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会分身术的黑化夙敌15(我知你也是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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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殿门被人一脚粗暴踹开,来人神色慌张又害怕,急匆地冲进寝殿。 “给我叫医师!所有都叫来!”他的声音明显在发抖,不知是怒到了极致,还是害怕到了极点,或是,两者皆有。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位白衣青年,青年眉眼紧闭,脸色苍白,脖颈处有一道利器划伤的口子,还在源源冒着鲜血,染湿了两人的衣衫。 他把青年放到床上,取出绷带,捂住冒血的伤口,他怕昏迷的人会疼,不敢用力,然而他再怎么换布条,那伤口止不住般,一直冒出温热的液体。流完了,青年的生命也就耗尽了。 身份尊贵的男人,此时如大狗一般,呜咽出声。 一批医师很快赶到,男人握住青年无力的手,“观观,一定要醒过来。”他不肯将视线从青年的面容上移开,然而却退至一边。 他终究还是不舍地退出了寝殿,将空间留给了医师。 他坐在寝殿门前的阶梯上,下巴搭在交扣的五指上,剑眉紧拧,双目紧闭,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线。 观观……观观…… 别再丢下我了。 此时,对青年的所有不甘与不满全部被抛之脑后…… 他还在与属下商量事宜时,手腕内侧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那是契约印记在道侣生命被危害时,对另一方传达的警告。 他突然丢下一群云里雾里的属下,瞬赶到了小亭,看到的就是,沈观在血泊当中。 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 似是有所感应,江钦言抬眸,看到了远处踌躇不敢上前的几个魔卫。 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差点把你们忘了。 他掌心一吸,便掐住一人的脖颈。那魔卫双手抵御,挣扎不开,便掐着嗓子道:“尊主饶命!尊主饶命!是,是他勾引我们的!” “呵呵呵呵……”江钦言的喉咙里压出低笑,下一刻,一团血雾边在他手心散落。 他掌心再吸,又掐住了个意欲逃跑的,那魔卫反倒聪明,干脆不挣扎了,道:“尊上,以前的尊主都是有女人和大家一起享用,今天您居然为了个娈宠,要杀死属下,实在令……” “说完了?” 那魔卫突然噤声,他看到了此刻尊上的眼神,冷得让人生畏。他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将死。 下一秒,他的尸体被甩飞出去。 他至死还认为,那个被禁足在魔宫的青年,只是尊上的禁脔。 那天,所有值班的魔卫都难逃一劫。江钦言通过他们,似乎宣泄着,自己差点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 沈观被救了回来,倘若医不好,一同掉脑袋的,就不止魔卫了。 沈观没有金丹了,身体也承受不住灵药的灌溉,只能用凡间的法子,给他止血,敷上草药,再包扎。 屋里抢救了多久,江钦言就在外面等了多 久。待到结束,殿门打开时,外面已是更深露重,浓厚寒意。 “啊!”小孩挣脱母亲,想要去救鱼,却被母亲再次抓住:“你整天就把心思放在这些无聊玩意东西上,你看看人家江钦言,他都成功练气了,您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他刮了下对方的眉毛,开始自言自语。 江钦言那会还一个劲儿生闷气,也不知气什么,把沈观关在寝殿里好些天,不肯让他出去。直到寻了小狐狸来,沈观的门禁才得以缓解。 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这么乖。 “你不回话,就是默认了。” 梦里迷雾朦胧,看不真切,触不真实。 “多吃点,吃的胖胖点。”小孩稚嫩的声音传出,他趁机摸摸鱼儿的脑袋,笑得格外清甜。 “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你居然还在这里喂鱼?!”小孩被人粗暴的提起,他白嫩的小脸上生出懵懂之意,“母亲?” 江钦言一愣,这小孩…… 两人的十指紧扣在一起。 男人走了很久,终于豁然开朗般,眼前迷雾退散,显出一只莲叶小塘,一只团子般的小孩背对着他,趴在塘边。 江钦言脱掉了带有血气的外衣,小心翼翼上了床,他侧躺在沈观旁边,看着他的睡颜。 床上的人唇色惨白,但好在,胸口还有着微弱的起伏。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那美貌夫人灵气一展,那池里的鱼便被灵气裹起,重重摔在地上,脱了水的鱼儿努力扑腾,然而却跳不进水里。 江钦言皱眉,不知这是什么幻境还是梦境。他端起戒心,走到小孩旁,那小孩白胖的小手伸进清水里,似乎在喂鱼。 江钦言带着一身寒冷,进了殿门。 医师全都退去。 江钦言不敢离得太近,沈观没了修为后,很怕冷,他因有了蛇形,体温较常人稍低,夜晚入睡时,沈观经常嫌弃他,不肯被他搂在怀里睡。 