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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墨画浑身发抖,又十分气愤:“我、我为皇后娘娘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就这么对待我吗?!” 乌达捂着他嘴,拖着走远了些。 “你敢埋怨殿下,不想活了?”乌达皱着眉,将他扔在地上。 许灼委屈又怒道:“殿下不是不想我活着,想打死我吗?” 殿下确实有这个意思。 可打死可以理解,脱光了打死是什么意思? 乌达蹲在地上看着他匀称身体和脸,再次犹豫了。 ……做什么非要脱光了呢? 殿下忘了上次侮辱宋太医之后,现在还鞍前马后的还债的事情了吗? 他蹲在地上似乎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了吸了一口凉气。 许灼屏住呼吸,害怕的看着他。 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别扭对许灼道:“许太医……” 许灼委屈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命苦,听见声音便等着他发落。 “你走吧。”乌达一反之前态度,客气道。 许灼:“?” 他似乎不敢相信,微微张开嘴,眼神紧紧盯着乌达。 乌达摸了摸脑门,硬着头皮解释:“殿下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许灼似乎在判断他说的真假,还是主仆二人的另一种套路。 乌达叫那目光打量的十分别扭,耐心消磨殆尽:“你走不走?” 许灼不知道这侍卫统领的脑子里进了什么水,顾不得其他,赶紧爬起身,“告辞!” 然后一溜烟向外疾走而去。 速度之快,叫人以为后头有人举着刀在追他。 乌达看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去敲了敲门。 “殿下。”一门之隔,乌达轻轻喊了一声。 门开了,太子已经洗干净,穿戴妥当自己走了出来。 华贵衣裳将全身包裹住,露出的脖颈肌肉线条匀称细致,行走交错间十分有力量。 头发洗净擦干,妥帖束在脑后,金玉紫珠珐琅冠稳稳戴在头上,将人衬的十分精神贵气。 崭新乌黑双绣朱金麒麟的靴子踩在脚下,行走间不停微微闪烁,跫音轻轻,听在耳中十分舒畅。 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乌达鼻子一酸。 太子往前走,他便跟在后头,又叫了一遍,“殿下。” 太子随意“嗯”了一声,脚下不停,出了廊下。 乌达担忧的问道:“您的伤怎么样了?太医院里的人说不能沾水。” “没事,”太子面无表情道:“一身土,不洗难受。” 太子似乎望了一眼四周,头也不回问:“打的怎么样?” 乌达:“?” 乌达脚下一顿,立刻不伤感了。 太子察觉到,也停在当场,看了他一眼。 乌达吸了吸鼻子。 太子:“人呢?” 乌达退后了一步,太子盯着他。 “……放走了。”乌达终于道。 太子:“……” “殿下忘了上回得罪了宋太医,现在还没好吗?”乌达如临大敌般看着太子,耿直道:“属下早就保证过,不会让殿下再犯同样的错误,‘做人留一线,日后常相见’,殿下忘啦?” 太子看着他。 似乎想一把掀开他的天灵盖。 乌达又退两步,“那个许灼长得真的也十分合您口味,我这不是担心……” “乌达。”太子叫了他一声。 乌达立刻闭嘴。 脑门上的冷汗不敢擦,也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茹萝殿的侍女远远跑过来,福身一礼,“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同您商量。” 太子侧头瞥她一眼。 迎袖再次双腿一曲,脆生生道:“殿下多日未归,娘娘实在想念,终日以泪洗面,请殿下过去看一看吧。” 乌达觉得自己得救了,立刻来了精神与力气,“殿下刚刚回宫,无数事务等着处理,尚书大人还等在前厅,姑娘却此时来请,真的是侧妃的旨意吗?” 意思是,侧妃竟然这么不懂事吗? 迎袖刚刚还不卑不亢俏生生站着,被这五大三粗的侍卫吓的倒退数步,立刻迟疑了。 他话中所指又关于侧妃清誉。 太子一直未说话,似乎也是如此想。 迎袖迟疑了。 太子时久未归,合该去看一看侧妃,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将人请去。 但是如果叫太子以为侧妃不懂事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她权衡完利弊,结结巴巴道:“娘娘只说、说……请殿下忙完过去一趟……” 太子面无表情道:“忙完自会去。” 乌达凶狠恶煞站在一旁耷拉着眼皮盯着她。 迎袖连大动作都不敢,拘谨一拜,“奴婢告退。” 太子不发一语,自顾向前走去。 迎袖张头望了望他背影,恼怒的一跺脚,同来时一般一路小跑着顺着来路回去了。 身后没了动静,乌达扭头一看,发现她已经跑远了。 “迎袖儿姑娘走了。”他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太子。 语气微微压低,有点将功折罪的意思。 他刚刚怼的十分合太子心意。 于是太子叹了口气,“算了。” 乌达立刻放松下来,咧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