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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乎再想哪一步出了遗漏,成芸急道:“定是荔王借势下手!” 皇后一摆手,成芸立刻住了口。 片刻后,这个一直高高在上、时刻端庄的女人终于失态,“速速派人南下去接应太子!” 闫真同侍卫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凝重。 “是!”二人一齐应道。 “宫门口加派东宫人手,务必捂的严严实实。”皇后转念道:“立刻传荔王进宫,就说皇上醒了,要见一见他!” “是!”守在门边的大太监遵命。 三人各司其职,闫真派人去接应太子,那侍卫回东宫调动人手往皇宫里去,大太监带着一行人去荔王府。 大太监去了许久都不见归来。 成芸张望了无数遍,紧张的心中与眼皮直跳,“若是荔王借此谋权篡位该怎么办?” 皇后看了她一眼,问道:“宫门处看守的人是谁?” 成芸答道:“仍旧是国公府的人。” “哥哥呢?”皇后又问。 “一直戍守在御书房与勤政殿处,未曾出宫。” 她如此说,皇后放下些心来,再次去看床上的人。 沉默过后,叫来许灼,问道:“若是现在救治,皇上还能清醒吗?” 许灼一愣,急道:“娘娘,若是皇上醒了,只怕会立刻知道咱们密谋的真相,只怕是抄家灭九族的重罪啊!” “那也比被荔王圈禁为阶下囚要强上许多!” 皇后眼中无数狠光聚集,“只要皇上还在,哪怕荔王打进宫来也是造反之罪,即便执意夺位也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就还有机会。” 许灼犹豫问道:“若是太子不归……” “不会!”皇后高声喝断他话,胸膛剧烈起伏一下,“太子……太子一定会回来!” 许灼深深意识到,他已经一脚踏进修罗场,一念生一念死。 原本,皇上同沈欢父子相认,忍耐多年的皇后终于狠下心来,想要将这局面打个稀碎。 许灼借着契机站队,趁着将军送沈欢北去,府中无人,受皇后命给皇帝下了一剂猛药。 皇帝病重,暂罢朝政,外戚国公府私养精兵尽数出动,一边把着消息不传出去,一边驻守宫中,等待太子归来。 待到太子顺利回京,皇帝药石罔医,于是昭告天下,太子顺利继位。 一切都天衣无缝。 偏偏横插出来个荔王,先把将军府灭门,绝了沈欢的后路,再拦住了太子回京的脚步,绝了皇后的退路。 若是皇帝坚持不到太子回京就驾崩,御笔亲批的继承人同荔王还有一番皮要扯。 再往深了说,若是御笔亲批的继承人太子真的不归,那荔王…… 许灼大胆猜想,若是荔王登基为帝,头一个会拿谁开刀? 当然是前太子还有前太子一党了! 许灼一激灵,瞪大眼睛看着皇后。 皇后盯着他,眼中尽是决绝。 许灼勉励道:“下官唯有尽力一试,不知皇上能不能清醒……” 第50章 城中戒严了。 高高的城墙之上无数侍卫军瞭望四方,认真观察每一个过往行人。 城下更是严谨,数不清侍卫排列四处,层层关卡异常严谨,排查每一个靠近城门的人。 城外不远处,着灰白棉布的年轻人戴着粗布半截手套,单手驾着马车自远及近过来,头发尽束脑后,些许软绒碎发被风带着轻轻晃动。 马车靠近城门,侍卫拦下,盘问道:“车内何人?” “我家小姐。”年轻人顺从答道。 侍卫放松些许,刀鞘伸出一头,一挑那小窗处坠着琉璃珠子的纱帘,里头一位穿着浅蓝色蓬松纱衣梳着半个望月髻在头顶,其余头发顺滑如瀑布尽数垂在脑后。 这猛然一掀帘子,似乎将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姑娘立刻用手帕挡住脸,身体瑟瑟往后缩,大半缩到了宽大的紫灰色大氅里。 年轻人牵马的手腾出来“哎哎哎唷,官爷官爷,我们家小姐还未出阁唷……” 他轻轻挡着那刀鞘,没了支撑的纱帘又落回了原地。 侍卫收回刀,这才打量他周身,盯着他缩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手里拿的什么?” 年轻人哭笑不得,伸出手来,戴着与牵马的那手同一双露指手套。 “什么都没有,这马温顺,一只手就能驾驭,因此闲置一只。” 侍卫仍旧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摘下手套。” 停顿时间太久,马有些浮躁,在原地不停踏步,年轻人一手控制住马,甩掉那手上的手套,露出干净的手掌来。 “官爷请见谅,路途遥远,驾马的缰绳又粗砺,戴着手套能少受点罪。 侍卫见他那手活动自如,不似受伤模样,松了口气,随意问道:“进城做什么?” 年轻人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个非常温润自在的笑容,“我家主人原籍山东,在京中有位当官的舅家,开春了便来玩一玩,叙叙旧,此刻正要进城寻的是户部行走薛潮大人,今日来,明日走。” 他不等询问,一一作答,省了侍卫不少盘问时间。 侍卫听完,同一旁的人交代几句,转头道:“等着吧,派人去薛家核对去了。” “那一时半会可回不来了,”年轻人感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