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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爸爸妈妈意外离世,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开始,每年年节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床上颓废地睡大觉。 直到初四,三爷的到来,打破了园子里的沉静,把五儿从低迷颓废中惊醒出来。不是说好了要快快乐乐生活的吗?不可以放任坏情绪蔓延。 身边多了一个人,可以干的事情就多了了很多。 现在五儿每天上午吃完早膳之后就开始弹筝、练舞。本来的练字时间改为下午了,因为“指导老师”一般要到下午才有时间。 平时玩闹归玩闹,真到了认真教学的时候三爷可是很严肃的。连带着五儿也端正了学习态度,每天都认认真真地练习写字。 人一旦认真起来了,进步就是看得见的。被三爷夸奖的次数越来越多,埃的批评也越来越少了。 练完字,再和三爷一起出去遛遛狗,出门散步活动身体。 没几天时间,黑子它们竟然对三爷比对自己还要亲热了。一见他过来,那尾巴都要摇断了。出去散步也大都是围绕在三爷身边,丢出去的小球衔回来也大都交到他手上。 搞得五儿心酸不已,他究竟是哪点要比她吸引狗,为什么这么快让狗子们都叛变了?还是说小动物的直觉都比较敏锐,知道三爷是个金大腿? 好吃好喝加适量的运动,每天都规律地生活,五儿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过了初十,园子里开始为元宵佳节的焰火晚会做准备,特别是要放焰火的正门前的那一大片区域,现在是人来人往,忙碌异常。 “今年要大办,群臣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皆可前来观看。”从三爷嘴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五儿可以想象,到时候园子外面会聚集多少人。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大早她晚上要穿的吉服就被白秋白露她们摆出来,让她欣赏。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服装鞋子配饰满满地摆了一整张炕。衣服整体色调是金黄色的,由外褂和袍子组成,上面绣的好像是石青色的龙纹。 以前都没有了解过,原来清朝的龙纹不是皇帝专属啊,后宫妃子竟然也是可以用龙纹服饰的。 其中一串长长的蜜蜡朝珠很抢眼,五儿把它拿起来往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除了珠子个头要小一点以外,戴起来总感觉怪怪的,自己好像变成了沙和尚一样。 顶上分为两层的朝冠上边镶了好多的珍珠、宝石,再加上与之相配的发饰金约、颈饰领约。拿起来晃了晃,还没带上五儿就觉得自己的颈椎在抗议了。 本来还有高高的花盆底鞋子的,不过担心五儿会摔跤,三爷提前就给换了,所以现在配套的鞋子是厚底鹿皮靴。 全套吉服穿在身上漂不漂亮五儿不知道,但是舒不舒服这个答案很明显。拖到了晚膳以后,三爷都亲自来催了,她才换上吉服。 果真是——好重! “嘉嘉此时看着真有那么几分妃主儿的威严了,能镇得住场面,哈哈。”三爷又在打趣她。 乜了他一眼,然后伸手让他扶着往外走。要是没人扶,她可能都走不稳。 还好穿的是平底靴子,再加上三爷的一路搀扶,总算是顺利走到了观景台上。 听柳嬷嬷她们说,上一次举办这么壮大的元夕焰火之戏还是二十四年在南苑。当时的盛况,时隔八年,到现在她们都还记忆深刻。 和三爷一起,接受了群臣的行礼之后,焰火戏就拉开了帷幕。 下方园子正门前的那片空地上,临时架起了四个大棚。焰火箱就挂在里面。点燃的瞬间就火树银花,灿若星河。然后花样变幻,光线闪动。 五儿看不清具体的变化,只听见下方观看的人群里随着焰火形状样式的变幻,不断传来叫好声。感觉和现代的烟花表演也差不了多远。 她一直觉得看烟花是一件很让人觉得寂寥的事。巨大的声响,剧烈地燃烧,尽情地绽放之后,除了青烟,好像到最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光影浮动间,三爷紧握住她的手的力道,把五儿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台下,富察文泰和夫人那拉氏也在看焰火。 远望立于高台之上的皇上和神秘的嘉妃娘娘,文泰浮想联翩。这位突然出现的宠妃娘娘出自富察氏,就是不知道和自己这一支关系近不近。 要是能拉上关系就好了,说不准还能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大格格。那孩子进宫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爷,您看嘉妃娘娘是不是长得像咱们五儿?”身旁那拉氏出声打断了他的幻想。 “五儿?她不是早就没了吗?埋都已经埋了。万万不可冒犯了娘娘!”那拉氏是不是疯了?怎么敢拿一个已死之人来类比宫中娘娘! “听说这嘉妃很是受宠。皇上为了她,都特意在园子里上朝办公了。宫里的景仁宫也是赐给了这位娘娘。景仁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上的出生之地。夫人你可不能口无遮拦!” 那拉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实情:“爷……其实五儿当初没死,那具尸骨是另有其人……” “什么?!怎么回事?”文泰从没想过五格格还活着这个可能性,而且她看起来竟然还是知情的!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孩子没出事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我一声,既然她没事你怎么不接她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