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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哥快走,条子来了——” 说话的功夫,警笛声由远及近。谁先开的枪小海哥已经顾不得了,外国佬混乱中从他手中逃脱了,马仔让他快走,他们拖时间。 小海哥眯了眯眼睛,外国佬逃跑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他抬手,瞄准,食指一动。 拟声道:“啪。” 外国佬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副手眼前。 血花跟喷雾似的,从胸口散了开来。 特警已经到位,马仔护着小海哥往附近的小巷子里跑。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并不宽阔十字路口,他们的人接应在那里。 面包车横在路口,车门打开,“小海哥,快上来!” 警察已经从四面八方的巷口冲了出来,小海哥不禁一回头,副手也已经追了上来。 他们打了照面,小海哥楞了下,副手抬起了枪,小海哥侧身躲开,两人扭打在了一处,拳拳到肉混着粗口喘息,粘稠的空气弥漫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 “去死吧——”副手红着眼睛,提起一拳。 “嘭”的一声,副手愣住了。 小海哥的脸庞有一瞬间的狰狞,仰面躺下的时候,余光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警小花捂着嘴不可置信的样子。 下一刻她跑了过来。 惊呼声四起,周围彻底乱了套。 贺燃想,怎么他也这么疼啊。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疼得他快喘不过来气了。 “贺燃贺燃贺燃——” 太多的人喊他的名字了,贺燃几乎没了精力去思考太多,他费力抬眼,天真的好蓝啊。 也不知道他飞机落地了没有。 第8章 柏锋临没能顺利登上飞往京城的飞机,他在机场候机厅接到了路洄的电话,说贺燃拍戏受了伤,已经送到了医院。 柏锋临顾不得思考太多,匆匆出了机场往医院赶,偏偏路上堵了车,等他赶到医院,贺燃已经被转进了病房。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柏锋临迈步出来。走廊异常安静,尽头那一间高级病房,柏锋临站在门口前静了一秒,下一刻,推门进去。 陈言闻声回过头来,见是柏锋临,连忙起身叫道:“柏总。” 柏锋临没看他,走近了,贺燃仍在昏睡,脸色过分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样?”静静看了片刻后,柏锋临问。 陈言定了定神,声音有些过度压抑后的哑,“空包弹意外击发,擦着胸口斜飞过去了,没中要害。” 柏锋临皱着眉沉默了半天,陈言也不太敢说话,只是静静站在病床边,时不时拿着棉签给贺燃沾点水涂抹在干裂的嘴唇上。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 “我来吧。”柏锋临骤然出声,吓得陈言一个激灵,棉签上的水滴歪了,水顺着贺燃嘴角往下滑。 陈言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把水痕擦拭了,看得柏锋临在旁边直皱眉。 陈言擦完,战战兢兢退开,柏锋临视线落在贺燃身上,跟陈言说:“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六个小时后。”陈言赶忙说。 柏锋临点点头,不说话了。陈言在旁边等了一阵,看他没什么吩咐,于是试探道:“柏总我去楼下买点吃的,您先将就下,之后我回酒店收拾下东西。” 柏锋临嗯了一声,低头在看手机。 路洄说他已经买了最快飞云城的票,贺燃受伤的消息已经封锁了,不会传出去,公关组也已经待命。 柏锋临收了手机,陈言已经悄声退了出去,此刻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和贺燃两个人。 贺燃的嘴唇又干裂了,小脸苍白得要命。 一不注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能平安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柏锋临叹息一声,起身拿了柜子上放着的棉签,沾了水,俯身沾湿了贺燃的嘴唇。 贺燃无意识的张着嘴唇,他还想要。 柏锋临低笑一声,又滴了几滴水,直到贺燃的嘴唇变得水润晶亮起来。 陈言回来得很快,手上提着几个医院附近卖的盒饭,柏锋临让他先放在一边。 陈言放下盒饭又急匆匆地打车回酒店,取贺燃的衣服和日用品。 护士进来换吊瓶的时候,见陪护已经换了人,没有多问,只是把注意事项又跟柏锋临说了一遍。柏锋临都一一应下,等护士出去了,他给路洄发消息,让他来的时候买点清淡的米粥。 护士刚刚说,等药效过去后,晚上给他喂点米粥之类的流食。 贺燃中途醒过几次,迷迷糊糊的,躺久了难受,看见床边坐着的是柏锋临,还当是做梦,勾着唇角勉强地朝他笑了笑。 难看死了,柏锋临想,嘴唇又干了。 他拿着棉签沾湿他嘴唇的时候,贺燃在低声说着什么。柏锋临没听清,只好低下头,两人的脑袋几乎贴到一起去了。 “临,临……哥。” 贺燃在叫他。 一声临哥喊得又弱又缠绵。 柏锋临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他嗯了一声,说:“我在。” 贺燃又睡过去了,带着浅淡又满足的笑意。 路洄下了飞机直接来了医院,连行李都顾不得放酒店。他从电梯出来时,门口已经安排了保镖,柏锋临提前安顿过,路洄得以直接进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