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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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回来啦!”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是周舟。宿舍里住了四个人大家来自天南地北,不多久都打成一片。这个人在宿舍里年级最大,性格老成,爱照顾别人,大家都称他老大。而顾无双年纪最小,人又天真,其他人也愿意护着他,平常都唤他老幺。 周舟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在游戏里厮杀得正激烈时还不忘抽空问他一句,“和学姐处的怎么样?可都指望你给咱们宿舍挣个脸面,勾搭上个学姐。” 顾无双遮遮掩掩地盖着帽子,不敢看他,含糊地应了声,“怎么可能?学姐找我帮个忙罢了。老大你别笑话我。” 周舟瞥了他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来,游戏暂且放在一边,伸手扒了顾无双的码字,露出一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来。 老大看着他,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骂了一声,“你脸怎么了,哪个不长眼地敢打你?” 顾无双捂着脸,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纯挨打,没本事反抗。但还是把今天遇到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其中重点把救自己的人英勇无畏的形象描述了一遍。 周舟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他这幅傻乎乎还挺高兴的模样神色复杂,“今天多险啊,你也就是运气好,遇到人被救了。以后你也别答应这些事了,小弱鸡似的。” 说完了把药水翻出来,替顾无双仔仔细细地涂了伤处,又把他教育了一遍。 “别人叫你去你就去吗?那个学姐也知道自己去的地方不安全,找不到人作伴,你怎么就这么傻?” 顾无双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低声反驳,“学姐对我挺好的,开学的时候还是她带我来宿舍的,帮了我很多,就是拜托我接她回来这么一件小事,我哪能推脱啊……” 周舟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颇为恨铁不成钢。 涂完了药,周舟关了宿舍的灯,自己又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不忘嘱托顾无双早点睡。 顾无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半是疼痛,一半是因为眼前浮现着那个人的模样。 他看着年纪也算不上多大,却叫自己是小孩子。瞧着那么冷淡,可自己咳了一次,连烟也没再抽了。 顾无双又翻了个身,他忘不掉。 到了第二天,学姐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自己身上无故青了一大片。顾无双磕磕绊绊地撒了个谎,说是自己不小心没扶住,不小心把她摔在了地上。 他怕女孩子听说曾遇到昨天那种事害怕,倒是不值得说了。 学姐没吭声,只道了一句谢谢,说下次请他吃饭。 顾无双挂了电话,敏感地察觉到,这顿饭估计遥遥无期了。 但他也不在意,比起学姐,他更想找到昨晚就自己的那个人。 最起码该知道他的名字。 说起来昨天也只是一面之缘,想要找起来实在麻烦。顾无双受伤不方便出门,只好先从昨天那块地方查起来,才知道那一处原来鱼龙混杂,现在被买下来正值拆迁。那里要新建一处广场,里头的人差不多都搬完了。 他还会留在那吗? 顾无双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这个页面。他心里想,不管怎么样,自己总是要试试的。 过了两天,顾无双脸上的伤消得差不多,总算能出门见人的时候。他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城东的那一块地方。 顾无双瞪大了眼睛。 这里只是一处废墟,周边围着铁皮,从缺口看过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砖石废瓦,四处尘土飞扬。那一夜的危楼,小巷,昏暗的灯光,还有斜倚在墙上的人,最后闪烁着的火光仿佛是场梦一般,什么都没有了。 顾无双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腿都僵了,莫名地有些难过,最后只好垂头丧脑地走开了。 路边长了许多树,它们落光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条,孤孤单单的。可上头又落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顾无双抬起头看了一眼,顺着这条小路心不在焉地走下去。 不晓得走了多久,路也不再通畅,顾无双绕过散落在地上的砖石,停在原处。一辆卡车装满了垃圾从围墙的缺口处离开,顾无双靠得近,呛了一鼻子灰,咳得眼泪汪汪。 顾无双捂着鼻子,好奇地向里探头看了看。建筑工地上已经开工了,里头零零散散站着许多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 没什么好看的。 顾无双把头收回来,从背包里拿出纸巾,准备擦一擦鼻子。 里面有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向外偏了偏头,顿了顿,还是朝这里走过来。 “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要来这里吗?” 顾无双一怔,耳朵里再听不到别的声音,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恩!恩公!” 眼前是那天晚上的人,他还穿着那天的衣服,手上拎着个安全帽。 话一说出口,顾无双的脸先涨红了。他从地上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想要解释,可却被那人打断了。 “不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他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波动,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仅仅是一句话罢了。 顾无双听了这话,咬着的嘴唇发白,低低地“哦”了一声。他还是不死心,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想要谢谢你……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又有一辆车从两人身边经过,车轮掀起的尘土扑面而来,顾无双全神贯注忍着不要打喷嚏。 他看着顾无双吓得一蹦一跳,抬头时连眼睛都是红彤彤水汪汪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在班级里养的那只小兔子。 那样的生动活泼,讨人喜欢。可惜他没把它养大。 这孩子与那只兔子那样相像,难得叫他产生一丝不忍心来。 里头传来一阵口哨声,已经开工了。他皱了皱眉,把顾无双向外推了推,“那你等着。” 他说完了这句话便把帽子戴起来,转身离开,也并不在乎顾无双究竟能等多久。 顾无双愣住了,终于理解了这句话,又生出了满心欢喜。他一贯是这样的性格,难过在心里总存不长久。 兴许他是不厌烦自己的。 等待是很漫长的。 顾无双站的累了,垫了几块砖坐在上面,撑着下巴看着里面的动静,目光紧紧盯在那个人身上。建筑工人的工作重复且烦闷,单纯的体力劳动,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到了午休的时候。 他从里面走出来,满头都是汗,顾无双眼巴巴地把纸巾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