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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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若是听在其他女子耳里,定然是十分欢喜的,但蒋琬琰却偏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物品。 当整座后宫,唯有皇后一人的好处便是,她非但可以独占圣宠,连带那些珍贵而罕见的贡品,也是流水般的往凤栖宫里送来。 于是,蒋琬琰左顾右盼半天,居然看中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一家旧式点心摊。 唐琛眼瞅着摊位上百色杂陈、满目琳琅的糕饼糖果,不禁轻啧一声道:“别人家的姑娘都是一心打扮,唯独你,两只眼睛差点儿就粘在甜食上了。” 蒋琬琰双颊微鼓,小嘴嘟囔着说道:“你自己也说了,那是别人家的呀。” 唐琛听见她因为拖长,而变得温软可爱的尾音,几乎要忍不住当街把人揉进怀里的冲动。好险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小厮的打扮。 张汜清上前询问过摊贩老板后,又返回蒋琬琰身旁,小声禀告道:“公子,他们这里贩售的,主要是一种用白砂糖、香苏和牛乳煎炼而成的乳糖。” 蒋琬琰悄悄咽着口水,问道:“尝起来怎么样?有听说么。” 张汜清并未多想,便如实回覆道:“听说含进口中时,奶香四溢,且甜而不腻,这附近的小孩都喜欢。” 闻言,唐琛立马插话道:“得,那给我家小孩也买几盒过来。” 蒋琬琰听罢,有些怔忡地回望向他。尚未反应过来,鼻尖突然嗅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儿,刺激得她险些打起喷嚏来。 蒋琬琰不由转过身,她刚想找寻那飘散着香气的源头,双眼却猛地被唐琛用手盖住。惹得她不断挣扎,叫喊道:“你做什么……” 唐琛只好压低声音,解释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隔壁春花苑里出来的嫖客。”末了,还不忘轻斥道:“净知道乱看!” 乍一听见他这副轻轻教训的口吻,倒真让蒋琬琰有种自己像是孩子般,受尽保护的感觉。 这种事情越是深入去想,她越觉得羞窘难耐,忍不住红着脸扒拉他的手。可惜,她和唐琛实在力气悬殊,直到最后也拽不过他。 蒋琬琰思来想去,好不容易得出一个折衷的办法,那便是——他们相互捂住对方的眼睛,谁也看不见,这样很公平。 唐琛抿着薄唇,喉间溢出一声轻哼:“蒋琬琰,你有没有搞错?乱看的是你,我从头到尾都只看着我家小孩。” 蒋琬琰脸皮薄,自认说不过他,索性直接动起手脚,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唐琛并没有真使上力气,反倒是配合着蒋琬琰我拉、你推的耍了一阵,就任由她从自己怀里溜走。 蒋琬琰正觉得奇怪,怎么今儿个逃脱的这般容易?甚至都没耗上多少精神。结果,她这一睁开眼,眸子里便倒映出唐琛过分纤长的睫毛,近在咫尺。 唐琛显然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睁眼,偷袭失败,目光里难掩几分挫败。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他眼中便重新燃起斗志,又深又重地吮吻着蒋琬琰的红唇。 唐琛在她的芳腔里肆意侵略,直至双方皆喘息微微时,才逐渐停下撩拨。 这个举动,唐琛平时没少做,但他压根儿忘记了,自己现在正杵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而更要紧的是,他和蒋琬琰皆身穿着男装! 顿时间,唐琛明显地感受到,无数探究的目光由四面八方投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没有过多的思索,他径直牵起蒋琬琰雪白的玉手,一路跑离众人的视线,过程中毫无片刻停顿。 蒋琬琰虽已用尽全力在跟随他的步伐,但她那点儿体力,到底是不如自幼习武的唐琛。慢慢地,两者间的差距从最初的半步,拉开为好几尺。 唐琛亦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煞住脚步,关心道:“晏晏,你没事吧?” “嗯……我还好……”说完,蒋琬琰便呼呼地喘起粗气。 见状,唐琛不禁勾起薄唇,一抹好看的微笑当即倾泻在他的唇角,“在我面前,何必还要嘴硬。”话落,他开始四处张望着,试图辨认当前所处的位置。 这条道路看似平坦,但通到底部,却是一处杳无人烟的死胡同。 唐琛心里禁不住纳闷,繁华盛丽的京城里,竟然还有这般未经开发之地,着实奇怪的很。 他再次回首,却发现蒋琬琰仍旧娇喘着,不免有些担忧。“晏晏,咱们到附近的人家要几口清水喝喝,可好?” 