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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景心下疑虑,又问:“知道去做什么吗?” 侍卫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另一个接过话:“没有交代,但是回来后似乎是带着一位太医。” 宋春景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皇上受伤了吗?” “这就不知了。”侍卫摇了摇头,侍卫一想,立刻邀请他,“您自己进去瞧瞧吧。” 宋春景一点头,“多谢。” 然后边解着斗篷,边朝深处走去。 此时还未大明,东宫十分安静,遇见两拨巡守侍卫,也因为他是‘熟人’,悄无声息放了行。 一路无人敢拦,宋春景去往春椒殿,发现已经搬空了七八成,他不明所以走出去,略微猜想,又往詹事间去。 詹事间内十分热闹。 乌达提着药箱跑了一趟春椒殿,里头空空如也,门边看守侍卫道:“昨日下午已经尽数搬进宫去了。” 乌达又往书房去,书房里也没有。 书房后头的临水阁也是空的。 乌达一边觉得自己运气十足背,一边不停歇跑往詹事间。 迎头撞上出来的闫真和许灼,将许灼手中的空碗撞碎了一地。 他定睛一样,忍不住“唷——”一声,好笑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他转眼看到随在一旁的闫真,立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再次看许灼,发觉此人浑身清爽,穿着东宫制式的侍卫服饰,束起的头发还泛着潮湿的微光。 显然是刚刚洗过澡的模样。 乌达:“!” 他心中一惊,脑中直觉俩字:完蛋。 正天人交战,长廊尽头显现出一个潇俏身影来,越来越近。 是宋春景! 李琛从里头走出来,看了看乌达身后,闷青色的天空下头淡淡身影落在长廊中央,朝这边缓缓而来。 他紧闭的嘴唇一松,然后不发一语越过乌达,朝着长廊大步走去。 乌达回头看看,又看看前人,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皇上?” 李琛没理解他的惊慌,心已经先飞到了前头那身影身上,显然没工夫搭理他。 乌达一口气哽在心口,瞪了一眼许灼。 许灼不明所以,闫真回首道:“许太医,小人送您,您是要回家还是直接去太医院?” 许灼终于脱离了刑部大牢那个鬼地方,能回太医院了,高兴的露出一个笑脸。 但是这会儿去医院还有点早,他难以克制笑着说:“回家。”随即又客气的道谢:“有劳闫总管。” 乌达往他二人身前一拦,问闫真:“咋回事儿?他怎么来了?” 闫真绕开他,朝着许灼客气一点头,对乌达道:“回头同你说。” 说罢带着许灼往长廊旁边的小路上走去。 乌达挠了挠头,焦急追了两步:“别走这边啊,走后门啊!” 这边,宋春景看见李琛快步走过来,打量他穿戴整齐,心道他是没睡吗? 但是见到他匆匆模样,便将想法抛诸脑后,嘴角情不自禁一动,温柔笑了一下。 李琛大步向前,眨眼行至宋春景跟前,长手一伸,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回来了。”他伏在耳畔,紧紧抱着归来人,沉沉道。 宋春景“嗯”一声,惦记着他或许受伤或是生病了,于是推开他,道:“我先给你看一下伤口恢复情况。” 李琛一拉他,将他拽回来,“不用。” 宋春景一顿,笑道:“要看。” 他远远一寻,看到了乌达焦急的身影和背在身上的药箱。 同时,也看到了闫真带着人走在旁边的小路上。 宋春景眯起眼一看,闫真自不必说,跟在后边的那人也十分熟悉,他略过去不曾细想,对着乌达提高了些声音,道:“下官的药箱。” 乌达强自镇定,站稳脚步。 闫真一转头,惶然停住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许灼缩在闫真身侧一动不敢动。 不敢看,更不敢仔细听,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宋春景就着牵连的手,拽着李琛越过廊中低矮凭栏,走到小路上。 李琛心中怦怦跳,自手掌传来的温度拉低了他手上的温度,却降不下思念的体温。 明明刚刚还十分生气,等见到人,又将那点气抛诸脑后,整个人像漂浮在云朵、棉花上,软而无力由人牵着走。 乌达见他走过来,浑身冰凉,冷汗骤然出了一声。 宋春景越近,他就越紧张,最后忍不住抓紧了药箱上的背绳。 就在此时,闫真也仔细扫了一眼许灼。 许灼微微垂着头,脸上刚刚笑过,神态轻松的仿佛□□风拂了面。 宋春景一愣。 乌达心中忍不住责怪他们瞎搞,脑中却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甚至已经想到了:如果宋春景拂袖而去,那我是追还是留? 宋春景站在他身前,却并没有看许灼,只对着闫真客气的一点头,然后伸出手。 乌达行尸走肉般解下药箱,递到他手中。 背绳上的前阻带叫他汗水泅湿一块,在夜色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好巧不巧,宋春景刚好拿在那处。 他背在肩上,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睁大双眼同他对视一瞬,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