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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便哼着小曲儿,打开门出去了。 十八娘说完,捏了你李子期的耳朵,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你也太小瞧我爹,太小瞧我了!崔闽算个什么狗东西,不过是崔家的庶子。再说崔皇后?我们连大楚都要翻个个儿,连皇帝都要杀了,皇后又算得了什么?我和我爹坦坦荡荡的把所有的都给你交代了,你这么点事儿,就非得掖着藏着?” 李子期用手揉着耳朵,看着十八娘的笑颜,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到西屏传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吓懵了。若是十八娘误会了他,不再理他了,那可怎么办啊! 他当时正坐在沈耀家中用朝食呢,当即扔了筷子,上马就跑,气得李昭平在后头一跳三尺高。 而且……连沈耀托他带的家书和土仪都忘记了…… 身上只有一点碎银子,好不容易换了件羊皮袄,这才跌跌撞撞的回了长安。 “我都同岳父大人交代了的。是他让我忍辱负重,先把崔闽的药骗到手了再说……” 李子期想着,还是毫不犹豫的把沈泽给卖了。 沈泽知道了,顶多是拿棍子抽他一顿,但是若是再骗十八娘,他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那个榻了。 十八娘果然被他转移了思路,咬牙切齿的说起沈泽来,“哼!我父亲,那是惯会骗人了。四皇子是女儿身这事,我瞧着清河崔家是断然不知道的。崔闽和崔皇后是庶出的,想要翻身压嫡系一头,这才选了你。可是他们也太不知道几斤几两了,真把自己个当人物了。” 李子期点了点头,“可不是,郑慧流就经常怼得他想死。可是我不会说话,算起来也不过是庶出的,怼不赢他。” “郑慧流也是你的人?”十八娘阴测测的站了起来,又拧住了李子期另外一只耳朵!“还有谁,一一给我交代了。” 她就说呢,明明郑慧流已经从长安城消失了这么久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破庄子里。 还那么好心的给她送什么安胎药,想来是替李子期来打前哨,防着崔闽的。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一僵,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李子期疼得眼泪都要出来,“阿流与崔闽不同。他是我的真兄弟。他本来不想出手的,但是那次在福应禅院给你算了卦之后,就替我出主意了。” 十八娘听着,松了手。 再看李子期两个耳朵都通红的,又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她也是气急了。赶忙站起身来,寻了些药膏子,细细地替他抹了。 李子期一见她软和了下来,赶忙趁机倒在了床榻之上,滚来滚去的,“哎,我受了伤,明日大约一整天都要躺在这个榻上起不来了。” 十八娘大怒,“李子期!你跑了多远的路,全身都是泥,还在我床上滚!” 李子期一低头,恰好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泥点子,将十八娘的白毛皮垫子染得黑漆漆的了,讪讪地站起身来,像是一只鹌鹑蹲在一旁。 十八娘一把扯起了他,“你快去沐浴,不一会儿南枝就要送吃食来了。你躺一天也没有用,明儿我还要去陪郑夫人推牌九呢。不是你给我找的好活儿么?” 李子期一想到郑慧流,有些垂头丧气的,他一边解着衣衫,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四皇子的事情,还是先不要透露出去吧。崔闽不算什么,可是他手上的药就是最大的砝码,毕竟药王孙思邈实在是太难寻了。” 十八娘这才想起来之前让北流做的事儿,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晚了,我已经让人出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鱼儿上钩(二更) 俗话说得好:风水那是轮流转儿! 李子君依靠在贵妃榻上,寒冬腊月的,窗外飘着粗盐粒子大小的雪子儿,而在她的面前,却放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 虽说她是镇平王府唯一的小郡主,奈何母亲不争气,她长得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过过如此舒心的日子。 这么水灵的葡萄,便是在宫中,也只有崔皇后宫里,留了那么一小串儿。 李子君兰花指翘得高高的,轻轻的捏了一颗葡萄,放在了嘴里,那汁儿甜甜的,当真是沁人心脾。 一旁的女婢见她吃完,赶紧将热帕子双手奉上,替她仔细的将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了。 “替我取个冰碗来,要洒了金粉的。” 最近长安城不知道从何时候起,开了一家冰碗铺子,起初小小的并不打眼,更是被无数人暗自嘲笑。 数九寒天的,竟然卖冰碗,这简直就是对着和尚卖梳子嘛,贻笑大方。 如今长安城里一片白,要吃冰碗还用得着买,乘一碗雪浇点汁儿,不就是美味了么? 可这小铺子,却在一夜之间火了起来。 无其他,它卖的那冰碗,简直是天价。在冰碗上头洒了珍珠粉,银粉,金粉…… 这哪里是卖冰?简直是卖钱! 可是没有办法,你不享用个洒了金粉的冰碗,如何能够彰显你比旁人更贵重的身份呢? 几乎只是一眼,李子君便决定这冰碗她要定了。 一旁的大丫鬟锦绣听了,支支吾吾地劝道:“娘娘,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别像了那二皇子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子君便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