蒋琬琰闻言,抬起头,目光锁在周遭仅有的一户杂草丛生的院落,内心陡然升起些许不好的预感。 “夫君,我怕。” 作者有话要说: 唐琛:不怕不怕,夫君护着你。 第32章 旧屋子 仔细一看, 那座三进的院落的确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有些破败。看起来,甚至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唐琛神情迟疑, 半晌没作声。 理智上, 他知道身边带着蒋琬琰的时候, 不该去冒哪怕一丁点的风险。但感性上, 唐琛却隐隐感觉到那幢屋子里暗藏着什么真相,正不断牵引着自己。 蒋琬琰多少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小手推上唐琛的后腰,说道:“想进去就赶快吧。” 唐琛脚下被她推搡着移动,脑海中仍是空白的,只知道把蒋琬琰护在自己身后。他走近门边,伸出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敲了敲。然而, 却始终不见有人来应。 百般无奈之下,唐琛试探地推了下门。不曾想, 他只轻轻一推,那扇古老陈旧的木门居然吱呀地打了开来。 沉吟半晌,唐琛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将手伸给她,道:“晏晏, 等会儿跟紧我。”话落, 他们便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走进那栋残破的屋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房舍里头不但干净整洁,且光是书画架子就有数十座。皆用上等的黄花梨木制成, 摆设得气派而大方, 不似寻常人家所能比拟。 唐琛左右环顾着,这与外观截然不同的居室, 内心隐约有了猜测。 接下来,他凭借敏锐惊人的听觉,捕捉到由后院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并带领着蒋琬琰一路寻了过去。 两人跨出月门,便见院子后方有条成人巴掌宽的小溪,引了邻近宝安山头的清净水源。水势虽小,但贵在源源不断,若是仅供这户人家的日常饮用,已是十分充足。 蒋琬琰再顾不得仪态,弯下腰,便用双手捧起沁凉的溪水。只可惜她小小的手掌,所能掬起的水不多,咕咚咕咚几道声音落下,掌心的水已是半滴不剩。 唐琛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跟着蹲在蒋琬琰旁边,捧了一把清水递到她唇边后,柔声哄道:“晏晏来,再喝几口。” 蒋琬琰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而是就着他的手,低头啜饮几口。水质清凉甘醇,顿时消解了全力奔跑过后的疲累。 一阵休憩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疑问道:“原来这里不知是何人居住着?” 唐琛神色微变,略显不自在地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儿十有七八是方旭之的故居。”话落,不待蒋琬琰反应过来,他便起身回到屋里。 见状,蒋琬琰忙不迭地上前,挽过他的手臂,道:“你等一等,这样我怎么跟紧呀。” 方才她净顾着害怕,倒是没有发觉到,屋内存放了这许多的画作,且幅幅皆是笔意清绝,穷形尽相。 蒋琬琰目光游移在四周墙面,多达上百副的挂画之间,看得尤其专注,丝毫没有留意到脚边的物品。下一刻,她的足部就被绊得踉踉跄跄,几欲摔倒。 好在唐琛即时搀扶,才教她不至于跌上一跤。 “晏晏,你感觉怎么样?可有扭伤脚踝。”唐琛满心焦急地嚷着,说罢,便伸手掀开蒋琬琰的裤腿检查伤势。 没了布料的遮挡,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瞬间映入眼帘,粉粉嫩嫩的,底下缩着脆弱易折的脚踝。 此时,唐琛内心没有任何荒唐的绮思,手指规规矩矩地按在几处重要的穴道上,问道:“会疼么?” 蒋琬琰似是没有半点受伤,还能嬉笑着从他手里把脚抽回,道:“不疼,反倒让你给挠得痒了。”说完,她又将注意力转移至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蒋琬琰随手翻看着,只见那堆积成小山的杂物,近乎八成都是未经封泥的书信。而每封信件开头的称谓,皆是熙妃娘娘安好。 蒋琬琰心里咯噔一下,思绪顿时翻腾不已。她拼命压下紧张的情绪,接着往下看。终于,在当中找到唯一一封,来自女方的亲笔回信。 熙妃笔下字体清丽婉约,单见字迹,都仿佛能想像到其人的风度娴雅,也不怪先帝如斯著迷。 而她对待曾是师长兼旧情人的方旭之,可谓是相当寡言。偌大的信纸上,徒留许多空白,只在正中间写下短短三句话——自个儿当心钱皇后,至于我,勿想勿挂勿念。 单见此物,便可知熙妃是极爱惜羽毛之人。