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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分明一点都经不起考验!可见她本性恶毒贪婪,自私狠毒! 他在屋里一直待到了天黑,不许任何人进屋来。 这个人前一向自负的镇北侯背地里终于忍不住在此刻产生了一丝动摇,开始从愤怒谴责玉鸾的状态里,转而陷入自我怀疑。 他不知从哪个旮沓角落里翻出了一面铜镜。 镜子里的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五官愈发硬朗,并没有丝毫折损。 即便如此,他的心口仍是窒闷无比。 一宿过去。 直到天光透亮,郁琤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镜子。 而檀桌上的蜡烛也堪堪燃烧到了尽头,“嗤拉”几声方熄了烛光。 郁琤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铜镜捏成了碎片,心里不免自嘲,自己竟然也会有妄自菲薄的一天? 他沉着冷静地打开房门,但见自己部下们陡然绷起了肩背,如临大敌。 他的目光又转而扫向草木郁郁苍苍的庭院。 这次的事情怪不得旁人,是他自己大意草率了。 她只是个柔弱的楚氏孤女,她是名门之后焉会主动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 他也只是看在她姓楚的份上才饶过她这一回。 说句难听话,她若是没有楚这个姓,只怕他心狠手辣起来,会让她万万承受不来。 不过他也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男人。 即便知晓她是被迫的,他也绝不会再原谅她就是了。 第23章 让她滚出府去? 遇刺之后,桓惑仿佛受到了不小惊吓,一连几日都闭门不出。 直到第三日,他召见了玉鸾,如往常般给她下达了新的任务。 玉鸾从桓惑那里拿了药给蓟苏服下。 蓟苏抱着手臂道:“咱们两个现在互相拖后腿算怎么回事?” 玉鸾坐在桌旁,一声不吭。 蓟苏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互相不去管对方的事情,只管着一个目的。” 目的就是置桓惑于死地。 “好。” 玉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然后两个人继续沉默相对。 有屁用,但凡能说到做到,他们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玉鸾问他:“楚鸾如何了?” 蓟苏声音低了几分:“弄丢了……” 玉鸾脸上一片茫然,“弄丢了?” 蓟苏神情少见地多出一抹心虚,待他还要说话,这时却有人前来。 “女郎该去领罚了。” 玉鸾只得立马起身,蓟苏上前拦住,“领什么罚?” 玉鸾面无表情道:“阿父要我想办法回到郁琤身边,他令我用苦肉计。” 蓟苏的表情渐渐变得一言难尽。 “可你……不是已经得罪了镇北侯么?” 玉鸾说:“是啊。” 所以她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差点想要当场和桓惑同归于尽。 “对了……”玉鸾颦着眉,又问:“你是怎么把楚鸾弄丢了的?” 蓟苏表情多出一丝尴尬,“是……遇见了镇北侯。” 玉鸾愣住,颇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蓟苏。 蓟苏眼神慌乱道:“是她自己跑下去的……” 玉鸾对他是绝望得彻彻底底。 那他可真是个感天动地、雪上加霜的好阿兄。 书房中,桓惑问王富:“既然是要给那镇北侯培养弱点,为何当日要让乖女护着我,反而令镇北侯对她失望?” 王富说:“假使在这种情况下,镇北侯仍然肯接受玉女郎,是不是说明女郎可以成为他的弱点?” 桓惑看向他,“不错。” 王富笑,“那就是了,这是最短时间内可以得出结果的最快方法。” 桓惑却微微疑惑,“那要是镇北侯他不能接受呢?” 王富顿时微笑,“那么王爷为什么还要让女郎这颗有用的棋子浪费在镇北侯身上呢?” 桓惑一愣,领会对方的意思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妙哉妙哉——” 棋子就是棋子,最重要的是要有用,倘若没用,便是真牺牲了谁又在乎? 这时要为玉鸾施罚的下人前来询问,要鞭玉鸾多少下合适? 桓惑叹道:“就五十下吧,死不了也活不成的样子,总是最惹人怜爱了。” 大清早上,玉鸾被人从马车上丢了下来。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地回笼几分,睁开眼睛,瞧见了镇北侯府的牌匾。 她的后背血淋淋的,看上去很是凄惨。 当日玉鸾被个小树枝抽了一下,便疼得要了命。 足足五十鞭,即便执刑的人已经手下留情,也叫她疼得够呛。 但这样的生活玉鸾显然已经习惯了。 也不知过多久,冷清的镇北侯府门里终于出来了个人。 玉鸾抬了抬眼皮,瞧见那人是郁琤身边的盲谷。 大抵是有事在身,他这会儿并没有跟在郁琤的身边。 盲谷居高临下地看着玉鸾,口吻颇为鄙夷,“女郎看上去好生狼狈,不过现在就算女郎五体投地跪求侯爷,侯爷焉会再回头多看你一眼呢?” 他丢下一通冷嘲热讽才又离开。 玉鸾没那力气说话。 直到晌午,大概是终于有人将这件事情通传到了福管事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