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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郁吹出一口薄烟,淡淡的白雾萦绕在四周,他转过头睨着黎俏,别有深意地勾唇:“解决了就能回去?” “也许。”黎俏扬着眉梢和他对视,眼里的笑意渐浓。 男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眯了眯眸,“嗯,需要帮忙记得跟我说。” 黎俏但笑不语,她现在分明从商郁的脸上看出了四个大字:装腔作势。 原本她没深思过资本方让医学联盟搬家的真正用意,毕竟资方提出奇奇怪怪的投资要求她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但能让南洋商少衍突然失态,她再傻也能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那位被她称作是不正经的资本方,好像可以盖章认领了。 …… 二十分钟后,商郁和黎俏来到楼下的西餐厅。 贵族出身的封毅,正在帮宗悦倒水,一举一动都写尽了绅士的风度。 用餐期间,宗悦接到了黎君的电话。 她把腿上的餐巾卷了卷放到桌上,说了句抱歉,就举着手机去了走廊。 此刻国内时间已是深夜,宗悦背靠墙壁,温软地笑道:“你怎么还没睡?” “刚忙完。”黎君低沉的嗓音不难听出一丝疲惫,他掀开被子上了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他又问:“玩的开心吗?” 宗悦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是盖不住的喜悦,“还行。不过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逛了逛街。” 远在国内的黎君,半靠着床头听着她清脆的嗓音,一股从没有过的焦躁席上了心头。 床畔边,没有她,空空荡荡的很冷清。 三十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入睡,以前不觉得孤独,也体会不到孤枕难眠的滋味。 但宗悦才离开了两天,黎君就有些不适应了。 如此一想,他滚了滚喉结,“你打算玩几天?” 宗悦揉着自己及肩的半长发,含糊地回他:“七八天吧。” 这还是她预估的日子,因为之前问过俏俏,她来这里好像是有工作要忙,具体的归期还无法确定。 黎君听到她的回答,顿时更烦躁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后,他便起身去了书房。 抽根烟,压一压心头的旎念。 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重欲的人,但宗悦总是能挑起他身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注定又是个孤独的不眠夜。 …… 是夜,黎俏没有留在皇家酒店,而是和宗悦回了普尔曼。 商郁似乎也有事要忙,几人在酒店门前暂时道别。 封毅望着街头转角,双手缓缓插在西装裤的兜里,口吻很严肃,“需不需要我安排人保护她们?” “不用。”男人的嗓音格外低沉,“她身边有人。” 对此,封毅颇有些不赞同地皱起剑眉,“就那两个保镖你确定够用?如果让柴尔曼知道她来了英帝,难保不会打她的注意。” 商郁勾了勾薄唇,凛冽的弧度带出几分嘲弄,“他们不敢。” 封毅了然地撇了下嘴角,抬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掺和了。 我看弟妹也不像个没主见的姑娘,但这里毕竟是柴尔曼的地盘,还是小心为上。” 不一会,男人躬身进了车厢,封毅也随后打电话让自己的副手把车开了过来。 后座,他刚上车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听完对方的阐述,他面色微变,“你确定?” 再三确定了消息属实,封毅没有迟疑地告知了商郁。 柴尔曼公爵的车队今晚六点出现在了伦敦街头。 这些年柴尔曼大公子都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世袭公爵后,更是在柴尔曼城深居简出,怎么偏偏今晚出现了? …… 普尔曼酒店,黑色防弹商务车刚驶入地下停车场,坐在窗边耷拉着眼角看文件的黎俏,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停车场四周,未免太安静了。 时间刚过八点半,光线昏暗的停车场里面,空旷的挺不到任何声音。 随着车子转弯,前方车位,并列停着多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宾利车。 而每辆车的机盖两侧,都竖着旗杆。 车旗没有打开,但不难看出这些车要么是皇室所属,要么就是顶尖贵族才能配备的标志。 黎俏的商务车从宾利车的前方驶过,每辆车的驾驶室,都能看到黑衣白衬衫的保镖坐在其中。 她略了几眼,总共六辆车。 许是车窗贴膜的防窥效果太好,让人看不到后座到底有没有人。 但黎俏就是感知到,那里面有人在看她。 尤其是商务车停在电梯附近,她拿着资料下车时,隐约听到了车窗下降的声音。 黎俏在电梯门前站定,面无表情地回眸看向后方车位。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到半扇下降的车窗里,露出了一截很突兀的白手套。 “俏俏,怎么了?” 此时,宗悦也站在原地,顺着她的动作看去,面色很不解。 黎俏深深看了一眼,挪开视线便迈步走进了电梯:“没事。” 两名保镖一前一后护着她们进了电梯,随着轿厢门缓缓关闭,那辆宾利车的车窗再次降下了几分。 一张侧脸映出窗外。 男人目光平静,却透着没有温度的薄凉淡漠,缓缓低下头之际,视线落在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