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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夫人挥了挥手,笑道:“没事,下人无状,交给荣阳丫头就是,大家继续。” 荣阳骄傲的抬了抬头,拉着沈珂和沈琴的手说,“珂姐姐,琴姐姐,对不起,我带你们去换衣服吧。” 两人还没有开口,沈玉就插口道:“这等小事,哪里需要公主去。让我的丫头青梅带她们去附近的小阁楼就好,这里可还有许多小姐需要公主来招待呢。我的姐姐们又不是第一次来府上了,熟门熟路了。” 荣阳一听点了点头,因为母亲和武夫人交好,她和沈玉又投缘,她们的确算是亲近之人了。原本这宴会女婢们是单独聚在一起,不让进园子的。沈玉因为是常客,才带了青梅在身边伺候,她对这府邸,的确是很熟悉。 沈玉见状,高兴的拉着荣阳一起坐下,两人亲密的说起话来。 青梅引着沈琴和沈珂往外头走,十八娘却是快步的跟了上去,挽住了沈琴的手:“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青梅停下了脚,回头看了看沈玉,却见她压根没有往这边望,只要咬咬牙,带着三人去了阁楼。 走到阁楼附近,十八娘仔细打量,这里四面环水,一看就是主人家专门准备来给弄脏了衣服的小娘换衫用的。 却看到前头的青梅驻了脚:“这阁楼很小,只容一人换衣,不若我先带着珂小姐去换衣,十八小姐陪琴小姐在外头稍等片刻可好。” 沈琴为人最是随和,自是点了点头。 沈珂黑着脸,她已经受够身上的脏东西了,赶紧闪身进了楼。 十八娘环顾四周,看来不是阁楼有问题,而是这外头有问题。十八娘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她的身手很好,轻而易举的就能听到很远的声音。 这声音,分明是男子!十八娘心中恼火,这沈玉年纪轻轻,手段低劣,心思却极度的歹毒。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沈玉让沈琴和她穿一样的衣服,就是为了方便那个倒酒的丫鬟认人。这种端酒的小丫头,级别太低,往往分不清谁家的小姐,更可况沈琴和沈珂年纪相仿,容貌身材都很相似。 她认识沈玉,看到和沈玉穿着一样衣裙的人,定然就是下手的目标了。 倘若她没有出手,沈珂的衣服就不会脏,那么自然就是青梅领着沈琴过来。沈琴换衣衫的时候来了个男子,那么不管是在阁楼里,还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那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所以她才说沈玉心思歹毒,这方法虽然不高明,可是若是成功了,就是一劳永逸。 “阿姐,我们快走,我的帕子好像落在路上了。”十八娘说着,拉起沈琴就走。 沈琴一听,也是急到不行,帕子是女子的贴身之物,若是被人捡了去怎么好。她也顾不得衣衫上有酒渍,跟着十八娘快步走起来。 “阿姐,可能是落在之前曲水流殇的桃林那儿了。”十八娘口里说着,也不等沈琴回复,带着她七弯八拐的,去了一进来的那个桃林里。 果然,这里有很多人,大多都是府上的下人,正在收拾水流中的碟子碗儿的。 见到二人,有些惊讶。其中管事的么么走了过来问道:“小娘怎么到这里来了?花厅里正在宴宾。” 十八娘松了口气,“我的帕子掉在桃林里了,怕被男子捡了去,么么可看见了。” 那管事么么笑了笑,“无妨无妨,这片林子是专供小娘玩耍的,郎君们都在前头,没有过来,不过我之前也没有看到帕子,可是小娘记错地方了。” “那就好。”十八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沈琴也松了口气。“么么帮我寻寻吧。” 管事么么拍了拍手,寻了三五个仆妇,开始帮十八娘找帕子。 十八娘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她的帕子还在身上揣着呢,还得想个办法扔掉……只不过这里这么多人,沈琴算是安全了。至于沈珂的安全?关她何事?要怪她就去怪沈玉吧。 十八娘瞅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帕子一扔,扔到角落的一棵大桃树底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妇捡到了,欣喜的送了过来。十八娘舀出荷包,赏了她一锭银。 那仆妇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么么,这里可有地方给我姐姐换衫?”十八娘又舀出一锭银,硬塞给了管事么么。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阁楼那边一片嘈杂之声。 管事么么接过银子,说道:“老奴引两位小姐去,我们这府里,常办宴会,供小娘换衫的地方多着呢。这桃林里就有一个,这位小姐的粉色裙,也是有的。” 十八娘点了点头,世家多是如此,各色裙衫都备着,方便替换。 沈琴换好衣衫,便和十八娘一起回宴会厅了,这一进去,却让沈玉惊得站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姐姐,不是说你落水了么?”先前,明明有下人来报,说在阁楼那有个小娘落水了,被人救了起来。她以为,青梅把事情办成了,可是沈琴回来了,那落水的只能是…… 第十七章 害人害已 大楚于男女大防,其实并不严苛。 女子出门,若是有父兄陪同,甚至连面纱都不用带。贵族男女一同饮宴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多是熟悉的小宴。 朝华夫人的桃花会,闻名大楚,先头里是男女不忌,却接连有小娘出了事,险些闹出人命来,毕竟来的人太过庞杂,总有那么三两个歪瓜裂枣的,不怀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