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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权又霸道,偏偏对她极好。 后来,她把阿樽弄丢了。 …… 时间转眼,夜幕降临。 繁琐的婚礼还在进行中,黎俏陪着商纵海站在花园内景湖边,两人许久无话。 商纵海负手而立,佛珠被他握在掌心,一阵清风掠过,他开了口:“丫头,你的老师,爸会救他们出来。” 黎俏望着他和商郁相近的轮廓,弯唇浅笑,“不用,老师们很安全。” “哦?”商纵海惊异地转眸,见她郑重地点头,不禁展眉失笑,“好,做得好。” 黎俏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回眸看向身后伫在灯火阑珊处的几道身影,“爸,湖边凉,回去吧。” 商纵海长叹一声,语调略显缓慢,“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那您?” 商纵海睇着微风吹起涟漪的湖面,轻轻摆手,“我还有事处理,卫朗和卫昂在附近,不必担心。” 黎俏抿了抿唇,淡声说好,遂转身离开。 她走后,商纵海孤身遥立在湖边,背影依旧挺拔如松。 夜风吹过,他重新捻动佛珠,并低声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卫朗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一板一眼地汇报道:“刚才有人来传信,萧弘道已经离开了内阁府,萧、萧夫人……还在佛堂附近……找人。” “找谁?”商纵海眯了眯眸,镜片折射着湖面的涟漪。 卫朗喉结滚了滚,抖着胆子说了两个字,“阿樽。” 商纵海平静而冷淡地摇了摇头,“既然疯了,就送她去该去的地方吧。” 卫朗迟疑地思索了几秒,该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还是阴曹地府啊? ------题外话------ 久等。 第966章 这么怕我想不开? 国宴厅院前长廊,贺琛、宗湛、靳戎看着前方廊下的两道身影,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厅内的国礼司仪还在用缅语朗诵着祝福,场面一派温馨和睦。 廊下,商郁单手揽着黎俏的脊背,两人坐在凭栏边,望着前方小径,谁都没有说话。 小径发生的一幕,令人不胜唏嘘。 明岱兰疯疯癫癫地乱跑着,嘴里不断喊着一个名字:“阿樽。” 卫朗几次想要抓住她,却碍于身份不敢太冒进。 先生说了,把她带回帕玛,送去精神病院,并通知明家为她善后。 卫朗虽然不似卫昂常年跟着商纵海,但也明白这样的安排,无疑是放弃了明岱兰。 兜兜转转半辈子,曾经的帕玛第一美人终究还是要回归故土。 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此时,黎俏的手指穿过商郁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她转眸,目光凝着他的侧脸,“这样,其实也挺好。” 不管明岱兰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受了刺激,她虽不值得同情,但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商郁低眸看着彼此交握的掌心,薄唇抿了抿,“嗯,挺好。” 黎俏听出了他语气中暗含的讽刺和晦涩,捏紧男人的手指,耐心安抚,“不论对错,她以后都会活的很轻松,你也该放下了。” 商郁幽幽侧目,深暗的眉眼流动着别样的情愫,“这么怕我想不开?” 黎俏睨着远去的明岱兰,轻扬着眉梢,“我是怕你善心大发。” 以商郁重情重义的品性,他不会原谅明岱兰,却未必能看着她颠沛流离。 不单是他,还有商纵海。 这对父子只是看上去冷血霸道,其实他们比谁都重情。 商郁音色浑厚地笑了,俯首在黎俏的耳边亲了亲,“不会,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黎俏没躲,反而贴近了他的胸膛,“我的意思是……也不要治愈她。” 男人没说话,定睛和她四目相对,眸底拂过一道暗影。 黎俏摩挲着他的手背,细声道:“如果我是明岱兰,与其活在那么多谎言里,不如像现在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一切烟消云散。” 只有疯了,才能逃避所有的过错。 从此后,活在只有她和阿樽的世界里,也不失为一种成全。 商郁闭了闭眼,掌心移动到她的头顶轻抚,“好,那就听你的。” 他确实动了念头,想要医治好明岱兰。 精神错乱的初期,若是治疗得当,或许还能让她恢复意识。 虽然明岱兰罪不可恕,可她仍然是商陆爱戴的母亲。 但幸好,商郁有黎俏,他所有的意志力都会因她而转移。 最终,他还是听取了黎俏的建议,疯了也好,可以让一切彻底消弭。 …… 长廊另一侧,贺琛一改往日的轻佻和放浪,沉寂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 最平静的莫过于宗湛,他嘴角叼着烟,凛然的气质和雅痞的姿态完美相容,“弟妹又让我刮目相看了,能在萧弘道手里全身而退,属实牛逼。” 靳戎有洁癖,这会儿正低头跺脚,企图把鞋面上的烟灰踢掉,蓦然听到宗湛的感慨,他抬起头,撇嘴,“少见多怪,我们家七七能耐大着呢。” 闻此,贺琛一言难尽地睃了他一眼,“你们家七七今天是劫后余生,不懂成语别他妈乱用。” “贺小四你是不是想找不痛快?”靳戎板着脸,握拳,“我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劫后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