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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好,自然是指能牵制朝中大臣,但是大臣又不能太溺爱女儿,要身正体直一心为着皇上办事的,也能牵制住宫中的女儿。 品性好,则是指不焦躁不急切,不能为了荣宠整日算计着如何争宠。 这些太后都是过来人,自然心知肚明。 池明娇对着闫真点了点头,“请闫总管答复皇上,臣妾一定好好查看。” 闫真松了口气。 他走后,太后叹了口气,“本来就不常来后宫,再不挑几个长相可人的,岂不是更来的少了。” “皇上一心扑在朝政上,是位明君。”池明娇道。 太后看他满脸崇拜之情,也不好再多说,张了张嘴,“就算不沉溺后宫,也该时常来,多少年一无所出,明君不假,孝子却不真。” 池明娇再次告罪行礼,“都是臣妾的错,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 她动不动就认错,态度诚恳谦卑。 但是皇上也不止她这一个后妃,原先在东宫也不缺侍女通房,若是只有贵妃一个人没儿女,那就是她的错,但是若是大家都没有动静,那便是皇帝本人的问题。 太后又想到皇帝身体不好传闻来,觉得他高大强壮,怎么看都不像身体不好。 但是他又时常召太医随侍,一年百余天都在调养身体。 她心中咯噔一声砸到底,心说:别真的是隐疾吧? 池明娇心知肚明但是不说破,看着她脸色变了几变,顺从的说:“臣妾以后一定多多注意。” 太后不敢往更坏处揣测皇帝,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得道:“算了,这事也急不得。” 池明娇起身落座,温柔贤惠的笑了笑。 太后看了她一眼,“那咱们就开始吧,看看有没有出挑的秀女,一起挑挑吧。” 皇帝登基首次大选,百官重视,入宫参选秀女无数,足足选了整一天,一直夕阳西下才勉强算完。 入夜,池明娇亲自捧着留下来的侍女名册送去春椒殿。 侍女轻轻搀扶,忍不住道:“娘娘,虽说皇上来后宫少,可是就算略坐坐也是好的,咱们一下子挑了这么多人去,万一新人进宫平分恩宠,岂不是来的更少了。” “嫔妃再多,恩宠大家都没有,都是一样的。可论位置谁也越不过本宫,多选一些,也显得本宫大度。”池明娇目视前方,说道。 “是呢!”侍女顷刻笑了,“太后也夸您贤惠大度,可堪为后呢!” 池明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轻松笑了笑,“既然没有恩宠,就要权利,后宫里头的人打量着帝后的眼色办事,你看现在,都打量着本宫的意思办事。” 侍女应和:“娘娘虽然没有虚名,得的,却是皇后的尊荣。” 说话间,到了春椒殿门前,池明娇整理了一下衣领,扫了一眼辉煌气派的殿宇。 “春椒殿再好,也见不得光。” “正是。” 池明娇一抬下颌,侍女点头,上前同守卫交涉,“选秀结束,贵妃带着名册求见皇上。” “皇上头疼,传了宋太医伺候,说谁也不见。”守卫道:“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侍女要喝斥,池明娇上前一步,“无妨。” 她示意侍女呈上名册,冷冷扫了那侍卫一眼,唇边却带着笑意:“那就劳烦守卫代请同皇上说一声,就说本宫来过了。” “是。”守卫应了,接过名册,捧着匆匆走进了春椒殿的大门。 主仆二人往回折返,侍女悄悄打量了她一眼面色,轻声劝慰:“宫中时日还长,娘娘不必急于这一时。” “我才不急。”池明娇嗤笑一声。 她面上表情比之来时更沉了些,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些:“恩宠都是虚的,我爹升了六部总尚书,我摄六宫事务只差一个后位虚名,我们池家,才是真正的显赫人家,这权利落在手心里,才是实打实的。” 宫中的树影更大,湖水更深,夜晚也比东宫的更加凉。 贵妃抬着头缓缓而行,精致的衣角平滑整齐,随着她稳重步伐在夜色中轻轻摇晃。 闫真接过守卫递上来的秀女名册,先打开粗略看看,只觉得人数有些太多了。 这名册不同之前的只有一个名字,后面还跟着一沓画像,是宫中画像馆儿为着皇帝此次没能出席选秀,特意赶制出来的。 入选的秀女人人一张,都捡着最漂亮的角度画在纸上。 一并呈了上来,是去是留,由皇帝做最后的决定。 闫真私自扣下一张名单,扣下一半的画像,然后捧着剩余的来到门口。 乌达抱着剑站在门口,听着里头动静。 闫真问道:“今日不是你当值,怎么啦?” 乌达挠了挠头:“我想等皇上心情好的时候请个假,休息几天。” 闫真没问他请假做什么,若是要问,恐怕还要听上一段恩恩爱爱来虐待自己的心肝。 “皇上心情怎么样?”他问。 乌达摇了摇头,沉重的说:“同宋太医,下棋,一直输,还没赢过。” 闫真:“……” 乌达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拉住他要敲门的手:“皇上心情正不好,这会儿进去不是找骂吗?!” 闫真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依着我来看,皇上此刻心情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