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宋执御回家了
宋执御答应见面了。 这是杭治传来的消息。 宋执御定了见面的地点,收到简讯传来的地址的时候,让安世悦感到很奇怪,因为宋执御定的地点,是南苑墓地。 慕蔺然的墓碑,就在那里。 安世悦不知道的是,其实她和宋执御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安世悦还不知道的是,不仅仅只是慕蔺然的墓碑在那里,宋执御的父母,也安葬在了那里,并且距离慕蔺然的位置还很近。 也因此,宋执御和安世悦第一次在那里见了面,可能安世悦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宋执御的印象,很深刻。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历历在目。 安世悦如约而至,大老远的就看见宋执御一个人独自站在那边,安世悦好奇的探着自己的脑袋。 被宋执御挡住的墓碑若隐若现的,让安世悦十分的疑惑,这个墓碑是谁的?宋执御又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 安世悦越靠近,墓碑上闪烁的字迹越明了,安世悦的眸子突然睁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宋执御的父母也在这里? 安世悦一直都不知道,宋执御也不曾提起过。 “你来了。”宋执御并没有背过身去看安世悦,视线直直的落在墓碑上,但是他能够察觉到安世悦的到来,微风轻轻的从安世悦的身边吹过,一阵清香从宋执御的鼻尖擦过。 “嗯。”安世悦握紧了手中的锦盒,等宋执御看了这个锦盒一切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在这么主要的时刻,安世悦突然悲伤了起来。 “这是你的父母吗?”来到宋执御的身旁,与其肩并肩,安世悦轻声的询问着。 宋执御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一时让安世悦不知道怎么接才好,抱着锦盒的手又紧了几分,安世悦看着宋执御,“这是你妈妈,当初托我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安世悦将锦盒递给宋执御,不管怎么说好歹都是他妈妈的东西,宋执御多多少少应该也有点印象,“现在,物归原主。” 宋执御垂下睫毛,颤抖着手去接安世悦递过来的锦盒,上面的那些花纹让宋执御是那么的熟悉。 接过那锦盒,宋执御的眼眶在迅速的泛红,挨着墓碑蹲了下来,打开了锦盒。 安世悦笔直的站在宋执御的旁边,看着宋执御并未出声去打扰宋执御,其实这一次来的人不仅仅只有安世悦,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这个人,宋执御应该见见。 锦盒里的那份信,宋执御看的差不多的时候,安佰秋突然出现了,安世悦看着安佰秋给了安佰秋一个眼神,就迈开步伐离开了。 安佰秋应该也不少的话要跟宋执御说。 宋执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完这封信的,看完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了,这锦盒里熟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一切绝对是不可能仿照的。 而且他母亲的那个字迹,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仿照得了的,看完那封信后,宋执御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到底做出了多少过分的事情来。 安佰秋看着那墓碑,给宋执御的父母上了香,揉了把眼睛,“老哥啊,是我来晚了,我对不起你。” 宋执御僵硬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安佰秋。 安佰秋也看着宋执御,蹲下身来,“孩子,你受苦了,是伯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妈啊。” 宋执御突然靠在了安佰秋的肩上,像个孩童般的哭了出来,像是在发泄他这些年承受的那些痛苦似得。 安佰秋拍着宋执御的肩膀,“对不起。”他这一声对不起啊,也迟到了。 安佰秋跟宋执御聊了几句离开之后,宋执御依旧挨着墓碑坐在那边,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还是在发愣。 那一封信,就那么紧紧的被宋执御握着,宋执御不说话也不松手。 宋执御没走,安世悦又怎么能够放心的离开这里,安世悦一直站在远处,站在那边看着宋执御,宋执御的浑身气场都充满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即便是安世悦想要靠近,恐怕宋执御也不乐意吧。 安世悦知道,可能这个消息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宋执御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就像是当初,她知道了宋执御和安家的那些事情之后,她也是这样的难以接受。 但现在,不还是走了过来了吗?时间,会冲洗掉一切悲伤的。 安世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宋执御的身后,安世悦的声音很轻很柔,“宋执御,回家了。”宋执御一直坐在这边总不是办法。 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的宋执御,举止有几分麻木,看着安世悦,安世悦的面上挂着那淡淡却很舒服的笑颜,说的话更是暖到了宋执御的心里去。 宋执御拉过安世悦,靠在了安世悦的肩膀上,他当然希望结局是这样的,当然是希望当初他们宋家的事情和安家和安世悦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今天之前,在他十几年的人生里,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的在你的心里扎根了,突然有一天被连根被人拔起,总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才是。 宋执御就像是在那一刻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同时也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给安世悦带来的伤害,让他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安世悦才是。 他做了那么多伤人害己的事情,还导致了安世悦和顾祁楠的分手,甚至曾经…… 宋执御闭上了眸子,一脸的面如死灰,他们都以为他还能回得了头,都以为这一切还来得及,现在回头还不晚,殊不知……他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同时宋执御又在想,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如同母亲在信封里讲述的那般,那导致他们宋氏变成这个样子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这件事情,远远没有自己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又或许说这是一盘棋,一盘下了十几年的棋,有人在背后操控了这所有的一切。 连他……都只是一个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