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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惜了。”巧儿嘟哝。 “可惜什么?” 巧儿跑到前面说:“不是唱了堂会后都会打赏吗?” 程破空叉着腰站住了,拧着柳叶眉问巧儿:“我还敢讨赏?讨什么赏?因为他的小妾要轻薄我我没从?” “呵呵……”巧儿挠挠头说:“也是,还是溜之大吉吧。” 小丫头一面说,一面撩起长裙,飞快的穿过竹林,先跑的无影无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到贾迪是谁了吧。 第33章 投名状 军营里夜色弥漫,又落了细雨。不知是不是因为花园草房里太过热闹,今日竟然没人在外院掌灯。 巧儿和程破空贴着墙根溜回车上,还没坐稳,陈峰就已经挥了马鞭子朝军营外跑。 “莫急,没人会追咱们。”程破空斜坐在车上,笑着朝陈峰喊:“那小妾打死也不敢提我。事已至此她只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李贵身上。” 巧儿想到李贵喝了桂花酒的样子,笑到不能自已。 “那李贵走进花园的样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肯定以为自己变了潘安了。哈哈!” “你还不知道他怀里揣着什么。这会他是百口莫辩了。”程破空想起那条香到腻人的抱腹,笑得更深了。 两人紧张过后只剩了畅快,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晌,才注意到幕后诸葛楚浔一言不发。 那人定睛看着窗外的夜色,如石头般一动不动。 “浔儿……” 程破空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人愣了半天,才慢慢回过头来。 “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现在只等那齐大人打道回府,再派一队人马去劫了他的钱财。他这一次被小妾伤了心,一定会想法讨正房夫人的欢心。那尊玉佛孝敬夫人最合适。待到他丢了玉佛,再让贾将军帮他找回来,这主将的位置就稳了。” 程破空太兴奋,说话跟念白似的,一气呵成。 楚浔使劲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是眼里并没有一丝喜气。 “兄长……”他想了想缓缓说:“浔儿给你赔罪了。” “赔罪?赔什么罪?”程破空不解。 “这一计……但凡有个闪失,兄长将身败名裂。巧儿没准会赔上性命。如今想来……太冒险了。” “嗨……”程破空不以为意的挥手说:“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安排得太妙了。那小妾和齐大人都有苦说不出,李贵的话没人会信的。万无一失。” 楚浔扯起嘴角苦笑一下说:“今后,无论如何不能再用此等计策了。” 程破空叹口气摇头说:“你这病就是思虑过重。想的太多。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此瞻前顾后怎么成大事。” “可是……”楚浔再次望向窗外月夜说道:“你们都是我最亲最敬重的人。想到你们吃的苦,我真是羞愧难当。” 程破空沉默片刻,突然意识到他应该不是单指自己,一定是与贾迪见面后勾起了伤心往事。 “浔儿,不要这样说。我们只是在暗处帮衬罢了,汉西府里只有你一人在明处,明枪暗箭那么多,你才是那个最难的人。” 楚浔怔怔望着乌云后的朦胧月光,不再说话。 程破空还想再劝。巧儿在一旁使了个眼色,又摆摆手,他只得作罢。 一行人回到船上,戏班的其他人也陆续上船。有人打探到齐尚书一怒杀了那爱妾,李贵倒是被放了,可是解了军职,人已经吓到魂魄都没了。 程破空听闻此消息,命人给足马力开船,转眼游船已经到了黄河口。河对岸就是汉西界内,是楚浔说了算的地界,再也没有人敢追究此事。程破空料想,这李贵的命也留不了多久了。 月色当头,雨终于住了。程破空负手站在甲板上,举头望向那间亮着灯的客房。 那曲“忆故人”再次响起,曲调沉缓,宛若幽山空谷中潺潺流过的冷泉,如泣如诉。 “哎……”程破空对月长叹一声,再一低头,却见巧儿也一脸落寞坐在船舷上。 “巧儿……”程破空望着那窗口对她说:“能不能……赶紧伺候你家主子睡觉?他再弹下去,我的肠子都要断了。” “我劝了好几次了,没用。他这是心事未解,总要舒缓的。”巧儿没动身。 “这么个舒缓法?”程破空指着那窗户说:“这种阴雨天他本来心里就不好受。咳得越来越凶。再弹下去我看你们也不用走了,非病在这里不可。” 巧儿也知道他说的有理,只是不知道如何劝解楚浔。她不情愿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问:“班主,您那把琴贵吗?” “琴?问这个干嘛?我身边有便宜东西吗?” “那算了,我还是别砸琴了。还是由着他弹吧。”巧儿嘟着嘴说。 “你!”程破空怒指巧儿喊:“亏你想的出来。你不是贴身丫鬟吗?你不会像人家墨江似的和风细雨的劝,哪能上来就砸琴。” “我跟墨江姐姐怎么比?我除了验尸啥也不会。”她一面说一面甩甩袖子往楼上走。 上了三楼,离那卧房越来越近,琴声时断时续,咳嗽声延绵不绝。巧儿叹息,看来真的得给这位爷宽解宽解了。 进了屋,楚浔连头都没抬,他盘腿坐在案几边,玉指全扶,风送轻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