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艳的汤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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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汐起个大早,挎上墨绿绣花大布囊,里面塞满必要的东西,与冷青堂骑马出发。 萍山通往西夷边界的路途并不算近,抵达商业街的时候已是正午。 顾云汐暗自窃喜:时间可谓是刚刚好。 他们所在的商业街是中原与西夷边界线上最大的贸易集中之地,范围广络,以主街干道为中轴线扩至方圆千里,其间数千小巷四通八达,皆有商家商铺林立。中原人、夷人、驼队马帮经年长聚于此,贩卖各色走俏的货物。 从这里向东再行半日,便是白水关。 顾云汐与冷青堂在主街上的东洲大酒楼前下马。 边界地处特殊,对待民房并无高度的严格限定,故而在这里,无论民宅、商铺,建筑形态也都是两三层的楼阁样式。 东州酒楼足足建出四层楼高,且建筑风格为中原的四面歇山檐顶,朱漆油柱、白玉为栏,枋上描金嵌玉,整体建筑风格完全有别于周遭塔尖圆顶的西夷阁楼。 之前顾云汐就从陆浅歌的口中听说过这间酒楼。 它在边界附近最为知名,经营的菜色结合了中原和西夷的特色,就连他家自酿的桂花酒也是当地一绝,所接待的客人多为达官显贵和数不尽的商贾富豪。 这样一家酒楼,自是生意火红,日进斗金。 看过门楣上的匾额,顾云汐的嘴角多了一丝喜笑,压低声音对冷青堂说: “夫君,等会儿进去你只顾吃喝你的,一切我来应付。” 冷青堂笑着伸手刮一下她的脸颊,柔柔道: “为夫知道了。” 未等二人拾步,跑堂的已经喜笑颜开的跑出来招揽生意: “哎呦两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这些人都是心明眼亮的角色,眼见冷青堂夫妻衣装华美,气度不凡,又骑高头大马,便料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人物。 再次抹一抹桌面,跑堂的将手巾板儿向膀上一搭,对这夫妻二人谄谄的笑道: “二位请坐,想吃些喝些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顾云汐侧目观看,见此位置距离柜台倒是最近,便坦然的落座,吩咐道: “先来壶好茶,再为我们上只涮锅子,牛羊肉各一盘、时蔬两盘,再将你家的招牌菜做上三样。另外,开坛桂花酒。” 伙计点头陪笑: “好嘞,客官请稍坐。” 伙计一溜烟转身,很快奉来一壶香片,亲自为他二人倒满茶杯,便继续去做事了。 冷青堂呷了口茶,问顾云汐: “娘子,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顾云汐澹笑,似是早就成竹在胸,悠悠转头向柜上正在埋头拨弄算盘珠的掌柜看过一眼,正身回冷青堂时还要故意卖个关子: “夫君别急,等锅子上来以后你便知道啦。” 不大会儿的功夫,菜品全部上齐。涮锅子里骨汤翻滚,香气扑面。 搭配涮肉的调料无是一碗麻酱、一碟葱沫、一碟芫荽沫和一碟红油。 另有三道特色招牌菜:酥鸡煨燕窝、八宝酱肘子、蟹肉盖鱼翅,也是个个品相精美、口感独特。 眼下正值午膳的时辰,店门前客人进进出出,上下楼梯板的声响络绎不绝,可把十多个跑堂的小伙计忙坏了。 不得不佩服,这东洲大酒楼的生意真是太兴隆了。 顾云汐吃了几口菜,开始四下张望,杏眸狡黠的眨了几眨,估摸着机会来了。 从挎包里取出一包十香汤料,才打开几层外裹的油纸,遁有一股浓郁的异香弥散开来。 “什么味道?” “好香啊,这是什么菜?” 邻桌的客人们最先闻到,几人纷纷停筷,左顾右盼的寻看起来。 恰在这时,顾云汐将这包膏状的底料投入翻腾的白汤里面。 牛油遇热分解,辣香浸渍的红色逐渐晕染了白汤,极像艳丽的玫瑰一瓣瓣绽放到极致,清透油润的一锅汤带着奇特的肉香随着氤氲烟气升空,飘飘荡荡的释放到大堂里的每个角落,瞬间压盖了所有菜品的味道。 “哪里这么香啊?” “伙计过来,这是你家哪道菜?” “我也想知道,报个名字,我也叫来尝尝看。” 客人们全被这股子诱人的香气吸引住了,再顾不得品尝自己桌上的酒菜,现场一阵小小的躁动。 发觉桌子对面的小娇妻满面慧黠得意,冷青堂即刻有所反应,捞起汤锅里一撮羊肉送入顾云汐的碟子里面,故意抬高嗓音八度: “娘子啊,这十香汤的味道真是绝妙。来,肉熟了,你先尝尝看。” “多谢夫君。” 顾云汐盈盈一笑,眼角余光已然看到相近几桌的客人们正将好奇的目光打到他们这里。 