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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景立刻紧紧闭上了嘴。 李琛端起一旁的乳茶来,递给他,“尝尝这个。” 宋春景:“饱了,吃不下。” “尝一口。”李琛仍旧举着。 宋春景无奈的接过来,抿了一小口。 清甜、茶香、奶香,登时充满味蕾,宋春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李琛看着他表情,得意的笑了。 闫真从外头提来宋春景的药箱,搁置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请示:“皇上,詹事间里头的奏折,还有些未曾朱批过的,但是……” 但是詹事间混乱一片,散落了满桌子满地的奏折有些已经收拾不干净了。 这个狼藉模样,即便勉强朱批,也不能发回到各官员手中。 不然皇帝‘昏君’的帽子,用不了半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宋春景回想昨夜,面色一顿,耳尖轰隆一下红了。 李琛却听着没什么反应,略略一想,“处理干净,然后去通知昨日递过折子的人,重写一封。” 他嘴里交代这,盯着宋春景的耳朵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那这理由……”闫真请示问。 李琛看他一眼,不耐烦的说:“着火了、发水了、泼了墨,你看着说吧。” 意思是这种小事还要问,语气中有一种‘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的无奈烦恼感。 “是。”闫真赶紧应声,“奴才告退。” 李琛随意“嗯”一声,又头也不转的交代:“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进来。” “是。” 他走后,宋春景一口气喝完剩下的乳茶,清了清嗓子,“微臣先给您手臂换个药吧。” “好。” 李琛顺手一提袖口,露出有些红肿的伤口。 宋春景皱眉仔细查看,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大事,这只手不可太用力了。” 李琛想着昨晚同今早的战况,一只手根本无法尽兴,但是说出来难保宋春景不会恼羞成怒,于是点了点头,认真的应:“知道了。” 换过药,宋春景给他小心包扎伤口。 他看病的时候不喜欢说话,脸也绷着,看着人心中发憷,不敢轻易开口放肆。 李琛有意逗他说话,攥了攥拳,宋春景马上就说:“别动。” 李琛无声笑了笑,“我试试你包扎的紧不紧。” 宋春景眼也不抬,“该紧就紧,如果皇上不喜欢,可以找许太医来。” 李琛:“……” 好端端的提什么许灼? 他张了张嘴,宋春景又说:“许太医长相同技术一样,也十分漂亮,又一心想干出一番事业,必定一言一行依着您,十分可心意。” 李琛硬是没听出来是这是夸奖还是嘈贬,他转念一想,笃定的叹了口气:“还在吃醋。” 宋春景没有答话。 他包扎完毕站起身,磊落坦然收拾自己的药箱,然后往肩上一背,“微臣要去太医院报道去了。” 李琛没料到,脸色笑意立刻没了,拉住他,“过几天再去。” “做什么?” 李琛想了想:“还没有说,你什么事对不起我?” 宋春景:“既然皇上刚刚说不想听,那还是不要说了。” “现在想听了。” 宋春景恍然“噢”一声,也不怎么纯良的笑了起来,“现在不想说了。” 李琛看着他脸上的笑,忍不住舔了一下侧牙。 宋春景估量一下时间,觉得赶得及下午的班,背好自己的药箱:“皇上自便,微臣这就……” 李琛站起身,上前一步,单手一把搂住了宋春景,下颌埋在他肩膀处,鼻腔充盈着淡淡的清爽气息,“还有,你回来晚了,不得再补偿一下我吗?” 宋春景:“回头再补偿吧。” “别去上班了吧?”李琛仍旧没放弃,抱着人不撒手,“叫闫真去给你请假,至少也得休息一下。” 宋春景想了想,眼中轻轻一转。 李琛:“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宋春景今日是一定要去太医院的,有意哄他,于是说:“那时你要南下,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就好好在家等着你回来。” “现如今,皇上也该在家多等等我。”他道。 苍了个天唷。 能得这杀手的一句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李琛心中百味杂陈,一时成了哑巴。 宋春景推了推他,“皇上,我先去太医院报道销假,明天就来。” 李琛更加不舍,心中七上八下,像有人在拽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宋春景挣了一下,发现那胳膊铁桶一样箍着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琛肌肉紧绷的胳膊。 李琛仍旧不松手。 宋春景无奈道:“……皇上” “抱一下都要催了。”李琛打断他话。 他手上摸着他衣裳,无声的磨了磨牙。 外头嘈杂声越来越大,礼部搬迁的人又来了,秋虫攀在树上看着,撕心裂肺的叫。 室内这一片安静弥足珍贵。 宋春景退了一步,带着安抚意味的说:“晚上,微臣晚上就过来。” 片刻后,李琛松开手,伸手抚平了他衣裳前襟。 宋春景看着他整理完,撩起眼皮又是低低一笑。 “……再笑走不了了。”李琛绷着脸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