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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满意地拉高唇角的弧度,看来还没被女色所迷,她摆摆手,迈步而出,“走了。” 黎君在她背后叮嘱了几句,不能离开房间,所以只能趁着开门的一刹那,不乏担忧目送自己的妹妹离开。 然而,就是这么一开一关的时间里,他意外看到了倚在走廊窗前的那道黑色身影。 商少衍! 黎君很吃惊,即便多年身居高位锻炼了面不改色的能力,也掩不住心底的震撼。 难怪俏俏能找到这里,如果是商少衍出面的话,倒是……合情合理了。 只不过,她是怎么求动商少衍的? 黎君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半晌回身走到窗前,继续望着浓墨的夜色出神。 曾经年少,对待感情的向往好似与生俱来的执念。 印象中的叶蕴,温柔娇小,一身温婉的气质最是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可他们交往了两年多,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一句话,男人这辈子,对爱情最深刻的记忆大多来自于初恋。 身为男人,他也是。 五六个年头的空白,她从国外回来了,结果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黎君自认为不是个心软的男人,位居高位,没点手段怎能握不住强权。 那么……但凡还有机会出去,叶蕴以及官场上那几个死对头,他倒是要好好算一算账了。 …… 不多时,黎俏和商郁打道回府。 那名工作人员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出来,直到看见那辆车消失在凌乱的街头,才叹息着回到了招待所办公室。 车上,黎俏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残破的拆迁区,眼底暗影重重。 蓦地手指一热,她敛神看去,就见男人已经拉着她的手攥在了宽热的掌心之中,沉缓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厢里缓缓流淌,“担心你大哥了?” 黎俏轻叹着侧身,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肩头,淡声道:“还好,也没有特别担心。” 不过就是一场看似精心布局实则漏洞百出的陷害而已。 听到黎俏的回答,商郁偏头看了她一眼,尔后抬起臂弯越过她的头顶,把人圈在怀里。 两人距离拉近,若有似无的酒香也从女孩的呼吸中喷洒出来,“晚上喝了几杯?” 黎俏斜倚着他,懒洋洋地弹了下手指,“两三罐吧。” ——她最爱喝啤酒,你不知道? 云厉当时说的话,冷不防跃然耳畔。 商郁的眸光深暗,搂着黎俏的肩膀又往怀里收了收,似乎对于她的喜好,他确实了解的不够具体。 沉默了片刻,他的下巴贴着她头顶的发丝,说话间连胸腔都在震动,“没吃饭?” “唔,忘了,下午一直在忙,后来就去了娱乐城。” 黎俏回答的轻巧,但男人却低头瞅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神色已见不愉。 他再次收紧臂弯,并对开车的流云吩咐,“去水晶苑。” “是,老大。” 流云瞬间调转车头,原本该右转的路,强行并线入了左转道。 晚上九点多,一行人抵达了水晶苑。 商郁点了几样易消化的食物,并特意吩咐服务人员不要放配菜。 黎俏确实有点饿,忙了一天,这会才感觉饥肠辘辘。 她坐在桌前端着茶水小口小口呷着,余光时不时穿过杯沿看向对面侧身抽烟的男人。 稍顷,她扬唇打破沉默,“衍爷,你今晚动了南洋外的关系?” 大哥被带走,即便书记或市长都无权插手,更别说她还能直接去特殊地盘见到大哥。 这本身就不是普通权限能够完成的。 “叫我什么?”男人夹着烟送到唇边的动作一顿,慵懒地掀着眼皮看向对面。 黎俏嗓尖一哽,有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眼前划过。 那两个深夜,每一次契合的时候,他总是在她耳畔低吟,一遍遍让她叫他的名字。 又刻意,又执着,像是一种难解的执念。 黎俏摩挲着水杯,眼里有笑,但也没再更改称呼,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 目光交汇,男人抿了口烟,“嗯,想认识?” 黎俏勾了勾嘴角,摇头,“不用,我就问问。” 其实即便没有他出面,她也能见到大哥,只不过一旦惊动那几方势力……就会比较麻烦。 此时,商郁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口吻,垂下臂弯点了点烟灰,“你大哥的事,打算怎么做?” “先找证据把他捞出来。”黎俏边说边盖住眼睑,唇边的笑容也淡了很多,“再帮他稳一稳秘书长的位置。” 不管对方是针对黎家,还是针对她亦或是黎君,都不重要。 既然想把大哥拉下马,那她就偏要让大哥越坐越稳。 闻声,商郁薄唇扬着浅淡的弧度,一阵青白的烟雾从他唇中溢出,伴着一段低沉又郑重的嘱咐,“不管做什么,有任何需要,别吝啬向我开口。” 黎俏望着男人,眼神如同被拨了琴弦般颤了颤,“好。” 以前他也总是问她:需要帮忙么? 如今,关系更进一步之后,他仿佛彻底将她纳入了羽翼之下。 帮她去边境接黎三,帮她祭奠辉仔,帮她和大哥见面,等等等等。 这个男人从不多言,却不动声色地为她做尽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