不动声色的咽下羊肉,她和冷青堂继续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着、说笑着: “夫君,我们快些吃吧,吃完了好赶路,今天还有要事在身呢。” “好,娘子莫急嘛。” 西桌的胖客人一身夷人的装扮,起身说着口音晦色的汉话,不断向柜上招手: “掌柜的快来,这是什么锅子?也给我这桌上来一只。” 其他几桌听到开始效仿,将伙计叫去,也要点顾云汐桌上的涮锅子。 酒楼掌柜身着一件石青色起花八团倭缎长袍,束腰的丝缨上坠满香囊翠玉,头上一顶纶帽,可见是个体面的人物。 他的年纪已过不惑,个子稍矮但身材直挺清瘦,面带和蔼的笑容快步走到顾云汐的桌前,恭恭敬敬的对她和冷青堂抱拳: “二位贵客有礼,鄙人姓焦,是这五洲大酒楼的掌柜,敢问贵客可是在这涮锅里面下过什么佐料?” 冷青堂想到娘子先前的吩咐,此刻再不多说什么,只顾低头品菜饮酒。 顾云汐落了筷子,不紧不慢的掏出绣帕抹嘴,眼皮微撩,轻浅的开口: “这不过是我夫家祖传的汤锅底料方子,只因在此处歇脚,见你家有涮锅便点了来投入一包尝尝味道,如搅扰焦掌柜做生意了,还请多多包涵。” “哦不,不打扰,不必道歉。” 焦掌柜摆手不停,眸光在那一锅红汤上打转,笑意潺潺。 邻桌的客人笑嘻嘻的凑近过来,对冷青堂作揖,征求道: “这位相公,你手中的汤料可否赠我一些?” “这……” 冷青堂沉吟,故作为难的表情。 顾云汐笑眯眯的开口: “这位兄台,实在不好意思,我夫妻二人携带这兜汤料出门,便要赶在日落前进关给中原一处店铺送去。人家事先订好的货,也无多余的相送,实在不好意思哈。” 另一桌的客人眉眼几分急躁,吵吵: “哎呀我说两位,你们莫要再多推脱。你一包汤料多少钱,我出银子买你便是。你卖他也是卖,卖我也是卖,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我这人素日里不爱别的,就喜好个新鲜吃喝。你说吧,多少银子,痛快些!” 顾云汐认准这个时机,笑吟吟的起身,欲擒故纵道: “这不太好吧?我卖你一人,整兜的汤包数量变少与订单的数目对不上,那头退货可怎么办?” “好说、好说,你们谁还要,大伙一起买,你总该卖了吧?” 这汉子对汤锅垂涎三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这一招呼不要紧,其他桌的客人竟然响应起来,举手的举手,掏钱袋的掏钱袋,嘴里喊道: “我也要,给我一包。” “还有我。” “我们人多,需要两个锅子,要两包汤料。” 顾云汐蹙眉,仍不情愿道: “罢了,我们这一包汤料看着东西小,实则是从西夷、中原、东海十几国搜罗来百种名贵香料配制而成的。这边也是贸易繁华之地,不用我多说,大伙对于香料的价格。 这样吧,在此处相识也算缘分,我这一包汤料也不高抬价格,就按成本价格每包五两银锭卖给大伙,你们觉得如何?” 对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言,五两银锭也不算太多的花费,他们完全能够接受。 那汉子二话不说,将银锭扣在桌上。 顾云汐笑呵呵拿起银子在掌心里掂了掂,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重: “这位仁兄真是爽快,好,东西给你。” 说着,她从挎包里取出一份底料交给他。 汉子如获至宝,不拆油纸便把东西凑到鼻孔前面闻了闻,继而满脸惊艳: “好香啊,掌柜的快给我来支汤锅,两盘羊肉、两盘牛肉、一盘鲜菌,再加一坛美酒。” 见状,客人们一拥而上包围了顾云汐和冷青堂,一只只手举着银锭争先恐后往这夫妻二人眼前递。 那疯狂的劲头,完全就是担心汤料先被他人买到,轮到自己时却已售空了一般: “汤料给我一份!” “先给我,我要两包……” 焦掌柜和伙计被蜂拥的人们挤到旁边,他半张着口,完全看吓了眼。 人太多了,顾云汐干脆抬腿站到椅子上,转头对冷青堂道: “夫君你来收银子,我负责派发汤料。” “好。” 冷青堂一边照做一边暗自好笑,没想到自己娶进门的小娘子不仅心灵手巧,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 古怪精灵的小东西,真是惹人疼爱。 一顿饭下来,顾云汐带来的一兜十香汤料,以五两银子一包的价格全部卖光了。 连带东洲酒楼里的涮锅子、各色酒酿和精品小菜,售出的数量也比平日翻倍的涨出不少。 酒足饭饱,冷青堂叫来伙计结过饭钱,带上顾云汐和满满一口袋的银元宝,起身告辞。 迎面就见冯掌柜忙不迭的拱手作揖,笑眯眯的截住他二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