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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栖音平日里窝在府里,一应事宜都不入心,但是自从允仲出事,她被束在府里不少时日,日日陪着允太师养伤,一开始还能老实待着,后来就总想往外跑。 “这段时间府里总有生人,偶有一次被我撞个正着,说是宫里陛下如今沉迷修仙问道,魏承枫母子近来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我爹为此劳心,昨日又招了一回大夫。” 允栖音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要命的东西还是没有完全说出。 虽是娇小姐,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便她想救柏砚,但也不可能将自己父亲置于不顾。 “我知道了。”柏砚感念她能在这会儿给他提醒。 “你也不用觉得我是如何心思,不过那时你救过我一次。”允栖音又拿出一封信给柏砚,“你既然要和平津侯成亲,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结亲,我表姐值得更好的。” 分明只是一个小丫头,说起话来却有模有样的,“这封信给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柏砚知道她不会撒谎,那信既然拿出来就势必不是简单东西。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不如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若需要,便来找你。” “如何?”允栖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柏砚有些犹豫。 “事关宫里那位,我可是偷偷从我爹书房偷来的,原模原样抄录了一份,至于里边的内容,我觉得你或许会大吃一惊。”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改了里边的内容,或许连这信都是不存在的。”柏砚看着桌上的信,“你会帮着我来对付你爹吗?” “你可别误会。”允栖音摆手,“我从来没有帮你和我爹作对,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你和怀淳都太聪明了,若是有一天……” 她没有说完。 但是柏砚明白了她的意思。 允栖音这是想留一条后路。 怀淳不是个能做交易的合适对象,允栖音不信任他,但是柏砚不一样,她还是信的,即便现在他们都不是一条线上的。 “好,我答应你。”柏砚最终信了允栖音的话,“但是事先说明,你要我做的事不能违背道义,不能关乎大梁或是我身边之人。” “可以。”允栖音答应的很痛快。 她把信慢慢推到柏砚手边,“我发誓里边的一字一句都是按照真信抄录的,至于里边的东西,你若不信,自可以派人去查。” “不过,”她话音一转,“听闻自绥阳山来了一位叫曾玄的前霄阳府同知。”允栖音勾唇,“他知道的或许不少。” 允栖音说完就要离开。 柏砚却唤住她,“你爹在找曾玄?” “这我可不知道。”允栖音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还有事要问我吗?”允栖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今日我来其实就是在府里憋狠了,出来散散心,顺便再将你之前救我的恩情给报了。” “此后,你我除了那个承诺,便没有什么纠葛了,唔,谁叫你看上了个这样的莽夫,我表姐那样好的人,你真是没眼光!” “不对,是没福气!” 允栖音又变作之前的顽皮模样,连萧九秦都惊异不已,好像之前与柏砚“交易”的人不是她似的。 允栖音絮絮叨叨离开,柏砚与萧九秦坐在桌边,打开那封信看完,二人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不可思议。 “宋榷他……” 二人万万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会是这样。 “那曾玄?”萧九秦说完又试着问,“他才是前霄阳府知府的……” “如果这份信是真的,那么就是这样。”柏砚起身,“现在快去找曾玄。” 之前柏砚被怀淳羁押了,萧九秦匆匆回来,这几日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结果将曾玄忘了个干净。 萧九秦的人护送曾玄回来,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 “你派的人有消息吗?”柏砚与萧九秦一起回了柏府,又唤了贺招远过来。 “你们说那个宋榷是……”贺招远也是一脸天塌了的模样,“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柏砚这会儿又想起一事,“霄阳府知府是他,这本就是一个不可能之事,而且你莫要忘了,他们手里有火/药。” “那曾玄又是怎么回事?”贺招远都傻了,怎么最近荒谬的事情越来越多,他这段时日一边要去打听巴大人被灭门的事情,一边还要盯着薛正鸣的案子,忙得人都瘦了一圈。 “曾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而且刚才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他还未进郢都,允太师那边也在找他,霄阳府那边也是,宋榷身边有人盯着,而他也派了人在找曾玄。” “那宋榷那边?”贺招远这会儿脑子还是混乱的。 “宋榷不会出事,有人保护他的安全,而且允太师现在目的不明,无人知道他有什么谋算,不过一旦被他抓到曾玄,宋榷那边估计就稳不住了。” “宋榷和曾玄……”贺招远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便是你想的那个关系。” 贺招远一拍脑袋,“原来如此!” 几人坐在书房里,已经来过几次禀报消息的人了,萧九秦那些人手全部散出去了,柏砚也是找人去查探,他们一个查城外,一个则沿着官道以外的地方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