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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怎么回事儿?”秦穹一边笑一边问,“这还带返老还童的?” 鹿九解释道:“因为这只熊猫的年龄就只有两岁多啊,这肉身不是洛哥自己的,声音也就不是他的了。” 所以秦越后来用尽了办法,白洛也不肯开口再说一句话了。 大熊猫踩着内八字慢吞吞爬到鹿九身边,抱住鹿九的腿说道:“你不是要教我修炼吗?” 秦越和秦穹又哈哈大笑起来,鹿九蹲下去摸了摸他的头:“好呀,只是现在天地灵气不够,光靠吸纳吐气之法很难修行了,等我想办法给你炼些丹药出来,你别着急呀。” 大熊猫张了张嘴,像是在对鹿九笑。秦穹却忽然想起来一事,对鹿九说道:“对了,那个叫陆判的老头给了你一个香炉,说是你的东西,我放在家里了,要给你送过来不?” “香炉?”鹿九不解地歪着头。 “那时候你昏迷着,陆判说,那是你......师尊留给你的东西。”秦钊已经意识到“师尊”说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前生,因此说出那两个字很有些别扭。 鹿九更惊讶了,也很是好奇,于是几个人又回了秦家。白洛作为熊猫未免太瞩目,于是鹿九给施了个障眼法,只有白洛想让人看到他的真身才可以,其他人眼里的白洛只是一只大型松狮犬。如此也不必整天把白洛藏着了,真是皆大欢喜。 秦穹虽然复活了,但是白洛的身体确实是“死”了,作为秦家的养子,他的葬礼还是要继续举行的。宾客们看到了活蹦乱填的秦穹,一个个表情都像是吞了个囫囵鸡蛋,微妙不已。 很多人都是久仰鹿九大名,今天才得以一见,那少年眉清目秀,乖乖巧巧地站在秦钊身后寸步不离,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个能把死人从鬼门关带回来的小天师。不少人都想上去套近乎,奈何秦钊护得紧,一般两句话没说完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挡回去了。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众人看过去,却见薛哲晟带着几人正迈步走进大厅。 秦家和薛家不合人尽皆知,在场众人一时间神情各异,有看热闹的,有担忧的,有不忿的。 秦山岳不在,如今当家的就是秦川,他面色沉静,不动如山,带着秦钊等几人做了家属答礼,给薛哲晟安排了一个不前不后适合他身份的位置坐下。 “秦二爷真是福大命大啊,一队十人出去,只有秦二爷毫发无伤地回来,也不知道这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我等实在羡慕得很呐!”薛哲晟一落座就叹息着说。 秦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自回生以后一直不敢去想这件事,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朝全军覆没,如果他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活了过来......秦穹的手指深深掐进手掌。 这样诛心的话秦家的人根本无法接口,所有人都知道秦穹明明是死而复生,可只要他好端端站在那,他就是战场上的败将,全军覆没下只有他苟活偷生。 “秦穹得天授命,自然能大难不死,非但不死,还大有后福,你这句话确实没说错,秦家的确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有如今这样的福气荫蔽子孙。”鹿九淡淡道。 “哦?”薛哲晟一抬眼皮,“这位是?” “这是我秦家上宾,鹿九天师。”秦川郑重道。 “原来是天师啊,失敬失敬。”薛哲晟皮笑肉不笑,“按天师所言,秦穹是天命护佑,那白洛,那死去的其他战士就是祖上没积德,死有余辜了?” 鹿九奇怪地看着他:“你这人说话实在阴阳怪气,人各有命,活人有活人的缘法,死人有死人的归处,天命既定,一场大灾动辄能死数十万人,也不能说个个都不积德,秦穹有福气是他的幸运,其他人没福气也可以修来世。我看你也是个祖上有德的,你家中最近还得高人相帮医好了不治之症,但是更多的人是医不好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既得了好处,又去质疑天命,是要折福折寿的。”说到最后,鹿九竟然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此言一出,可谓满座皆惊。这话信息量可太大了,既说了秦穹后福无穷,点出秦家乃“积福之家”,还应证了不久前薛家家主重病的传闻,更告诉大家薛家也请了人治好了薛家主的绝症,薛氏最大的秘密就这么直接暴露在满座宾客之前。而鹿九最后一句警告更是让众人面面相觑。这小天师实在是耿直,要知道民间有一个说法,天师之类的人,有一张“铁口”,说好的不一定灵,但是说坏的一定灵,他说薛哲晟“折福折寿”,再联想到这个小天师能开出空前绝后的功德阳牌,众人看向薛哲晟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同情。 薛哲晟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几乎要呕出血来。原本想来恶心恶心秦家,却被这小天师一搅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这小子,一张嘴胡说八道颠倒是非,明明是秦穹贪生怕死弃自己的士兵于不顾,被你说的倒是他秦家的大造化一样!”薛哲晟的儿子薛玉不等他老子说话,就先迫不及待发作了起来,薛家也是京城横着走惯了的,哪里受得了半分羞辱! “我从不胡说八道。”鹿九认真地看着薛玉,抿了抿嘴。 “哼!”薛玉冷笑道,“京城谁不知道你是秦三养的小姘/头,什么天师?不过给你抬个身价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