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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说完,不仅方粤愣了,就连大当家都盯着柏砚,“你的意思是,灾银还在?” 柏砚点头,“自然还在。” 在方粤和大当家眼中,柏砚镇定自若,看不出一点异色,但是只有柏砚知道,他已然出了一身的汗。 他见招拆招,咬紧牙关也不承认,但是其中有多少心虚怕是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到。 本就是刀尖上行走,柏砚深谙赌徒心理,一点也不敢后退半步。 “好,老子再信你一次。”大当家惦记着那灾银,方粤一听却慌了,“大当家,这柏砚满嘴没一句实话,他就是骗你的。” “方大人!”柏砚喊了一声,“素来做生意都是买卖双方手中都有筹码若干,但说句难听的话,你如今身无长物,凭何来与大当家合作?” 他反将一军,方粤一噎。 “行了,此事不必多言。”大当家打断他们的对话。 柏砚不动声色地觑着大当家的面色,心下松了一口气,再等等,再拖一会儿就好。 霄阳府知府派人过来应该很快,在这之前,只要想些法子将过云寨的土匪拖住便算是胜了一半。 ———— 永州府的赈灾还在继续,大多是明面上的“粉饰太平”,柏砚一早就将这些圆过去了,大当家没有太过在意,此时他正坐在知府府邸,喝着方知府的好茶,脚边是方府的美婢,底下方粤满腔怒火,却碍于手边无人只能忍着。 也是现在,柏砚才知道为何方粤分明是有一支小舅子带的兵马,结果却沦落至此。 说来也是唏嘘,任是谁都没想到,方粤算计了这么多,最后却是因自己的好色毁了好事。 他自上任至今,敛财是一方面,强抢美妇也是最喜欢做的事,可万万没想到,月前他抢了一个去上香的美娇娘,不仅抢了,竟还狼性大发将其在寺庙山脚下给欺负了。 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小舅子的心尖人。 二人早就表了心意,只等择个良辰吉日嫁娶,可没想到女子好巧不巧被方粤给玷污了,那女子一时想不开,索性跳了河,最后捞上来时已然没了气息。 经此一事,方粤那小舅子彻底恨上了他,别说二人合起来对付柏砚,方粤都险些被弄死,若不是多疑留了个心眼,他哪里还有命找上过云寨。 为了得到大当家的信任,方粤连家底都掏了个干净,房契地契卷了给他。 柏砚得知这些时只余一声冷嗤,自作孽而已,不值得同情。 翌日又下起了雨,柏砚起了个大早,他急匆匆就要出去,碰见大当家在花厅。 “柏大人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大当家手里拿着茶盏,旁边还放着精致的点头。 柏砚看了他一眼,“雨势太大,我得去亲自去瞧瞧才放心,那些米粮不能沾水。”一字一句从容,大当家盯着他,“当真?” 柏砚一点也不慌乱,自若开口,“大当家不信?不若随我一起去看看,毕竟待雨停后就能往过云寨运送,如今提前清点清点也正常。” 大当家眯眼看他,“柏大人当真如此想?” “自然。”柏砚走过去从盘子里取了一块点心,又自顾自倒了茶水,“大当家总是这样怀疑可不好,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旦交付信任,便不会再往后看。” 松松垮垮的衣衫遮不住大当家虬结的肌肉,柏砚一边说话一边还有工夫胡思乱想,他回忆着萧九秦颀长的身形,忍不住想他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下是否也是这样紧实的肌肉。 不过转瞬他又否认,萧九秦那厮就是再讨人嫌,也是这蛮汉拍马不及的,没得那这土匪头子去埋汰萧九秦,被他知道了又是得生气。 可怜这过云寨大当家的,在柏砚眼中,竟是连萧九秦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 柏砚一心二用将大当家的给敷衍过去,虽最后还是“被迫”带了俩监视他的土匪,他也无所谓,撑着伞往储存粮食的地方走去。 外边雨下得大,没什么人在,跟着柏砚的二人走着走着就起了旁的心思,“柏大人,雨这么大,您身子金贵,不若我二人去就行了。” 他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柏砚都看得明白,不过就是想趁着这机会私藏些,反正也极少人知道到底有多少。 柏砚闻言看他们,挑眉,“倒是有些小聪明。” 二人被挑破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笑,“大当家虽大方,但毕竟还是有私心,我二人不求太多,只尝些甜头就好。” 柏砚笑了。 二人微愣,“柏大人笑什么?” “不是笑你们……”柏砚说着努嘴,示意二人往后看。 二人莫名,顺着柏砚的示意往后看,就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鹰……不,那绝对不是鹰,瞧着也忒大了些,而且……下一刻竟朝二人飞过来了。 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是直觉支配动作,二人作势就要跑,柏砚轻轻伸脚,“嘭!”二人慌乱之际根本没有注意脚下有人使绊子,毫无意外地扑在柏砚脚下。 “松花,乖一些。”柏砚声音温柔至极。 脚下二人吃惊地抬头,就见那偌大的“鹰”凶猛地飞过来,最后却在柏砚身旁的破木架上落脚,温驯地收起庞大的翅膀,任由柏砚轻轻抚摸。 “柏,柏大人,这……这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