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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说:“好,有事情你们再call我们。” 周淮生合上推拉门,一转身,原本坐在位置的孟寒这会站在他的身后。 许是喝过酒,身上有点热,原本扣着的垂坠式衬衫被她解开了,塌塌地垂在肩膀,露出里面的吊带碎花裙。 他问:“怎么了?” 孟寒迟疑了下,走过来,抱住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说:“想你了。” 那天见完顾耀南,敲定了培训一事,之后和宋楚楚参加完一个采访,她几乎没行程安排。 本来想去海城找周淮生,却又怕自己去了会耽误他处理事情。 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周影笑她理智,想去就去呗,想那么多做什么。 孟寒也觉得,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乘。实在是怕自己去了,他会分心。 那晚薛其多少暗示了周淮生之所以紧急回海城,还是他的父亲宋清越从中作梗。 她想,如果她是在年少时认识的周淮生并喜欢上他,那么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跑去见他。 她紧紧地抱着周淮生,说:“怎么这么晚才认识你。” 周淮生温声笑道:“晚吗?我觉得正当时。” 她摇摇头:“当然晚了,我想做些事情都要瞻前顾后,要是在以前……”她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他循循善诱:“以前怎么了?” 她嗯了一声,说:“以前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私厨餐厅出来。 夏天的晚风夹着一股热意,涌在皮肤上,黏黏腻腻的。孟寒将披在外面的衬衫脱下搭在手臂,周淮生看到了,从她的手中拿过。 孟寒习以为常。 刚吃过肉喝过酒,两人并不急着回家,周淮生挑了一条寂静的街道,两人牵着手,慢幽幽地行走在路灯下。 走了十来分钟,孟寒还是忍不住了,她问:“你父亲还在为难你?” 周淮生丝毫不为此苦恼:“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苦恼。” 他不说还好,一说孟寒就跟他急了:“他老人家要是来这么一次也还好,可是要是经常性的,你身体还吃得消吗?” 他垂眸,笑意深深地看着她:“心疼我?” 她皱眉看着他,他仍是不动声色地笑着,在等待她的回答。 晚风拂过耳尖,丝丝缕缕的碎发划过皮肤,挠得痒痒的,就像她此时蠢蠢欲动的心间。 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反应,干脆顺势而下:“我的人,我不能心疼?” 话语是霸道的,语气却有些底气不足。 周淮生缓缓低下头。 路灯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一低头,路灯的光明明白白地照进了孟寒的眼睛。 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 也许是他低头时的那一抹温柔,又或者是他眼底始终淡不去的那一股暖意。 孟寒鬼迷心窍地闭上眼。 一阵轻轻的笑意掠过。 她无处安放的手被这阵轻得不能再轻的笑声弄得更是颤抖,正要睁开眼,有只手握住她的颤着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与此同时,一股橘子味的气息送入鼻腔,下一秒,一阵细细密密的热意仿佛要将她吞没。 她心间一阵恍然,睫毛抖了下。 刚开了一点缝的双眼这下彻彻底底地合上了。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却是孟寒感到情真意切的一次。 空若无人的解道,路灯熹微。周遭太安静了,孟寒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感知感受这汹涌的吻。 两人刚喝过酒,呼吸是灼热的,身体是滚烫的。 一个吻还是太轻了。 他们抵着额头,轻缓着呼吸。 周围的绿植丛里偶尔发出一两声虫鸣。 更显夜晚的静谧。 周淮生问:“回公寓,还是别墅?” 孟寒的脸红得像今晚盘子上作装饰的西红柿,她默了一会,说:“公寓。” 他说好…… 她又说:“去我那,你那里太冷清了。”孟寒有点佩服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是理智地在分析。 他低沉地嗯了一声,什么都依着她。 刚进到公寓,孟寒正要开灯,一只手将她捞了过去,她的手堪堪碰到开关的边缘,只是摸了一下,便被抵在门上。 随后,细密而汹涌的吻,密密匝匝地落下来。 黑暗缓去了她最后的一点防备。 她卸下最后的一点忐忑,双手抬起,勾住周淮生。 两人有十来厘米的身高差,今晚她又穿的是平底鞋。周淮生要低下头才能够到她。 孟寒踮起脚尖去附和他。 后来一切都乱了。 说不清是他迷惑的她,还是她诱惑的他。 待她意识回笼时,她已经被周淮生抱了起来。 她不用再踮脚去迎合他,他也不用再低下头。 这一刻,他们是平等的。 灵魂的平等。 孟寒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它们将她缠得满满当当。 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她是欢喜而欣然向往的。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去房间。” 周淮生说:“想好了?” 她说:“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周淮生没有说话,而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