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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扔了也省事。他的眉眼暗下来,随即变了脸色,不过你要走连华姨都没说,她还是挺挂念你的,你妈前几天才过去了,现在在那边一个人孤伶伶的,我看不如顺道让她别干了,收拾收拾东西回来陪你。 你什么意思?她冷着声问。 没什么深意,就是问你回不回去。 她打断他的话,不回,不会再回去。 原来都盘算好了。他低下眼有几分失落,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一直以为你多多少少是应该是有些留恋的,毕竟也住了十几年。但是你报了最北边的学校,想走的远,不愿意用陈家给你的一分钱,欠了多少你也记得清清楚楚。 你表面看着乖巧。他声音清冷,低了几分,其实你恨很多人。 有一瞬,林昭喘气重了些。 他伸手又想握她的手,感到她隐隐反抗,他眼色一沉,看着她指甲看着正抓着睡裤边,因为使劲所以手臂在抖,他还是毫不留情直接扯过她的手腕。 林昭平淡的看着他,他攥得她腕骨攥的更紧。 陈泽野牢牢箍固她的手端在掌心,隔了半晌才说:其中,最恨的就是我。 他突然拉着她的手往他脸靠,摩挲他下颌处一道结痂,那你摸摸看,会不会觉得高兴些。 林昭愣了一下,抬头手已被他紧紧握在掌心,疤瘢自下颌角开始连到他脖子的经脉,看起来有些骇人,但只要他低头就无人发现。 撞的。前阵子他约着一伙人晚上聚,午夜下了点小雨他没减速反而开的越来越快,对面闪着远光灯,红灯他踩急刹,刹不住就直接撞到前车尾。 他睨看她,我以为你看了会高兴,怎么不笑反而还板着一张脸。 林昭脸色木讷一丝一毫多的情绪都没有。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之前的事,那时候你小小个,又黑又瘦跟个竹竿样,说话软着看人怯生生的。 他眼里有陡然熄灭的火,他皱眉,握她的手突然用力,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会这样看我的。 她眼皮子一挑,淡淡一眼,整个人看起来轻飘,轻蔑从她眨眼的神态迸发出来。 就是这样,就像现在这样看我。陈泽野端详着她的脸,眼色阴鸷。 你别用这个眼神。他眉眼冷硬,沉声,别这样看我。 林昭目光飘得很远,最后落回他身上,无波无澜,说完了吗,说完出去。 突然,身下床垫晃了晃,她坐的那块陷进去几分。 他忽地起身而上,撞倒她,凑近她冷冰冰的脸,黯淡的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钝钝的压的林昭抽了口气,她要躲,他低下头,短碎的头发扎得她难受,他手剥下些她的衣领口,沉重的气息呼在她露出的脖子,接着就朝她脖颈重重咬了一口。 尖细的牙尖挑起皮肉,陈泽野手探向衣摆,她的肚皮软,小腹平坦,他手又钻进她背部与床垫之间的缝隙,想揽她的腰肢。 林昭反常的像个木化的提线人偶,没半点反应。 一种不具象的尖锐感在身体里叫嚣,察觉到她的手脚冰冷,陈泽野动作一顿,突然惊醒般蹭起半个头看她。 她瞳仁亮晃,闪着冷倔强带着哀怨,黑发衬得她脸色苍白。 她的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眼睛就像染了一层雾气,灰朦的更惹人怜惜。 她让人想摧毁,偏偏又让人保护欲崛起。 他沉重的抽了口气。 见他停下动作,林昭推开他,一言不发的坐起身子,扯了扯衣角。 陈泽野缓缓搭手,握住她的肩头,才察觉到她在发抖。 林昭挺直脊背,抬眼,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手指颤着给她提上掉在肩头的袖口。 之前每次林昭都走在前边,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背影缩成一点,这次他先推开门,笔直的站着,他回头,凝神注视着她。 侧着脸收紧下鄂,一双眼犹如暴雨前的水平面,走的时候,门摔的大声。 林昭觉得窗户都晃了好几下。 天气还是异常燥热,电扇根本止不住热气。 后面一个周,林昭极少出门,直到下午,她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有个到付的快递,才匆忙换衣服,结果还是披头散发的就出去了。 付了快递费,她收到邮政寄来的录取通知书。捏着快递袋一角在指尖,走回去的路上,她脸色松缓许多。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需要靠一个目标支撑,总想着这件事熬完了,下一个节点就会好起来,高考就是这样,她等了太多年,倒看前几个月她握笔写字的时候,独处发呆的时候其实都靠满脑子的幻想支撑的。 回到家,她独自盘腿坐在椅子上,拆开袋,南大的校徽赫赫在目,条顺的字体写着恭祝她已被录入进校内法学专业类学习。 知道她考上重本,林景珍在电话里笑的乐开了花,正巧有几个亲戚正来家里做客。 林昭显得有些生疏,毕竟见过的次数不多,她只是看着外婆笑意盈盈,正端着壶往他们的杯子里倒水,嘴上还不忘一直夸她:打小成绩就不错,她妈一听是南大高兴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