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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事多,还给他削好了切块,插好了牙签才递过去。 “手艺还挺好?没少削啊?” 他是指祁霍削苹果皮时,一直没断过。 “那是。”祁霍一扬下巴,颇有些骄傲,“你霍哥的手艺,谁看了都要夸的好吗?” 虽然有些蠢的没眼看,但柏锋临承认,至少祁霍这一打趣,从贺燃哭着说对不起时,就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那点气,到底是消散了一些。 柏锋临慢慢吃着苹果,目光越过祁霍,落在远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半张脸都隐在衣服里睡得正沉的人。 一个小时前,这人低着头,无声地掉着眼泪,自责的跟他说着对不起。 柏锋临承认那一刻心脏的某个地方,被揉碎了似的疼。 他很少见到贺燃哭。 印象里除了那年他要出国时,十七岁的贺燃红着眼睛,求他不要走以外,就只有今天了。 时隔多年,贺燃在他面前无声地掉着眼泪,因为他为他挡了一刀。 柏锋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他想像以前一样,把贺燃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轻声告诉他没事没事,可惜这些他通通没办法做到。 所以最后只是费力伸出手,抬起贺燃满是泪水的脸,缓声说—— “没关系的贺燃,如果今天是我站在那里,我想你也会不顾一切地推开我。” “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 柏锋临笑了下,苍白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光亮动人起来,“不用自责。” “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久不见人说话,祁霍身体前倾,弯着腰伸手在柏锋临面前晃了又晃,“傻了?” 柏锋临被迫从回忆中抽离,瞪了祁霍一眼,“听到了。” 祁霍又坐下来,小声嘀咕,“噢噢,那就行,我还以为你不仅伤到了腰,还伤到了脑子。” 柏锋临不接他这么弱智的话题,吃完苹果,看了眼贺燃那边,见他还睡着,才正了正色,问他怎么样,查出什么没有。 虽然话题转的比较突兀,但祁霍知道柏锋临迟早会问,所以也是立马就收了那副玩笑的表情,不过他没立刻说结果,反而是先问他记不记得之前元旦那会,跟他去过一回工地那次? 柏锋临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有什么关系?” 祁霍抱着手臂往椅背后靠了靠,啧啧摇头。 他就说柏二伤到了脑子吧,以前那小脑瓜转得嗖嗖的,现在傻了吧唧半天反应不过来,还要问他有什么关系。 柏锋临不用问,也知道祁霍这副表情,脑子里是在想什么。 “你过来点。”柏锋临面无表情说。 祁霍才不呢。 他带着椅子,又往后坐了坐。 “想让我过去点,好锤我是吧?” “欸,”祁霍笑得灿烂,“我偏不。” 柏锋临咬牙切齿的,“祁霍,我不是永远躺在这的。” 祁霍嘿嘿直笑,“那等你好了再说。” 受了伤的老虎,就要趁着现在可劲欺负啊,至于以后,谁管呢? 快乐在当下嘛。 眼看着柏锋临的脸色是越来越黑,祁霍懂见好就收,所以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清了清嗓子一股脑全说了。 “就我们之前去工地时,不是有几个工人要跳楼吗?后来被劝下来给了工钱就离开了,这里面的其中之一,就是今天捅你一刀那个。” 柏锋临没说话。 “很疑惑对不对?你跟他无冤无仇的,他捅你干什么?” “不对,应该说捅贺燃,毕竟那刀是冲着他去的。” 柏锋临沉下了脸。 祁霍继续说:“你前段时间是不是还通过人老婆的手,整过一个搞房地产的暴发户,什么贾总来着,公司破了产,跟老婆离了婚进身出户,毛都没给剩下。” “这贾总估计是走投无路了,破罐子破摔就想着鱼死网破一下。他连谁整的他都没搞清楚,正好那段时间他包养的小明星也出了问题,小明星一直记恨着贺燃呢,估计也就是听了小明星那么一嘴,矛头就冲着贺燃来了。” “而正好,先前的那工人缺钱缺的厉害,贾总就找上了他。而且之前贾总在你那小区住过,通行证什么的,物业没来得及收,就让工人混进去了,早早在地下停车库等着了。” 柏锋临听完,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柏宏昌的人,在报复他。 晚上那条短信,是国外那帮追债的,告诉他柏宏昌跑了,不在他给的那个地址那里。 那是柏宏昌回国之后一直落脚的地方,之前为了确保消息的准确性,他亲自去看过。 是某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情人的家里。 柏宏昌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柏锋临冷漠地扯了扯唇角,眼里是□□裸的嘲讽,也不知道那些情人喜欢他什么,从前也就算了,现在人老了不说,还欠一屁股债,被人从国外追到国内,跟条狗似的。 所幸追债那帮人也足够给力,还是找到了柏宏昌。 不然就得他亲自动手了,还挺麻烦的。 在慈善晚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柏锋临在场外,某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插着兜点开他们发来的视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全程,然后点了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