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消消乐……怎么样?” 陈言小心翼翼,其实俄罗斯方块也不是不行。 “怎么不说连连看?”贺燃眼皮都懒得掀,“还有,下次换椰奶,不要酸奶。” 酸奶和草莓混一起有点酸了,还是椰奶好。 陈言一拍脑袋,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连连看,就适合他这种手残反应又跟不上的老板。 贺燃踢了他一脚,“又编排我呢吧,我手残反应又慢是吧?” 被说中了的陈言缩了缩脖子,讪笑两声,“怎么会呢?老板你……” 陈言的赞美之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贺燃无情打断了,“我说了椰奶你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下次一定买椰奶的水果捞。” 陈言的保证在贺燃看来,某些时候其实和男人的嘴没什么区别,都是骗人的鬼,所以他也没有抱很大的期待,被这样一搅和,他已经没了打游戏的兴致,手柄一扔,留下一句打你的消消乐去吧,就进了浴室。 陈言略有些懵逼地看着贺燃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虽然但是,他还是很听老板的话,老板说让他打消消乐,他就十分老实地拿出手机解锁,打消消乐。 进游戏之前,他打开备忘录,在贺燃喜好那里,添上了最新一条。 ——吃水果捞要椰奶的。 贺燃洗完澡出来,陈言已经麻溜滚去了隔壁,乱扔着的手柄也被他收拾了起来。 贺燃没在意,边擦头发边想着自己下午要怎么消磨时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索性向后仰躺在床上,四肢伸开,盯着头顶的吊灯出神。 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想。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胸口的位置上,那里正鲜活地跳动。 那种几乎要贯穿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但他知道,浴袍的掩盖之下,贴近胸腔的位置,还留着圆孔痕迹,或许那道痕迹要跟着他过一辈子。 说不清值还是不值。 手慢慢收拢,贺燃翻了个身,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半小时后,贺燃爬起来换了私服,戴上了帽子墨镜口罩出了门。 黄金周的人流量没得说,云城这样的十八线小城市来旅游的人也不少,古镇几乎到了人挨着人的地步。贺燃混在其中,感谢墨镜口罩,没什么人认得出来他,不然非得被挤在人群中一顿拍不可。 随着人群向前缓慢推进了几步,贺燃一边看路边的手工艺品,一方面忍不住吐槽,不知道自己下午脑子抽什么疯,跑出来做什么,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旅游攻略都做了,那总得来一回吧。 终于被挤得受不了的贺燃,半道转上了旁边的茶楼,一直坐到了临近傍晚,才施施然下了楼。 云城的天总是要比南城长上一些,太阳总是很晚才会落下山,最后一抹余晖肆意倾泻,晕染了大片的红。 贺燃漫步在街尾,走完了下午没能走完的半段。这里没有青石小巷,也没有潺潺水声,只有漫天的霞光以及拂过面颊的微风。 道两边的仿古建筑,似乎让人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坐在门口等待丈夫晚归的妻子,小孩奔过街头巷尾的清脆笑声,空气中漂浮着的浅淡香气,偶尔擦肩的游客,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傍晚人流减少了许多,贺燃走走停停,时不时拍两张照片,不知不觉霞光尽散,黑夜漫了上来。 灯光点点,恍若星光。 路边摊人声鼎沸,来往的游客总要停一停。 贺燃淘了几个小玩意,想着回去可以送人或者留作纪念都好,老板还在孜孜不倦地给他推荐,说得天花乱坠,贺燃却是丝毫没有留意,他的全部目光都被放在角落里的一捧干花吸引了。 “老板,那个向日葵干花怎么卖?” 老板没听清似的嗯了一声,“什么?” “那个,”贺燃指给他看,“那捧向日葵的干花。” 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小捧向日葵和满天星的花束。 “噢,那个啊,”老板把放在角落里的花束拿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女儿自己弄的,拍完照就不想要了,随手放在这里了,你想要啊?可以直接送给你。” 贺燃伸手接过来,“没事,老板,我很喜欢,你可以开个价,我买。” 老板不好意思收钱,那只是做直播的女儿心血来潮,拿来拍照的花,他怎么好意思卖钱呢。 贺燃坚持要付钱买,老板没办法,只好跟贺燃说:“要不你再挑着买点别的什么?这花我就不收你钱了。” 贺燃应允,大手一挥又买了许多手工艺品,老板收了钱,乐呵呵地包好,连同向日葵花束一起给了贺燃。 贺燃心情颇好的用手拨了拨花叶,沿着街道继续走。 或许是并未过度开发,这里的商铺餐馆并不张扬,静静伫立在夜色下。贺燃就近进了一家餐馆,二楼包厢,透过雕花的窗扉,幽幽灯光,显得这座城市更加慵懒迷人。 服务员热情地招呼贺燃坐下,动作利落地擦了桌面,问他想要吃什么。 贺燃问她有小馄饨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吃了。 服务员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了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有的。” 很少有游客会来这里,就吃一碗小馄饨的,这人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贺燃说:“放点辣,然后多加点虾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