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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肆不动声色将手心握紧,下一秒便被裴景瑶拉去,“什么小伤,妻主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不告诉景瑶,我竟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靠在你的伤处,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早已泣不成声,云肆的掌心被男人带着暖意的手握紧,云肆看着男人无声流泪的双眼,十分不适时宜的露出一抹浅笑。 有人怜惜心疼自己的感受原是如此,体验竟还不错,云肆用另一只手擦去裴景瑶的泪迹,轻声安慰道:“莫哭了,都是我不好,本想抱着你先补一觉的,结果倒是惹哭了你。” 裴景瑶闻言将头摇个不停,他用帕子将云肆手中血迹擦干净,云肆还在说着,“你放心,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清楚,过上几日便好了。” “是我不该乱写。” 云肆闻言有些疑惑,“什么?” 裴景瑶将一直紧握手中的香囊拿出,指尖克制不住颤抖,他应诚心去庙里祈福的,他为何要投机取巧自己来写,裴景瑶恨透自己的愚昧。 云肆将他握着香囊的手认真贴在胸口,“莫乱说,和你没关系,你不知晓我打开那字条时心间有多暖,有景瑶惦记着我,我极为欢心。” 她声中的真切令裴景瑶的自责少了几分,可眼泪还是流个不停。 “怎么哭个不停,是水做的吗,就算要哭也不许现在哭。” 见裴景瑶眼泪不止,云肆附身至裴景瑶耳侧低喃一句,惹得正难过的裴景瑶又哭又羞,他看着面含笑意的妻主,竟上手轻推了云肆手臂一下。 都什么时候,竟还想着那事。 那力度和小猫撞人没什么差别,云肆先是一笑,继而又猛然一咳,喉中淤血尽被咳出,她呼吸也顺上些。 倒是裴景瑶被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眸连忙起身,随后便被云肆按住,“放心,咳的都是淤血,我无事的。” 裴景瑶见云肆脸色确实无异后才松了口气,嘴中小声呢喃了句话。 云肆一愣,“你说什么?” 裴景瑶凑近云肆,他不敢靠在她身上,只虚虚将脸埋在女人肩膀处,语气藏着掩不住的惧意,“我怕。” 云肆抬手将他圈在怀中,一下下轻抚他消瘦的背脊,“别怕,我还未把你娶回北疆,怎么可能死在大梁。” 见云肆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眼,裴景瑶匆忙抬手将她唇捂上,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裴景瑶捂得极为严实,生怕云肆再说出那个字。 “不吉利,不许再说了。” 见她认真点头后裴景瑶才松下手腕,云肆头一次见小夫郎这般迷信的模样,眸中倒是染上些新鲜意味。 “妻主一路劳累,可要再睡会?” 云肆看了眼快要破晓的天色摇了摇头,她还要进宫一趟。裴景瑶没法拦住云肆让她补觉,他知晓云肆的时间有多匆忙,甚至都不敢问崇州之况,生怕耽误了她的时间。 在云肆离去前,他不放心的加了句,“妻主定要顾忌身上的伤。” 飞鹰早已候在门外,见少主出来后便紧随其后,云肆睡了大半夜,此刻早已将精神养回,除了面色微微苍白以外任谁都看不出她受了伤。 在北疆伤受的多了,她的身体自愈能力也比常人快。 “我不在的日子里,周遭可有异样?” 飞鹰摇头,但想起那日在庙中之景,面色有些犹豫。 “计划无异,只是裴公子……”飞鹰这句话刚说出口,云肆的眸子便转头看向她,飞鹰继续道:“五日前,裴公子曾去庙中为您祈福,但在离去时遇见了梁秋。” 云肆的步子顿住,周遭本安静的氛围更加静谧,飞鹰及时垂眸看着地面,即便如此她仍是在那瞬间感受到了少主的杀意。 裴景瑶并未告诉自己这件事。 “接着说。” 云肆声音极轻,但语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寒意,她眸中划过一丝狠厉,神色也暗沉几分。 飞鹰将当时场景一字不差如实说与云肆。 当初在梁秋认出裴景瑶过后,她口中那声‘裴郎’吓坏了裴景瑶,亦吓坏了她身旁神情高傲的梁荣。 梁荣看着自家表姐难以置信的面容,疑惑道:“表姐你说什么?” 坐在轮椅上的裴景瑶早慌了心神,他未回答梁秋的话,只焦急的操控轮椅想快些离去。 梁秋就在这时冲了过来,在她的手接触到裴景瑶肩身的前一刻,寒光乍现,飞鹰手中长刀逼近梁秋身前。 她虽不知这女子与裴公子是何关系,但见裴公子神色慌张,这女子又妄图直接上手,飞鹰手比脑子反应更快。 “放肆!你可知这里哪里就敢拔刀,你可知我是谁?” 梁秋被长刀的寒芒惊骇,她看着挡在裴景瑶面前的女人,仅怔愣一瞬后便反应过来,她抬手唤来身后的几个侍从,几人团团围住飞鹰与裴景瑶。 梁秋神色怪异的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口中语气也十分诧异,“竟真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裴景瑶双手扣紧轮椅把手,他闻言深深吸了一口,努力克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抬眸直直看向梁秋,眸中的寒色令梁秋一愣。 裴景瑶克制着颤抖冷声道:“与你无关。” 梁秋话语噎了一瞬,裴景瑶怎么会有这般冷漠的时候,他见了自己不应该是跪着求自己吗,态度卑微又小意,哭着求自己收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