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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秦犹豫了下,点头,“我查了。” 柏砚不知怎么开口了,怪不得自萧九秦到了永州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也不尽然是回到郢都才查的。”看着柏砚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萧九秦攥紧他的手,“既然今日是个机会,那我不妨都说个清楚。” 他让柏砚看着他,而后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解释,“五年前初到北疆,北狄蛮夷来势汹汹,加之军营诸人不服,我无暇顾得上查找真相……” “但是从去岁开始,北狄蛮夷步步后退,我勉强有工夫能顾得上派人去查。” “一开始的确诸多不顺,时过境迁,许多知情人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无所获。但是在这个档口,又听说你尊允太师为师,又逼得薛……老师致仕,而且还与权宦相交甚近,坦白来说,当时我的确气了许久。” 萧九秦顿了下,“在心中最乱的那个时候,我的确以为你变了。” 其实连柏砚都清楚,也无怪乎萧九秦那样认为。那时魏承澹两位皇子离开郢都,宫中皇后不在,皇帝独宠冯妃,宫内宫外对允氏的打压颇为严重。 连带着他这个允太师的得意门生也跟着受了不少挂落。 其实他哪里是什么允太师的门生,不过是因为他科考的那年,允太师出题,主考官是允太师门生。柏砚以一篇策论无出其右,直接惹了不少人的眼。也是那时,传着传着他就成了允太师的门生。 但实际上,在被允太师从诏狱提出来前,柏砚与允太师只有一面之缘。 平津侯是纯臣,允太师则是二皇子魏承澹的拥护者。 二者本来无牵扯,奈何平津侯的刚正不阿成了不少人的阻碍。他越是不站队,便越是引得各方势力拉扯。 在柏砚进了诏狱,平津侯直接在陛前替柏砚求情,奈何允太师百般阻挠。 后来……平津侯府出了事,柏砚险些在诏狱被人折磨而死,在奄奄一息之际,允太师不知和皇帝说了什么,竟然将他从诏狱带出来。 所以也是因此,空穴来风的事儿最后传着传着就成了柏砚背叛平津侯府,与允太师勾结,加之两家的旧时恩怨,一时间柏砚“以怨报德”,“无情无义”,遭了整个郢都百姓的唾骂。 “你恨我其实也合适……”柏砚撇开目光。 萧九秦却忽然扣住他的下颌,逼着柏砚看自己,“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多久?” “你没有与允太师勾结,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知为何他会将你带出来。”萧九秦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对吗?” 柏砚不语。 萧九秦眸子一凛,直接将他抱起抵在博古架旁,他狠狠吻下去,滔天的谷欠火夹杂着数不清算不明白的怜惜、珍视,将柏砚裹进漩涡中。 “唔。”柏砚作势要推开萧九秦,但是对方将他的手束缚住,凉薄的唇像是带了热火,一点一点往逼仄侵掠,“阿砚。” “萧……”柏砚推不开他,萧九秦像是饿狼圈住怀里的兔子,攫着他的唇,像是连最后一点气息也要裹挟个干净,让他连挣扎都不及,沉溺进去,再无翻身之机。 良久,柏砚被亲得腰际发软,萧九秦将他稳稳抱起,直接放到榻上,指腹抹开柏砚眼尾的殷红,临了又忍不住凑近亲了亲。 “不要脸。”柏砚嫌弃地推开他。 “要脸做什么?”萧九秦像是亲上了瘾,嘴唇在柏砚鼻尖,眼睫,唇角细细密密地啄吻。 他唇角破了皮,一碰就生疼,柏砚烦不胜烦,将人推开,恶狠狠地叱责,“够了。” “这就恼了?”萧九秦扳过他偏过的头,温声安抚,“别气,若真的不快,不若打我几下,千万别恼了我……” 他刚将人亲了个干干脆脆,这会儿怕是柏砚叫他去死,他也能甘之如饴。 从前不觉得,情爱是这样折磨人的东西,心上人在眼前根本忍不了,他就想时时刻刻亲吻。 最好将人里里外外吃个干干净净,再不济,将人揉进怀里。 萧侯爷想到这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凑近,替柏砚摸摸他红肿的唇,满是歉意,“千万别恼我……” 萧侯爷何时这样卑微过,他拿着柏砚的手锤自己,“不若打我几下,也好解气。” “懒得打你。”柏砚收回手,“你这人真是……”他想了许久,最后恶狠狠开口,“烦透了!” “跟发了情的野狗似的,到底有没有完!” 萧九秦讨好地笑,“只对你这样,你就体谅一回,毕竟素了多年,好不好?” “好你个登徒子,滚!”骂了之后,柏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二人可真是幼稚,好像人还未长大似的。 第63章 很好 侯爷您事儿办完了吗? 二人闹够了之后, 齐齐躺在榻上,萧九秦侧头看柏砚,“你在诏狱的那段日子……” “还不错。”柏砚打断他的话, “虽说是皇帝下诏将我打入诏狱的,但是我与平津侯府的关系路人皆知,北镇抚司的人并没有太过为难我。” 萧九秦有些怀疑,“北镇抚司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 你身上的那些伤……” “不是那时留下的。”柏砚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吗?” 萧九秦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