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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蓝心头生疑,既然家中有急事,为何还专门收拾一趟才出门,此事有些不对劲。 他对下人吩咐道:“你先把大门关上,如若有人闯了进来不用管,立刻来禀告我。” 下人虽不知沈玉蓝脸色突然变得严肃紧张,还是点了点头。 沈玉蓝打开书房们压抑慌张道:“秦公子快走。” 秦疏一震道:“怎么?” 沈玉蓝把他推到窗前,凝重道:“官兵要找上门来了,快些离开。” 秦疏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忙模样,于是回身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蹙眉望着他道:“沈太傅保重。” 有力温热的双手按在他肩膀,仿佛按住一颗慌乱紧张的心,沈玉蓝渐渐冷静下来拱手道:“秦公子保重。” 秦疏颔首翻窗而去。 正巧下人气喘吁吁来到书房:“不好啦老爷,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沈玉蓝闻至窗外玉兰幽香,握紧拳头定了定心思道:“我这便来会会他们。” 前庭站满了一众官兵,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黑盔的短须男人走了出来拱手道:“沈太傅。” 沈玉蓝气定闲神走来道:“闻将军,这番架势闯入我府邸是要如何?” “沈太傅,我也不卖关子了,此次是奉左相之命前来搜捕人犯。” “左相之命闻将军,幼灵可是皇上钦点的太傅,这太傅府也是可以随意搜查的若是没有铁证就来搜捕,那便是再打皇上的脸,闻将军可要斟酌啊。” 男人冷笑一声道:“早知沈太傅三寸不烂之舌,今日倒是领教了。就像太傅所说,没有铁证我们怎会搜捕太傅府,把人给我带上来!” 众官兵让开道,沈玉蓝眼瞳一缩,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官兵架着拖出来,而在拖拽中地面上有一道鲜艳刺目的血迹。 此人正是昏迷不醒的秦疏。 秦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仍停在自己心中,怎么一瞬间就变成这幅模样。 短须男人一手扯着秦疏的发,随意甩弄着后又狠狠砸在地上道:“不亏是千人户生擒虎,第一轮流箭还有力气反抗,杀死我几名得力手下,还是箭上迷药发作才得抓捕。” 沈玉蓝见他如此对待秦疏,怒目圆睁攥紧拳头道:“既然已经擒获凡人,闻将军何必多此一举。” 短须男人轻呵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太傅藏匿犯人,还藏匿出朋友义气来了” 沈玉蓝见秦疏垂头奄奄一息,身上的箭伤刀伤渗血而出,染红衣裳。 他立刻移开眼,忍住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秦疏,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短须男人道:“幼灵是在为闻将军着想,既然用迷药迷晕,左相下达命令必然是要生擒。现如今犯人已经气若游丝,无力反抗,闻将军若是再一踩一打,将犯人打死了,闻将军该如何向左相交代” 第11章 沉艳 短须男人思索片刻,咧嘴笑道:“沈太傅说的情真意切,倒真是为在下着想了。” 沈玉蓝拱手道:“不敢。” 男人垂眼看了看半死不活的秦疏,而后把目光放在沈玉蓝身上道:“本将军就算一时放过罪人秦疏,可沈太傅私藏朝廷重犯该当何罪?太傅饱读诗书精通律法,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啊。” 沈玉蓝不作答,垂眸道:“闻将军在府外静候两日,就等着这么个时候吧。” 男人摸了摸短须颇为自得道:“不错,沈太傅油嘴滑舌,指不定钻空子,特意等人赃并获之时,让沈太傅无话可说。” “幼灵知法犯法自是无话可说,不过闻将军要将幼灵与秦疏带到何处审理?” “罪人秦疏谋逆一案向来是左丞相在查,当然是带犯人去丞相府中审理。” 沈玉蓝道:“大圭律法中牵涉谋逆乃是大案,皆是由大理寺审理,怎交由左丞相手上?” 男人面上微有薄怒:“此事无须你此等罪人在这里跟本将军辩讲大圭律法,这律法也有变通的时候。” 沈玉蓝不语蓦地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男人惊异躲过道:“这是作甚,就算是行叩首跪拜,本将军也不会徇私枉法放你走的。” 沈玉蓝起身不紧不慢道:“幼灵这是在代替闻将军向大圭武皇祭灵,法者,上之所以一民使下也,闻将军方才所言,难不成是质疑武皇修定律法本心吗?” 男人被扣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瞬间恼羞成怒,指着沈玉蓝的鼻子道:“沈玉蓝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搬出武皇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沈玉蓝眼神一凛振声道:“闻将军忤怠武皇天灵是为臣不尊,还妄图替左丞相代俎越庖接管此案,幼灵有罪,那闻将军便是一样有罪!” 正要围住沈玉蓝的官兵们听他振振有词,脚步微顿互相生望。 男人见手底下的人竟然对沈玉蓝畏怯,怒吼震慑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讲此罪人绑了。” 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不再犹豫,把沈玉蓝团团围住,将双手缚之。 途中沈玉蓝也无做反抗,即使双手被缚也是泰然自处,眸中从容,姿态清高犹如皎月明洁,气度飘然让人不敢亵渎。 男人冷笑一声,心想要是入了牢房看这沈玉蓝再如何镇定,高声道:“带走!” 正要押着沈玉蓝出府时,太傅府外一顶朱红官轿落地挡住了众人去路。 男人呼道:“轿中何人?为何挡住本将军押解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