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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时,甚至可以批答奏章,先斩后奏。 闫真沉默几许,眼中有些湿润。 “我,”他一字出口,有些沙哑,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我先给皇上端茶水进去。” “嗯嗯嗯,”乌达不住点头,将他往里迎了迎。 李琛正在批奏折,深深觉得历代皇帝早死都是过劳死,那怕你一刻不停,桌上的奏折只多不少,永远都批不完一样。 御书房的门轻轻打开,露出一截阳光,将室内照亮堂了些。 随即门又关上,室内恢复了之前的明度。 桌上多了一盏茶。 李琛听着这细微动静,才从堆积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 托盘摆在一旁,闫真跪在地上,脑袋埋的深深的,额头抵着地面,“奴才给皇上请安。” 李琛看着他趴伏在地的身体,片刻后才说:“起来。” “好了?”他问。 闫真抬起头,“好了,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请您不要怪罪。” 李琛没有多提那档子事,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 “皇上,”闫真看上去仍旧有些虚弱,整张脸垂着,“您封了奴才为司礼监总管,还赏赐不少银钱和住宅,奴才谢过皇上。” 他满怀感激跪在地上,眼中湿气朦胧,情真意切的说:“但是奴才不是为了这个。” “朕知道。”李琛道。 他放下温手的茶盏,落在桌上轻轻一声响。 “不错,”他看着那红梅描金的盖子说:“还是你最得朕的心意。” 闫真仍旧跪在地上仰视着他,李琛道:“起来伺候吧。” 闫真站起身,擦了擦朦胧的泪眼。 午间,茹萝殿派人送来选秀名册,并定了大典后第三日的选秀,请皇上腾出功夫来到场。 李琛喝过两盏茶,仍旧觉得口渴,闫真又添了一盏,“秋日干燥难免口渴,等下叫宋太医给开两副药调理着,别是着凉上火了。” 李琛点了一下头,伸出笔杆子戳了一下那名册,“到时,你跟着去看着挑挑。” 闫真:“……” 他思考片刻,为难的说:“恐怕宋大人知道了会同您生气。” 李琛:“若是不选,前朝老臣、后宫太后,恐怕都念叨个没完,还要刨根问底,又要三五天催促,若是届时将春景儿刨出来了,恐怕对他不利。” “都不是省油的灯,”他顺手扔了那名册,看着册子里露出的一角中几位高官大臣的女儿姓名,“朕思来想去,不能冒这个险。” 闫真立刻说:“皇上深谋远虑,宋太医一定能明白。” “他明不明白不打紧,”李琛静静的说:“他只需要好好的,其余的,我心里明白就成了。” 闫真跟着笑了笑,他怕两人中间起误会,说:“也要解释清楚。” 李琛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那名册,提前嘱咐道:“长相倒是可以放放,挑一些脾气好的。” ‘脾气好’,不如说是敢怒不敢言更贴切。 闫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仍旧为难的说:“届时会有太后和贵妃在侧,奴才不敢做皇上的主。” 李琛完全忽视了他这话,“去了之后少挑几个。” 闫真:“……” 闫真万万没想到,头一天上班就赶上一件这么大的事。 第114章 登基大典前两日,西北众将士入宫觐见皇帝。 西北因为路途遥远,将士又不能离开的太久,算是最后一拨到的。 林将军带领营长两人兵长四人一起进宫觐见,他说完西北现状,最后总结道:“皇上,阚摩岚频繁侵犯边境,大战一触即发,边疆正缺人手,此次可否权宜不留下驻京人员了?” 他言语恭谨得体,脸上表情透露着海晏河清的感慨气息,乍一看,跟故去的虎威将军差不多。 “诸位将士辛苦。”李琛先安抚了一句,才说:“每年两个外将内调是多少年的规矩了,不好一时废除。” 林将军沉默一下,“是。” 李琛环视一圈,问道:“陈阔呢?” 林将军:“落后几步,不知做什么去了,应当也快到了。” 李琛点点头,看他们时不时对视几眼交换神色,心中不痛快,面上仍旧和缓的说:“诸位爱卿辛苦,可在家中多休息几日,不必时常进宫。” “闫真,”他吩咐道:“江南进贡的茶叶还有特色产品,挑几样好些的,包好给诸位爱卿送到府上。” “是。”闫真应下。 底下人立刻一齐道:“多谢皇上关怀。” 言尽于此,林将军看着他不欲多说的脸色,告退:“那臣等先行告退。” “嗯。”李琛嘴都没张开,发了一声。 将士们随着林将军一齐出门,到了门外,又走远了些。 四下宫人变少,林将军才训斥他们:“以后面圣,不许四下交换眼神想法,今日皇上不计较,是你们走运,若是换个肚量小的,怕是此刻连命都没了!” 将士得了斥责,态度立刻端正:“是!” 御书房,李琛将笔扔在一旁,沉着脸:“这群人,没一个服管教的。” “是啊,胆大包天。”乌达被特许殿前佩刀,一直候在一旁谨防不备,他们走干净了才松开握住刀柄的手。 他撇了撇嘴,又说:“不对,他们都服林兼的管教,他在西北,已俨然土皇帝一般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