑,今请先生薄楠救……”

    薄楠听得在一旁暗笑,他让仇檀敬告上苍先祖是想让他念点祈福的词汇,结果仇檀倒好,直接先告状!往后才是一溜儿的祈福词汇,叫保佑仇梨万事平顺吉昌。

    仇梨也不用仇檀按着,等到仇檀上完香后也跟着拈了三柱香火磕头跪拜,紧接着上香只认识人不清,跟哥哥没关系,还请不要责罚仇檀。

    这两兄弟倒是互相护短得紧。

    火盆中被掷入了纸钱,有风来,火焰猛地扬起,连带着被烧成灰黄色的粉末不断在火中翻飞着,又随着风一道飞上了天空。

    薄楠等着化完了半麻袋的纸钱,抬手自一旁取了一根竹竿来——也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

    他递给了仇檀,指着仇梨道:“打。”

    仇檀一愣,小声问:“真打还是假打?”

    “真打。”

    “……行。”仇檀犹豫了一下,竹竿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最后落到了仇梨的……屁股上。他解释道:“屁股上肉多,他这么瘦,我怕我要是打他的背,把他脊梁骨打断了那就完犊子了。”

    薄楠压住笑意道:“再打。”

    仇檀再度扬起竹竿,落下之时薄楠以一道气场击中了仇梨背后的阳关穴,仇梨挨了这一下突然侧身抓住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火盆狂吐了起来,他吐出来的却不是什么粥饭,而是一道道黑红色的掺杂着奇怪固体的东西,不多,就三口便没了,接下来才是刚刚吃下去的粥和榨菜。

    仇梨其他就不提了,只想夸一句薄楠有先见之明——之前那不知道那什么玩意儿又腥又臭,后面吐榨菜反而好一点,清爽多了,感谢薄楠。

    薄楠拈起一张纸钱点燃了,火焰几乎在瞬间就包裹住了他的指尖,他松开手指,那一团火焰便如蝴蝶蹁跹般的落入了秽物盆,瞬间一股子浓烈地恶臭就涌了出来,又很快被香火的气息给带没了。

    果然,这尸油还不止在这儿供着。

    薄楠也就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有。

    算了,这事儿还是不告诉仇梨了,免得他想不开上天台。

    他伸手一指,桌上红布中躺着的尸油和玉佩也都飞了过来,落入了火焰之中,一时火焰暴涨,几乎要比站着得薄楠还高。仇檀全心全意都在关注仇梨,仇梨顾着犯恶心,压根没注意到这一幕。

    薄楠又叫他们继续往里面加纸钱,待到另外半麻袋也烧完了,这才说了声:“好了。”

    仇檀和仇梨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他两又冲着供桌诚心拜了拜,感觉一道大关算是过去了。仇檀本来还想问问仇梨有事没有,但现在感觉不用再问,也知道仇梨是没事了。

    薄楠道:“行了,这事儿算是了结了,后面事情怎么样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哦,算了,还是带我去吧,我去看看什么人这么搞你们,或许有点惊喜也说不定。”

    仇檀颔首道:“阿楠,这事儿多谢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薄楠打断道:“那回头檀哥你跟我哥去谈点生意,多让两个点就行了。”

    “那还不如直接给你钱呢。”

    薄楠想了想说:“好啊,那不能告诉我哥,不然我哥铁定打我。”

    “没问题!”

    第49章

    仇檀手段干净利落, 三人刚吃完晚饭就有消息说已经逮到人了,仇檀开着公放顺势看向了薄楠,见薄楠颔首, 便说:“扣着她,我一会儿就到。”

    今日的郑芸芸不像是那天薄楠所见时那样穿着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特殊职业的衣服,而是一套简简单单的学院风百褶裙, 画了个清淡的妆容, 青春靓丽。

    她花容失色的被一群保镖围着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各个门窗都守住了人,堪称插翅难逃。

    “仇梨!梨哥!”郑芸芸一见到仇梨就想起身扑过去, 被左右保镖按住了肩膀, 按回了沙发中。

    “别动!坐好!”

    仇檀叼了支烟在唇畔,烟头一动,便示意仇梨去自己解决,该问的就问,该说的就说,免得日后有什么遗憾。

    其实他们本不必来的,一个小姑娘, 本身又不太干净,哪怕查不出什么尸油, 送进拘留所管她几天也能叫她心惊胆战一阵了, 现在搞得跟□□寻衅滋事一样主要还是怕她背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她刻意针对仇梨。

    仇在前,梨在后。

    今天是仇梨,明天可能就是仇檀,那后天又是谁呢?

    总要查个明白。

    仇梨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并不愿意多和郑芸芸有什么交流, 说多了都是在恶心自己, 但他还是在郑芸芸对面坐下了,郑芸芸见状一喜:“梨哥,你快让他们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你不是说你们家里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吗?!”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为什么要找这么多人来抓我?我哪里对不起你!”郑芸芸美目含泪,倒是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你们都到门外去守着吧。”仇檀吩咐了一声,保镖们便如同流水般的出去了,接下来的话会比较私密,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听见比较好。

    仇梨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脑壳子一定是被水浸过了,现在水又被他哥连同薄二一起倒干净了,往日里他看郑芸芸这样只会心痛得无复已加,赶忙安慰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其他什么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张口却还是熟悉的昵称:“芸芸,花瓶里的东西是谁指使你放的?”

    郑芸芸的面容有一瞬间地僵直,她掩饰得非常好,如果不是房间里三人全是从小从人精堆里历练出来的,怕也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她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问道:“什么东西?花瓶里?我送给你的那个?”

    “是。”仇梨看到她的眼神就已经确定她是知情的了,心情越发沉重,他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一开始时他确实是真心追求郑芸芸的,虽然现在在一起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却也不希望她真的就是那个凶手。“不用装了,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送你出国。”

    反倒是仇檀和薄楠都不约而同的心下一松,两人对视一眼——只要跟着郑芸芸这条线追查下去就好了。

    郑芸芸一僵,泪水直直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她尽力保持着平静却还是掩盖不住哭音:“你问都不问,就认定是我,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话我们不能敞开了说?仇梨你要是后悔了那就像个男人一样跟我直说,我难道还会死缠烂打你吗?你只要说一句我们分手,不用你送我出国,我自己走就行了!但你不要想随便拿鬼东西出来就能栽到我头上!”

    薄楠靠在沙发的一角,悠悠哉哉地抽了口烟,见薄薄的云烟落下,四散,最后停留在卫生间内停滞不前。他没什么兴趣听他们吵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说了一声借个卫生间用用就走进了卫生间。

    这一进去,薄楠也算是涨了点见识。

    这姑娘是个厉害角色啊!但凡是个正常人住在这种地方用着这种卫生间,不天天见鬼才怪呢!轻则重病大则殒命,这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

    卫生间里煞气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哪怕薄楠开了顶灯也只能看见黑沉沉的一片,所幸几样大件的影子还是能看见的,没让他摸瞎走路。

    里头飘着一股子檀香味,有点像是公厕里熏厕所的那种盘香,可再仔细一闻却又弥漫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油腻的味道,薄楠想到了什么,自身周围的气场封闭了起来,不叫那些煞气近身。

    包括那味道,他也不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