你要把我吓死了,知不知道,下次不能再……不,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在哪,都要带上你 ,你要是不肯,我就把你捆在我身上,你挣扎,我就打你屁股。每回一打你屁股,你就老实了,你总是要面子的。 你如今是越发好看了,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沈观结丹甚早,容貌停在了那个年龄,自他剖了金丹后,五官渐渐长开,脱了原先那番稚气,容貌是越发惊为天人。 江钦言亲吻了一下沈观的额角,说道:“你要是再来一次,没命的就是我了。”他与沉睡的沈观五指相扣,手腕紧紧地贴在一起,“醒来后,我们就忘掉以前,重新开始,好不好。” 脆弱不堪,不敢触碰。 江钦言最后贪恋地看了眼对方的容颜,终于闭了眼入睡。 江钦言描摹着沈观的五官,心里叹气。 nbsp; 突然被提起的江钦言,愣在了原地,他想起来了,这是幼年时的观观。 “你给我去书房好好反省!下个月还不能练气,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母亲!”年幼的沈观被妇人拖着走,他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蹦哒的鱼儿不再动弹,他委屈地落下眼泪,低低出声:“江哥送我的鱼……” 江钦言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他冲上去,却被透明的屏障隔绝在外,他捶着屏障怒吼:“你给我放开!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幼年沈观被拉走。 江钦言在原地愣了很久,他冷静下来,分析自己应该是无意间进了观观的心境,至于为什么会被突然拉进来?他睡时与观观十指交缠,当是那时结契印记重合,他自动进入了心境。 刚刚应是观观幼时一段记忆,江钦言握紧了拳头,他只以为那女人是比较虚荣,没想到观观在那时便受他压迫,还以自己为借口。 他心里堵塞,难以畅快,怪不得,怪不得明明之前与观观如此要好,现在却百般别扭,只余厌恶。 画面一阵晕眩。 江钦言抬眸一看,画面已经一转。 “母亲!第一应该是我啊!不是江钦言!”还着着里衣的沈观嘶吼道,他刚从病床上起来,就得知自己的一番辛苦全都拱手他人。 “你怎么拎不清楚!”妇人狠狠扇了沈观一巴掌,“原先要你去争,是因为你比不过,现在不用你争了你知道不知道!那江家小子喜欢你啊!你只要嫁过去,嫁到江家,沈家不就能借此机会兴起了么!这个破头筹有什么好争的!” 沈观倒在地上,脸庞肿起,眼里是泪。 “不是的!不是的观观!”江钦言被隔在屏障外,眼里是无尽的心疼,“我不会抢你的呀!我那会醒时,已经无力改变了,我找到你同你说了,你那时假装不在意,我只以为你不在乎,我没想到……” 江钦言看着倒在地上久久不起的沈观,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跟着死了。 我的所有都甘愿与你分享,又怎么会剥夺你的努力。 我原以为是你的没心没肺,才导致了我的不甘,我却没想到,你也与我一样不甘。 那倒在地上的沈观突然如烟般消散,与此同时,突然下起大雨。 这是……秘境那时。 ,想要触摸对方的脸庞,“别哭,我不会死,你没有害死我……” 沈观那时应是真的害怕了,哭了很久的,因为画面久久不变。 江钦言认真地看了每一段记忆,然后发现,几乎每一段记忆,都有他。 当沈观以为自己要被侵犯时,自刎的那个片段,如慢动作呈现,在江钦言面前展开时,他感觉倒在血泊中的,还有自己。 我从未把你当做禁脔,寝殿里只有你一人,我视你为珍爱,但我不肯让别人看到你,所以我未对外公布,我心里确实存了要折辱你的意思,因为你总是不听话,但我,我一直只认定了你一人。 最后的画面还未散去,倒在血泊中的人已被男人接走,一道身影走到了血泊当中,戳了戳血迹。 “观观?” 那身影猛地转身,看到了一脸惊喜的江钦言,他还未做反应,就被抱了个满怀。 “原来你也进来了。” 沈观突然被他搂住,愣了好一会,想到自己的过去都被这人看光,羞耻感暴增,他气的脸红,用劲捶打着江钦言:“你居然看我记忆!你不要脸!” 江钦言没有解释,任凭沈观捶打着自己的后背,他的表情是失而复得般的窃喜,只把沈观按在自己的肩膀处,搂住。 沈观打了一会,手酸,就不肯动手了,只动着嘴皮子各种骂道,江钦言却仿佛把这当做情话,越听越喜。 因为,他刚刚发现,沈观骂人骂的厉害,但是,至始至终,只骂过他一人。 “观观,别再同我闹别扭了。” 沈观一僵,怒道:“谁和你闹别扭了!”说这么肉麻做甚?有病! “我都知道了,我看了你的所有记忆。”他这话成功点燃了沈观,被人窥探内心的羞耻感实在令人暴躁。 “别气,我也把我的从前,全部展现给你。” 沈观翻了个白眼,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谁稀罕。” “我知你也是心悦我的,你怎么就是不肯承认呢,小别扭。” 他末尾的称呼让沈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死啊你!谁心悦你了?!” 他吼的凶,张牙舞爪,却没挣出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