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恍惚
医生轻叹一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刚才说的那些,是对于一个普通关系下的家人需要做的,但是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复杂,这……恐怕会起到反效果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南希无奈地问道,“难道真的要把她送到儿童福利院去么?” “让我想想吧。” 医生扶着额头,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犹豫着说道:“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小宝是不是和她的关系不错?” “嗯,是的。” 南希连忙点点头,接着随手把一旁的小包子拉了过来,“医生你说吧,需要小宝做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把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全让他来进行。” 医生说完,抬起手来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 因为之前在小包子被绑架之后,也对他进行过心理辅导,所以他们之间还是比较熟悉的,也知道这个小家伙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太一样。 “怎么样,小宝,你可以么?” “可以的!我一定会让小语好起来的。” 小包子握着小拳头,十分坚定地说道。 就这样,第一天的治疗结束了。 医生又和小包子说了很多之后,留下了一张处方。 现在小语的情况很严重,还是需要吃一些药来配合的。 在离开之后,权御霆把南希拉到书房。 “怎么了?” 南希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现在可能不应该说这个,但是……” 权御霆犹豫地看着南希,然后指了指小语房间的方向,“我感觉这孩子,好像还知道一些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此时的南希对权御霆有些不满,毕竟小语现在的情况还完全没有稳定下来,怎么这个家伙还想着去调查么? 权御霆连忙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觉得我真的是那种人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南希没好气地白了权御霆一眼,接着自顾自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再在那孩子伤口上撒盐的。” “南希……我就是在想要不要和医生说一下,在治疗的过程中……” “打住!” 还不等权御霆说完,南希立刻打断道,“你看你这不是还是向刺激她,我告诉你,不行!” 说完之后,南希也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但是她本来心里已经够内疚的了,是绝对不想让小语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 这让权御霆有些哭笑不得,他顿时感觉,好像在这个家里,他彻底变成了最坏的那一个。 没办法,他只好暂时先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吧。 后来的几天,日子还是很平静。 小语也没有再提出要离开,但是对权御霆和南希也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每天都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管谁喊她下来吃饭都完全没有反应。 每一次都是小包子端着托盘上楼敲门,小语才会让小包子进去。 好几次南希都会询问小包子,他们在房间里说了些什么,但是小包子却拒绝回答,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说的次数多了,南希也就不再问了。 只要看着小语的情况在逐渐好转,她也不会计较这么多。 同样对小语心疼不已的还有权老太太,她每天有事没事就会上楼去敲敲门。 即便小语不开门,她也会站在门口耐心地说一些安慰的话。 时间一长,权御霆感觉好像这个家里就他做的最少。 没办法,他本来就不善于表达,在这种时候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一天的晚上,权御霆在书房工作到很晚,大概要凌晨一点多了,他才把所有工作都做完,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算回去睡觉。 但是就在他刚走出去,就看到小语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栏杆前,抱着栏杆,两条腿伸在外面。 “小语,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权御霆可以说是十分自然地走过去,想要将小语抱着靠后一些。 虽然栏杆的空隙不算太大,但是小语很瘦,硬挤的话还是会穿过去的,那样的话就算不掉下去,可能也会卡在里面。 然而,就在权御霆刚碰到小语的胳膊时,她顿时惊呼一声,向后挪了一点。 “这……那你自己出来一些。” 权御霆被吓了一跳,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又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小语连忙把腿收回来,二话不说直接又跑回到房间里去,把门锁上了。 权御霆感觉小语的状态还是不太对劲,第二天他把小包子拉到了一旁。 “小宝,虽然我知道你和小语之间有秘密,但是能不能透露一点?” 说完之后,他还不等小包子摇头拒绝,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下意识地把情况说的严重了许多。 小包子惊讶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和我说已经不会被吓醒了啊……” “被吓醒?你是说,小语这段时间晚上都会惊醒么?” 权御霆这个时候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连忙询问着。 小包子捂着嘴,知道自己说多了,顿时也不知道是该索性都说完,还是就此打住。 “小宝!” 这个时候,南希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快步走了过来,“小宝,现在小语生病了,很多时候她自己说不清楚,但是我们需要把知道的都告诉医生,这才有利于对她的治疗。” “那好吧……” 小包子长呼一口气,简单地说了一下这几天小语对他说过的事。 原来自从来到这里,小语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就算后来每天晚上都会吃医生开的助眠药,但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而且在吃药之后她会感觉头很疼,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医生再给她开更多的药,所以才谎称晚上可以睡着。 不仅如此,她在晚上惊醒之后,整个人都很恍惚,就像那天晚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走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