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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都说乔七是汉西第一仵作。果然名不虚传。”楚浔忍过一阵疼,总算缓过来些。他擦擦汗说道。 巧儿一听提到爹爹,立刻来了精神:“那是当然,我的手艺不及爹爹的一半呢。” “巧儿……”楚浔难得好声好气的叫她说:“你爹虽然厉害,可是往后出了这个院子,再不能提你爹爹的事了。” “为什么?” “你若想在这院子里待下去,就得隐瞒身份。往后你明面上跟着墨江作我的随身内侍,只有我需要的时候暗里作仵作的本份。明白吗?” “哦,明白了……”巧儿明显有些失望。她撅着嘴又想起柳城的事。 “王爷,那柳城怎么办?不能让他冤死呀,加上柳青这可是两条人命了。”巧儿问。 此时楚浔撑着床栏慢慢起身说:“你随我来,咱们一起去审审同犯。” “同犯?王爷已经抓着他了?王爷你昨晚就知道我验错了?” 楚浔站直了,由着墨江给他穿戴好。他没说话,但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得意来。 收拾停当,楚浔坐着滑杆,带着陈峰和巧儿,闲闲的绕过后花园,又绕过厨房、柴房、马房……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走到门边。两个侍卫正把守着。陈峰一努嘴。侍卫立刻开门。 破旧的木门打开,昏暗的房间里地上有一团人影。巧儿定睛一看,不正是被五花大绑捆好的祝妈妈? 陈峰走过去把她嘴上堵着的破抹布拽开,老婆子立刻狼哭鬼嚎起来。 “王爷饶命,看在老奴伺候了王爷一辈子的份上,王爷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楚浔背着手站住门边的逆光里,阴影中的五官如刀切斧砍。 “妈妈,您这一晚上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祝妈妈从昨天晚上被捆住扔进这屋子就想明白了。她自己喂养过的孩子她最知道。这楚浔不是一般的脑力,要不也活不到现在。 陈峰为楚浔搬来一条木凳。楚浔坐定了说:“那您……就先交代三日前怎么把贼人放进来的吧……” “那还是上个月的事,有个汉中口音的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混进府一天,就可以把我家里儿子的赌债免了。” “所以您就特意招了一批汉中人?” “是,没成想把柳青的相好也招了进来。” “那人现在何处?” 祝妈妈使劲摇头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柳城进府那天,让他混在下人堆里,假装是柴房烧火的。他在府里没待一个时辰就走了。我眼看着他走的。” 楚浔暗叹,就是这一个时辰,那人就在自己的茶里下了毒。 “但是后来这人遗落了东西又回来了,是不是?” 巧儿瞳孔一缩,插嘴问:“就是那汗巾子?” 楚浔默默点头。 祝妈妈老脸痛苦的皱着。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去。她点头说:“这贼人前日又回来,说遗落了东西被柳青捡了。我只好又买了一批下人让他混进来。” 巧儿这么一串就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也混进来了。 “这些新买的下人带了什么东西您一定没查验吧?要不连巧儿验尸的箱子都能带进来。还有……那人带了迷药,也许还有刀。” 祝妈妈吓得筛糠:“王爷明察,老奴真的不知道他会杀人,还是两条人命。” “哎,那柳城命不好,收了柳青的汗巾子,惹来杀身之祸。”楚浔叹气说。 他又看向祝妈妈问:“那后来您是怎么把那贼人放出去的?” 昨夜楚浔搜查了府内所有地方,没找到那人的踪迹。他估计这下毒之人已经逃出府去了。 祝妈妈蹭着爬到他脚边,哭着说:“老奴没有放他出去。他只是说让我招呼大家去后花园看热闹。其他的事情不用我管。” 楚浔微微低下头,抿起嘴唇。他明白了。那贼人趁着大家集中到后花园,看守疏忽。先是杀了柳青,然后逃了出去。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陈峰交代:“以后若有这种事,第一桩不是去叫我,而是先把好大门,不能放任何人出去。越乱越不能中计。” 陈峰惭愧低头说:“属下明白,属下不敢再犯。” “哎……”楚浔长叹一声转身。 “浔哥……浔哥……您就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身后响起祝妈妈苍老的声音。 楚浔回身看着地上那熟悉的身影,抬头叹道:“您以为本王放了您,那些人就会饶了您吗?还有您那好赌的儿子……这条死路是您自己选的。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浔哥……”身后的叫声变得凄厉。楚浔却是再也没有回头,独自快步跨出了院门。 第6章 通房丫鬟 乔巧儿跟着楚浔回了主院。一直口无遮拦的姑娘难得一路无话。 刚才楚浔的杀伐决断有些威慑到她了。从她进府第一次见到小王爷以来,这楚浔虽然神情淡淡的不苟言笑,可是并没有给巧儿以压迫感。可是他对自己乳母的态度,让巧儿不寒而栗。 巧儿也觉得祝妈妈是罪有应得,因为她的贪财害了两条人命。可是这两个人毕竟不是祝妈妈亲手杀的,即使送官,也不一定是死罪。这楚浔却完全没有给祝妈妈留生的希望,甚至……听他那话的意思,还要株连九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