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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调的婴儿房内,那个瘦瘦的干净的男孩子就坐在角落的龙猫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小鸭子连体套装的小婴儿。 小婴儿是特别爱笑,性格温柔的那一种,他两只肉肉的小手紧紧抓住男孩子的胳膊,嘴里咿咿呀呀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小脚丫兴奋地蹬来蹬去。 小婴儿和自己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这孩子一看就和爸爸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像极了,长大后肯定也是个帅小伙。 在公司累了一天,神经也紧绷了一天,但在看到这个小婴儿的瞬间,全身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小酸奶,快看,是爸爸回来了哦~”男孩子说着,抓起小婴儿两只嫩白的小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虽然对于这个乳名有点哭笑不得,但男孩总说,孩子起食物的名字一辈子也不愁吃。 小婴儿张着小嘴乐呵呵地跟着男孩一起摇动身体,小脸嫩白像煮熟的鸡蛋白,双颊还漾着一丝粉,整个看起来冰雕玉琢的,根本不像是人类所生的小孩。 但即使再不像,那也是男孩和自己的孩子。 走过去,顺着柔光滤镜,看到男孩子在冲着自己笑,眼眸明亮,眼中写满爱意。 抱过小婴儿,也顺手揽过男孩,在他们两人脸上各亲了一下: “小轶,小酸奶,我回来了。” “酸你个头,赶紧起来了。”男孩却忽然变了嘴脸,扯着自己的长发恶狠狠骂道。 殷池雪猛地睁开眼,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略带不耐的小脸。 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一处农家乐的卧房里,自己正躺在炕上,身上还盖着颇具风格的大花毛毯。 下面摆了一张圆桌,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热气已经散尽,有些已经凝固了。 旁边则是满脸写着不开心的余鹤。 “我睡着了?”殷池雪缓缓坐起来,望了望墙上的挂钟。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是啊,睡了六个小时了,你可真是个战士。”余鹤撇着嘴。 殷池雪掀开毛毯,顺势裹住只穿了单衣的余鹤,下了炕:“抱歉,不小心睡着了,你该早点叫我的。” 说着,他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夹菜。 就看见自己被烫伤的手上已经均匀涂抹了棕红色的烫伤膏。 “都凉了,我帮你热一热。”余鹤也是拿他没了办法,毕竟说起来也是因为自己瞎折腾。 “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吃吧,你做了这么多菜,肯定累了,先坐下来歇着。”殷池雪眼疾手快拉住他,摇摇头,道。 余鹤坐回桌前,眼神游离,始终在殷池雪被烫伤的手背上徘徊。 “这个烫伤膏是你给我涂的么?”殷池雪见他一直心不在焉,笑问道。 “自作多情,是老板给你涂的,谁要管你。” 殷池雪啼笑皆非:“好好好,老板涂的。” 余鹤坐在一边,望着他这样子,说实话,他早就一点气也没有了,只要殷池雪再稍微哄一句—— 不哄了别哄了,是自己太矫情了。 想着,就在殷池雪刚要吃那一口米饭的时候,旁边一颗名为“余鹤”的子弹直直打在自己身上,筷子应声落地—— 余鹤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殷池雪的胳膊,双颊绯红,也不说话。 “怎么了。”殷池雪动了动胳膊,“困了?” 余鹤摇摇头。 殷池雪笑笑,抬手揉了揉他的毛,然后看着他日渐隆起的小腹,又想到刚才做的那场梦—— “你说小宝宝小名叫小酸奶怎么样。”殷池雪忽然话锋一转。 “能不能走点心,楚辞诗经它不香么?” “可是名字里有食物,一辈子不愁吃喝。”殷池雪说着,用指节碰了碰余鹤的脸,“我都不知道你的小名叫什么。” 余鹤歪着脑袋想了想。 自己小名叫豆豆,又那啥而且还很那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要笑话自己,但是姚轶小名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算了,随便编一个吧。 “我小名叫小橡皮。” 殷池雪笑笑:“你是挺像块橡皮。” “嗯?” “没什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还要赶回市区。” “不要吧,都十一点了,我们吃完饭回市区岂不是要两点多?干脆就在这住一晚好了。”余鹤说着,还冲着殷池雪贼兮兮地笑,“顺便,还可以来场苞米地play。” 殷池雪尼玛终于笑出了声,这孩子到底是长了个什么脑子,亏他想得出来,苞米地,不怕扎人么? “知道了,今晚就住这儿吧,但是明天我们要早早赶回家收拾东西,后天一早的飞机,不能迟到。” “嗯?飞机?要去哪。”余鹤诧异。 殷池雪望着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度蜜月啊,婚前就商量好的,去欧洲转一个月,再去北美待一个周。” 余鹤:“你跟谁商量好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你父母啊,没和你说么。” 余鹤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你干脆和我父母结婚呗。” 殷池雪笑笑,晃了晃他的胳膊:“那你说去哪。” “那就省事一点,去几个不用办签证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