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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眉头都快皱成个“川”字了。 真的不对劲。 眼里这笑意也太明晃晃了。 “柏锋临——” 柏锋临“昂”了一声,从贺燃怀里拿过衣服,“在呢!” 贺燃语气凝重,他甚至伸手碰了碰柏锋临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柏锋临:“……” 嘿,怎么说话呢? “也不烫啊,”贺燃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感觉不太出来。 “等着啊,我去拿温度计。” 贺燃说着往外走,被柏锋临一把拉住了手腕。 贺燃回过头,柏锋临好笑道:“没发烧。” “也没吃错药。” 贺燃楞着了。 “先去洗漱,等会我们谈谈。” 贺燃点点头,柏锋临松开手,贺燃直直就往外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柏锋临从后面掰着贺燃的肩膀转了个向,低声在他耳边道:“傻了?浴室在这边呢。” 贺燃耳朵尖瞬间就红了,跟充血似的。 被柏锋临推进浴室,推拉门要合上的时候,贺燃终于回魂了似的,扒拉着门,急忙跟准备转身离开的人说:“真的吗?我们等会谈谈?” 柏锋临又回过身,郑重地点点头。 他想,祁霍说得对,他应该去直接面对,而不是一味的回避与拒绝。 而且,不得不承认,贺燃在他心里,真的是特别的。 贺燃扬着头,有些忐忑不安地试探道:“……那昨晚,我,我……我放了你鸽,鸽子,我不是……” 柏锋临揉了把他的头发,“乖,去洗澡,等会再说。” 贺燃顿时什么话都没了,听话地点点头。 柏锋临勾了勾嘴角。 贺燃一个澡洗了快半个小时,不是他磨蹭,主要是脑子里一直都在想事,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没心思洗澡,然后时间就这么白白流逝了。 终于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水汽,贺燃换上家居服,去了客厅。 柏锋临正在餐桌前摆盘,听见声响,抬头,“好了?过来吃饭。” 那一瞬间,贺燃还以为这是柏锋临自己做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兴奋,“你……” 柏锋临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打住打住啊,买的。” “噢,”贺燃拉开椅子,“那也挺好啊。” 柏锋临把豆浆放在贺燃跟前,然后在餐桌对面坐下来。 油条泡豆浆的时候,贺燃想,以后也是这样就好了。 吃完早饭,贺燃自觉去收碗筷,柏锋临起身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本来是打算抽空看看新闻的,结果注意力被阳台上的小植物给吸引了。 他记得之前来,这盆还只是个嫩芽,现在已经长出嫩绿的茎叶了。 贺燃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在柏锋临身旁蹲下来,“再过两个月,就开花了。” 柏锋临伸手拨弄着嫩绿的叶子,“挺好。” 贺燃双手放在膝盖上,下巴又垫在手背上,闻言转过头,片刻后,突然出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养它吗?” 柏锋临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贺燃没有立刻回答这个由他提出来的问题,他伸出指尖,碰了碰刚刚柏锋临碰过的地方,轻笑一声,“你应该忘了。” “或者说,本就是随手,我却记了这么多年……” 诸如奶糖,诸如向日葵。 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因为给予的人,所以被他赋上了特别的意义。 柏锋临沉默,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猜到了,应该跟大白兔奶糖是差不多的,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之前有给过贺燃什么向日葵之类的。 “好了,”贺燃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身,只是因为蹲久了,起身时腿麻了,身体一瞬间有点失衡,眼看着就要仰面栽倒,柏锋临眼明手快,一下拉住了。 但他忘了,他也一直蹲在地上的,而且比贺燃蹲得时间还久。 所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同往地下栽去。 结结实实躺到在地上的时候,柏锋临想,幸好贺燃家里铺了地毯,不然,非摔成脑震荡不可。 贺燃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整个人压在柏锋临身上,是一点没摔着,除了现在心跳有点快以外,没一点不对的地方。 “嗯……” 在他纠结着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就是个意外的时候,柏锋临无奈地看着他说:“贺燃,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开?虽然你瘦,但还是挺沉的。”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委婉。 贺燃脸色一红,他都不知道今天一个早上,这是他第几次脸红了。一边想着争点气行不行,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柏锋临身上爬起来。 柏锋临松口气,从地毯上坐起来,贺燃朝他伸出手,拉了一把。 贺燃问柏锋临没事吧,后脑勺疼不疼? 尽管刚才倒地的时候,他用手护了下柏锋临的后脑勺,但还是不放心,提出要不去医院看看。 柏锋临在沙发上大刀阔斧地坐下来,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贺燃不太赞同,还要说点什么,柏锋临指了指他旁白空着的地方,“来,过来坐。” 等贺燃依言在他旁白坐下,柏锋临收了收玩笑的神色,“贺燃,我们谈谈吧。” 他这话题转得很快,但贺燃早有心里准备了,好几天前,柏锋临就说,他们要好好谈谈了,只是各种原因没能谈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