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六章：我愿意做试验之人
“二妹，你说能够彻底预防天花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此情此景，看得雷降香一双眼睛都红了，不由拉着庄珺的手追问道。 “什么，医仙子，您说的是真的！” 对庄珺或许不信任，但雷降香的话何大夫却是深信不疑的，立时满脸激动和希冀的看着庄珺。 “的确有，我们借一步说话。”庄珺点点头，然后抬眼看了看那些百姓。 “走，到医馆去，那边很多大夫都在，正好可以一起听。” 何大夫立时就明白过来，点点头便带着庄珺等人快步前往医馆。 “你说什么，有办法彻底预防天花？” 此时医馆内也有十多个大夫，听到这话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他们定然会认为对方不是在耍人就是个疯子，可面对的人是雷降香，不由是半信半疑起来。 庄珺放眼看去，这里面有近半的大夫都是麻子脸，她心中便明白，这些应该都是曾经被天花残害过的受害者。 “诸位都是杏林高人，我说的是否为真，你们一听便知。” 庄珺请众人坐下，便将接种牛痘的方法缓缓说了一遍，“此法我也是偶然间从一游僧口中得知，他家乡就曾有过天花，便是以此法治好的，但是否为真，我却是无法判断。” “牛痘，牛痘…” 听完，所有大夫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是记起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上面说‘食白牛虱四十九枚,可治天花。’可后来验证却时灵时不灵。” 片刻之后，何大夫突然一拍大腿道，“难不成其实并非这白牛虱能治天花，而是这牛痘能治天花？” “原来如此，听何大夫如此一说，倒是十分的有道理。” 其它大夫听了，也是赞同的连连点头，“虽不知得过牛痘之后能有什么功效，但得过天花之人便不会再犯，这却是真的。” “所以，这牛痘能治天花，或许是真的。” 想到这种可能，所有大夫心中都不由一阵激动起来。 如果牛痘真有如此功效，那这将会是人类对抗天花史上的巨大胜利，从此，便能彻底摆脱天花的困扰了。 “云夫人，你是小医仙信任之人，我们也觉得你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 半晌沉默之后，其中一个大夫突然有些犹豫的说道，“但这若要验证，需在从未犯过天花的健康人身上做实验才行，只怕没人愿意尝试。” 听到这，屋内众人都沉默了。 这初始之时虽然种的是牛痘，但若要验证是否真的有了抵抗天花的能力，就需要真正的去接触天花毒素。 天花，那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存在，一旦得了，便是九死一生，世人皆是唯恐避之不及，又如何会有愿意主动去接触的呢？ “所以，这才是我跟随同来的原因。” 庄珺环视众人一周，便是起身眸色坚定的说道，“我相信诸位大夫的能力，更相信小医仙，我愿意做试验之人。” 其实，她接受种牛痘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对自己所拥有的现代知识的信任，还有一个就是对天花的惧怕。 在这个四处都是天花病人的密闭小城里，谁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且在九黎国，天花病毒是还存在的，随时都有被感染的危险，因此，不论如何这种牛痘都是势在必行的。 “云夫人，你当真决定了？” 庄珺这话让一众大夫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内心极为震撼。 “是的，而且这个实验必须在安全区进行，让所有人都亲眼见证。” 庄珺认真的点头，“我心意已决，如今我们已经没了其它的退路，这是唯一的选择。” 牛痘只有在肢体亲密接触时才会被传染，并且对人体危害极小，所以在安全区进行接种牛痘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在这个天花肆虐的时代，只要养过牛的，必然或多或少都有被牛痘感染的经历。 “二姐，那如果真要做实验的话，我来！” 那边庄心月听了，毅然的站出来说道，“二姐，你绝对不能有事，我不过孤身一人，让我去。” “傻丫头。” 闻言，庄珺心中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摇头道，“我们这里就你武功最好，你要是病了，谁保护我？” “我…” 庄心月语塞，眼中却满是急切和烦躁，一脸的欲言又止。 “相信我，你何时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庄珺朝着她自信一笑，面色柔和，眸光若辰，美的动人心魄。 “我相信二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庄珺虽然平日里看着随和，但性子却极为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 相处这么久，庄心月如何还能不了解她，最后只能含泪点头。 “云夫人深明大义，为了天下苍生舍生忘死，我等替天下百姓谢过！” 看着庄珺坚定的眼神，所有的大夫都被深深震动了，几人对视一眼便齐齐眼含热泪，对着庄珺跪了下去。 “诸位快请起，这不是折煞小妇人了么！” 见此，庄珺忙是上前将众人扶起来，“各位大夫同样不惧生死前来救援，我不懂医术，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让我们同心协力，一同我们度过此次难关吧。”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度过这此难关的！”一众大夫全都是红着眼睛，哽咽着点头。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便开始吧。” 庄珺面色严肃的道，“不知城中的牲畜被关在何处，我需要患牛痘最为严重的牛，只有毒力足够的牛痘才成产生与天花相抗衡的保护物质。” “南城是安全区，东城是观察区，北城是观察区，西城便是暂时关押牲畜和处理废弃物的地方。” 何大夫说完就起身出门，“西城就在附近，你们稍等，我立刻去牵一头染了牛痘的牛回来。” 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排泄物和呕吐物等都需要进行彻底的消毒，于是城西便被隔离开，成了统一的消毒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