尽管她在宫中的处境并不容易,也从未回头寻求故人的慰藉,反倒亲手斩断了和方旭之的旧情。 然而,更让蒋琬琰感到介怀的,是那句“当心钱皇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年因为陷害熙妃,而被先帝下旨打入冷宫的,应该是胡贤妃。但在熙妃遗留下来的真迹中,却独独提到了钱氏,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蒋琬琰仍未理出头绪,却乍然听见唐琛模糊的低语:“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抱持着怀疑。” “胡贤妃育有的皇长子唐珅,是当时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相反的,我那会儿尚未得到朝臣们的支持。”唐琛缓缓说着,面色有些凝重。 “即便她再怎么蠢笨,也不至于在父皇意欲册立太子之际,犯下这等低劣的错误……” 话至一半,唐琛忽然抬起双手,重重地捂住自己的脸庞,不愿在她面前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蒋琬琰也明白无论是谁,若被逼着认仇人为嫡母,即便只限于名义上,都是万万无法忍受的。于是,她什么话都不说,仅仅是从背后抱住唐琛半弓着的身躯,给予他最温暖的支撑。 不知过去多久,唐琛心神一动,当即由颓丧中苏醒过来,语气里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说道:“晏晏,不管朕打算做什么,你都会支持着朕的,对么?” 他的声音略有颤抖,却被极力压抑着,听在耳里有些许乞怜的意味。蒋琬琰连忙用力地点点头,扑进他宽厚的胸膛里。 唐琛眼瞧着她这副娇憨老实的模样,不由闷声笑开。 随后,他一手搂紧怀中人儿的纤腰,另一手则扣住那细长的后颈,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望。“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也不问问朕意欲为何。如果朕说把你给卖了,可怎么是好?” 闻言,蒋琬琰果断地把小脸钻回他的胸口,低声应道:“那我乖乖给你数钱呀。” 明知她是在开玩笑,但当唐琛听见这句话时,仍旧难以抑制地加重手下的力道。把蒋琬琰拥得又紧又实,甚至险些教她喘不过气来。“唔……陛下……” “好了好了,等回去再抱也不迟。”蒋琬琰摸摸他的头,安抚道。 唐琛转头,见窗外的天色逐渐转为暗沉,便也点头同意。 …… 回程路上,唐琛眉目微垂,像是难掩歉意地说着:“晏晏,今儿个真是对不住。难得出来一趟,结果忙活了大半天,也没去上什么地方。” “不妨事的。”蒋琬琰抿着嘴,笑回道:“其实,臣妾只要能跟陛下在一起,去哪儿都是极好的。” 唐琛听罢,不由调笑道:“朕发现你今天嘴很甜啊,看来,这袋糖果买得挺值得。”说完,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牛乳糖,顺手塞进她口中,“乖,吃甜甜不哭闹啊。” 蒋琬琰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幸亏她现在心情正好,懒得跟唐琛计较,还“不计前嫌”地把头往他的左肩一靠,舒舒服服地眯上眼儿。 “臣妾的老家在隔壁的城镇,小时候每逢年节,都要搭乘两个时辰的马车返乡省亲。在那儿待上小半日后,天空便完全地暗下了。”蒋琬琰顿了顿,略有些赧然地说道:“臣妾那会子性情骄纵,每当赶夜路回京的时候,总是挨不住困意,在车里坐着坐着,便迷糊地睡下了。” 唐琛轻笑一声,便听蒋琬琰接续着说道:“抵达府里后,家父瞧臣妾睡得香,总舍不得把臣妾给唤醒,只好亲自背着臣妾进屋里……” 她尾音尚未落地,唐琛却抢先答道:“朕明白了。” “嗯?”蒋琬琰不禁茫然地问说:“陛下明白什么?” “你这不是在暗示朕么?”唐琛说着,便伸手覆盖住蒋琬琰的双眸,挡去她所有的视线。 “得了,快睡吧,等会儿朕定然安稳地把你背回去。” 蒋琬琰虽任由他摆弄着,嘴上却颇为无奈地否认道:“臣妾不过是随口一说,陛下不必与家父相比。” “朕并非有意与国丈比较。”唐琛语气微顿,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捎上了几分温情:“况且,这短时间内,朕也比不得国丈,但——” “朕白日答应了他,会用尽自己的力气,代替他爱护你这一辈子。”末了他又说,“君无戏言。” 蒋琬琰虽不是第一次,听他说类似的情话,但这次却难得红了眼眶。只因唐琛所言,并非闺房中能够轻易反覆的蜜语,而是一句沉甸甸的,极具份量的承诺。 她忍不住握住双拳,朝着他的左胸一通捶打。 拳头如雨点,密密麻麻地敲击在唐琛的心田,他却半点不躲闪,只放任着蒋琬琰拿自己发泄。 “好端端的,陛下为何非要惹哭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