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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 大家总结出一点: 殷池雪这人,官是好官,就是懒。 在接到皇帝的圣谕后还不为所动,就背着手闲极无聊地脚尖点地, 然后随意点点头。 看他这副样子,其他几个迂腐又满口道教礼仪的老臣就看不下去了, 想训斥他一番给他提个醒,又觉得官级没他大, 更何况人家闲散本就是皇帝给的特权,谁让他和皇帝都是一个爹娘生的、货真价实的亲兄弟呢。 一回到长清宫,小太子立马卸下包袱开始耍起小性子。 余鹤倒是觉得奇怪:“殿下,您不是一直都想出宫瞧瞧么,圣上这次特令您出宫, 您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气我自己不争气。”若廷那小嘴撅的都能吊茶壶。 余鹤算看出来了,出宫是件开心事,让他不开心的是送他出宫的理由。 因为他太废了, 需要挫折教育。 其实连太师这一招也不能说就是在针对太子,于情于理都没什么错,太子要是一直生活在宫中,惧于他的身份就会有一堆人上赶着捧他的臭脚,被捧的多了,只怕到最后连是非都不分。 正当太子闷闷不乐之时,外面跑进来一小丫鬟禀报说,五皇子若安前来觐见。 余鹤眯了眯眼,看着腰板挺直候在外面的若安,哂笑两声。 这是这么快就得了消息前来看热闹了? 若廷摆摆手:“许他进来吧。” 果不其然,若安一见这蔫了吧唧的若廷马上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 “殿下,退朝后听诸位都在议论,说父皇要派你出宫体察民情?” 若廷双手托腮,叹了口气:“是啊。” “殿下贵为太子,岂能踏足于那贫瘠之地,我这就向父皇求情。”若安说得非常诚恳,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不容有疑。 要不是余鹤早就知道这小子是幕后大BOSS,恐怕自己也会被他这过于真诚的表现感动吧。 只可惜,回到从前是为了逆天改命而非重蹈覆辙。 “劳五皇子关心了,圣上金口玉言,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奴才知道五皇子尊敬爱护皇兄,担心皇兄受苦特意向皇上求情,这不是摆明了要皇上为难。” 其实余鹤的言外之意是:别以为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不知道,少在这里假装仁慈,装得忠厚老实实则最坏的就是你,说白了不就是做戏给皇上看讨皇上欢心么? 若安抬头,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公公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多管闲事,如果殿下在外面缺食少衣尽管派人来宫中向我禀报,皇弟定当竭尽所能。” 余鹤别过脑袋,没去看他。 那皇子在长清宫又待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便也乖乖起身告退。 翌日一早,宫女们送来不少做工精致的衣裳物品,一边打包一边叮嘱余鹤,要他这次出宫必定要照顾好太子,要是太子少了一根头发丝儿都要他提头来见。 余鹤内心OS:妈的,过分了啊,都是成年人了,哪个不掉头发。 一大早,马车就停在了宫门口,几个小太监正在那撅着腚打扫马车内部,而若廷就背着他极具身份象征的明黄色包裹满脸衰相地站在一边。 瑜贵妃得知儿子被皇帝扔到偏远山村体验生活,还当是好事,在那乐的和那什么似的,就差拍手叫好。 “贤弟,务必替我们照顾好若廷。”看着殷池雪还没事儿人一样站那逗鸟,皇帝也不知道让殷池雪陪同是好是坏,看他这个样子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殷池雪将手中最后一块馍馍屑扔进他养的北长尾山雀嘴中,食指揉了揉肥啾啾的小脑袋,头也不抬道:“皇兄尽管放心,徽沅一带我常去,算是半个徽沅人,有臣弟在定当让太子这日子过得滋润舒坦。” 皇帝扶额:“舒坦与否另说,重要的是学到多少东西。” 殷池雪提着鸟笼,微微一歪头:“能学到多少,全看太子自己,不是么。” 这个殷池雪,真是渣的明明白白,一句话就把自己给撇清了。 “行了,时候不早,我们得早早起程,争取于明晚之前抵达徽沅。”殷池雪说罢,将鸟笼上的遮布盖上,随手递给还傻站在一旁的余鹤。 余鹤:??? “拿着啊。”殷池雪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写满了鄙视。 余鹤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王爷,咱是太子殿下的人,有权不用替王爷做事。” 殷池雪一手举着鸟笼,一手背在身后,俯视着没规没矩的死小子,那视线堪比X射线,没一会儿余鹤就招架不住了,连连后退,顺手恭敬接过鸟笼。 鸟笼一晃,那肥啾啾在里面软软叫了一声,殷池雪马上凑过来提醒道:“啾啾胆子小,你务必手脚放轻点,不要惊扰了它,明白?” 余鹤:“明白。” ——个锤子。 作为当代萌神北长尾山雀,殷池雪可能属于最早饲养的人,因为饲养难度高不易存活所以养的人也少,而且这个年代的人还get不到萌神的萌点在哪里,这么看来,这殷池雪还超前思维呢。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个殷池雪的性格似乎更接近他本人,无礼又有点任性,永远不会为别人考虑,甚至于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藐视众人将众人玩弄于股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