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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看向了李子芳,“李子芳,今日之仇,来日再报。若苍天有眼,你一定会戳穿你的婊气,将你那黑心肝儿掏出来给大家看。” 说完,她正了正头上的金冠,对着萧侧妃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上了花轿,一路西行。 萧侧妃在她的身后哭了一路,险些晕厥了过去,再回过头来,像是一只凶猛的毒蛇一般,盯着崔侧妃不放! 崔侧妃也不甘示弱,淡定的望了回去。 十八娘勾了勾嘴角,这不是很好么?心怀鬼胎的两伙人,不用她出手,也会斗了个头破血流。 李子君看着十八娘,想要说话,却见十八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的嘴微微一颤,又不敢说话了。 李子芬的车驾才出了长安城,那朝堂之上,乡野之间,就因为一件大事而炸开了锅。 大楚宫门前的登闻鼓,再一次的被张问天敲响了! 狂生问天站在玉阶堂前,三问赵义: 一问陛下,恩科红榜,从榜首到榜尾,皆出自望族,无一寒门子弟,这恩科可是专施给世家之恩? 二问陛下,科举取士,若不取寒士,那与九品中正制,举荐制又有何区别? 三问陛下,巴蜀学子刘炳熙,学贯古今,号称国子监第一策论,早有状元之才,却蓄力十年,愿报朝廷。此次恩科落榜,上告无门,写伤国论,白绫吊死家中。满朝文武皆只关心跪舔求和吐蕃,无人关心学子生死,这是何故? 这一下子,就好似捅了马蜂窝一般。 张问天自打第一次敲响登闻鼓之后,又上蹿下跳的斗倒了朝华,就名震天下,成为了寒门学子心中当之无愧的党首。 前不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了正五品的御史中丞,升迁速度远超同科的状元沈耀和探花李谦之。可谓皇恩浩荡。 而世家子弟这下子不干了,赵郡李氏一个子弟紧随张问天的脚步,也敲响了那登闻鼓,继续三问赵义: 一问陛下:他弱他有理乎?世家子打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寒窗苦读,有本事为何不能登榜? 二问陛下:这科举制度,本就是陛下偏心,给寒门子弟晋升之路,既然他都不满意了,咱何不继续延续老祖宗的规矩?举荐就好了。 三问陛下: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那刘炳熙空有虚名就一定要上榜?那花名远扬,自称长安第一诗的贾三娘,岂不是应该高中状元?更何况,刘炳熙落榜小事,就自杀,非君子所为,德行有亏,如何能为官?这科举制,分明就只能选才,不能选德,有极大弊端。 总而言之,科举度世家不满意,寒门也不满意了,陛下你还留着下饭吗?赶紧废掉呀! 十八娘在家听到北流像说书一般,说着这趣事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赵义以为,世家都是拔了牙的老虎吗? 管天管地,竟然还管起别人家的儿女亲事了,皇帝当久了,真当自己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这个敲鼓的李氏子弟,他的妹妹,正是被指成了三皇子妃。此番榜上之人,有一半都是出自赵郡李氏,范阳沈氏的不多不少,并不突出。 不过你仔细一看,哎呀妈呀,这些人至少有一半是范阳青山书院里的学子。 如今李子期要出长安,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东风,已经在路上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子芬失踪(一更) 世家与寒门在那大殿之上,分堂而坐,怼了足足有一个月,也没有怼出一个结果来。 赵义坐在朝堂之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就是他屠杀恩人所得来的天下,虽然姓赵,却并非是真的姓赵。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策朝华,可是朝华早已不在朝堂之上了。 赵义夺过一旁太监手中的拂尘,正想往张问天的头上砸去!都是这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若不是他捣乱,谁会吃饱了撑的,捅穿这件事儿呢! 明明他只要悄悄地撤了对世家嫁娶之事的管制就好了,现如今,那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这几日,连鲜果子都送来得少了,要不就是焉了吧唧的,一问萧彻,他说,哎呀,我的陛下哦,臣已经将那船儿跑得赛过宝马了,可咱这船年久失修的,再跑快要散了啊!要不您给掏点银子整整? 前些天怎么不见你的船跑不快? 皇太子想要寻个恩师,赵义问沈泽,爱卿啊,给你升个官,兼领太子少保你看如何?他说,哎呀,我的陛下哦,太子殿下早就不喝奶了,还要什么少保?再说你逼着臣嫁女儿,怎么着也得让臣先娶妻吧?不然您来给臣操持? 当朕不知道?你沈家宗妇在隔壁侯府里好好住着呢?还愁没人办婚事! …… 最可气的就是赵郡李氏那厮! 赵义正想着,就见那小子冲上前来,还没有说话,就开始抱着大柱子嚎啕大哭,“哎哟,我的陛下哦!我那妹子就是个福薄命短的,她听闻要嫁给三皇子殿下,高兴得夜不能寐,足足吃了三斤糖果,终于把自己给噎死啊!我的陛下哦!” 连说带唱的,让赵义瞠目结舌,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 他不由得偷偷的看了沈泽一眼,不知道沈爱卿的女儿,又会是一个什么死法?是喝茶喝死,还是弹琴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