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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谁干的?” 贺琛是什么人,南洋城西的地下老大,黑鹰党的军师。 能埋伏到他的人,属实不多。 落雨晦涩地说了一句,“据猜测是贺家主母贺擎的母亲,琛哥的……小姨。” 黎俏:“……” 原来,尹沫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 当晚,临近八点,商郁回了公馆。 黎俏洗完澡便晃进了客厅。 暖光灯下,男人端看着手里的策划书,偶尔还用钢笔写写画画。 黎俏徐步走动他身边坐下,随意瞥了眼策划书,商郁恰好偏头看向她,并非常自然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怎么不吹头发?” “自己会干。”黎俏手指顺了顺潮湿的长发,“尹沫今天过来了。” 男人将策划书放到茶几上,浓眉微扬,“做什么?” “问贺琛。”黎俏若有所思地看着商郁,“贺琛这次回帕玛,是想夺回贺家?” 男人叠起双腿,仰身靠着椅背,“贺家对他没什么吸引力,想要的话,当年他就不会来南洋。” 一个贺家,还不足以让贺琛大动干戈。 但贺家的人,是他心头的刺。 黎俏摸着孕肚,了然地点点头,“他单枪匹马对付整个贺家,倒是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如果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就不是贺琛了。” 黎俏侧目和商郁目光交汇,扬眉道:“小事还能受伤?” 男人唇边浮现出浅浅的笑弧,臂弯顺势落在黎俏的肩膀上,勾着她拉到怀里,“想送尹沫去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要保证尹沫不会拖后腿。” 黎俏耐人寻味地反问,“你怎么知道贺琛不想让尹老二去‘拖后腿’?” 但凡他没有任何想法,都不可能让尹沫知道他受伤的事。 况且……尹沫还真未必会拖后腿。 闻此,商郁唇中溢出浑厚的笑声,“那就随你,想怎么安排直接吩咐落雨。” …… 白驹过隙,转眼过了五一。 距离五月十七号的婚礼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黎俏除了定期去产检,剩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忙碌。 连落雨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直到这天,公馆外面的岗哨前来汇报,说是有黎俏的快递,需要本人签收。 落雨匆匆去了实验室,刚推开门,就听到黎俏说:“设计感不够强,返工吧。” “夫人……” 落雨唤了她一声,黎俏顺势挂断了视频通话,语气略显低沉,似乎心情不太美丽,“什么事?” “门外有您的快递,需要本人签收。” 黎俏作势起身,不知想到了什么,凉飕飕地说道:“拒收。” 落雨应声,懵逼地来又懵逼地走了。 也不知道谁惹夫人不高兴了,整个实验室都蔓延着低气压。 至于她口中那个设计感不够强的东西,落雨也猜不到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应该和婚礼无关。 毕竟整场婚礼的设计和策划老大没让夫人参与,并且对她全程隐瞒。 落雨走后,黎俏打开手机相册,不断拉伸图片观察细节,眉眼间透出一抹烦躁。 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愿来得及。 随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黎俏也开始控制饮食。 她还没胖到不能穿礼服的地步,但为了保证婚礼当天能有最佳状态,她从五月初就戒掉了蛋糕和其他的甜食。 小幼崽可能和她心有灵犀,对蛋糕的欲望也逐日降低。 五月十五号,婚礼还剩两天。 南洋城,暗流涌动。 机场每天有多条私人航线抵达,英帝、米国、帕玛、缅国、爱达州、尼亚州、边境……多不胜数。 南洋空管局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不再限制私人飞机的入境数量,并且全部在第一时间安排放行降落处理。 商少衍大婚的热搜再次高高挂起,无数人翘首以盼,不仅想亲临现场,对黎俏的好奇心也与日俱增。 五月十六号,这天下午,黎俏被接回了黎家别墅。 三点半,黎俏慵懒地坐在阳光房晒太阳,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她的身材比之前瘦了一些,连下颌线的轮廓也恢复了先前的精致。 身后的楼梯有人走来,紧接着宗悦轻快的嗓音就窜入耳畔,“俏俏!” 黎俏懒懒地掀开眼皮,睨着宗悦一身职场女性的打扮,“这么早就下班了?” 宗悦把皮包放在矮几上,侧身入座,笑吟吟地道:“是席总安排的,今天下午和明天全员带薪休假。” “哦。”黎俏自然知道席萝的用意,弯了弯唇,戏谑:“席总真大方。” 宗悦抿唇笑笑,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过去,“俏俏,明天就是婚礼了,你紧不紧张?” 黎俏面不改色地摇头,说不紧张。 宗悦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孕肚,感慨般说道:“那你好厉害,我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想到自己就要穿上婚纱嫁给黎君,激动的一夜没睡。” 婚纱! 黎俏猛然惊觉,最近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婚戒的设计图上,直到现在……她还没试过婚纱。 而明早就要来接亲了。 这时,宗悦见她不说话,又试探地问道:“你和少衍叔就举办一场婚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