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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使不上力气啊。”麦冬心安理得地咬一口桂花糕。 紫苏苦不堪言,与昭雪合力将最后一件衣服晾上。她们两个忙活了一下午,程序就在屋里闷了一下午,谁都不肯见。 紫苏叹口气,她伺候程序十余年,深知她性子野,只有罚禁闭的时候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茯苓端着一盘子糕点走来:“这是大娘子娘家送来的青团,是家乡特产,你们也尝尝。” 看到糯糯的青团,紫苏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她笑嘻嘻地拿过三个,分给昭雪和麦冬:“谢谢茯苓姐姐,我们小姐的那份送去了吗?” “送去了,不过四小姐没有开门,怎么回事?” 紫苏和昭雪摇摇头:“她今日一直心事重重,可能是昨夜未睡好,晚饭也没吃。” 茯苓眼神一闪,低声嘱咐她多关心下四小姐。 昭雪把青团捏出两根指印,眉头微蹙,迟迟不肯下口。麦冬和紫苏早已吃进去大半:“你怎么不吃啊?” 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两个人,小姐昨日刚警示他们机灵点。 “你不吃我吃了啊。”紫苏抢过来,掰了一半分给麦冬。 昭雪默默舒口气,端着木盆往后院去。 戌时刚过,茯苓敲开程序的房门:“四小姐,关少爷在前院等您。” 屋内的女子明明很困,眼睛却瞪得浑圆,像一只夜猫,随时在找寻猎物。程序握紧了腰间的银牌,掌心湿濡,水珠附着在银泽上。 “死容错。”她低声骂了一句,又高声回应等在门外的茯苓,“我这就来。” 她出门才发现自己的房门外空无一人。 西院本就冷清阴潮,平日里全靠紫苏和麦冬在院子里胡作非为,前几日玩炮仗差点烧了整个花园。 此时,他们两个都不在。 “紫苏呢?” 茯苓老实回答:“奴婢没看见。” 她不再和她搭话,大步走到前院去赴约。 关盏身着镀金锦缎,一双银靴镶了两枚祖母绿,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真的是有心打扮过,非常注重此次邀约。 “喜儿姐姐,快坐。” 程序坐下,眼睛却飘忽在四周。周身一片漆黑,只有石桌上一丁点烛火,罩在酒壶与点心上。 月亮缺了一半,十分应景。 茯苓后退着离开,实则躲在暗中观察。 天黑后。紫苏和麦冬突然闹肚子,不过半柱香就要往茅厕跑一趟。一个两个双腿无力,昭雪根本照顾不过来,连离开须臾的时间都没有。急得团团转。 关盏举杯敬她:“多谢喜儿姐姐对我的照顾,今天这顿,是我感谢姐姐的。” 感谢她,请她喝酒吃青团,连个基本的荤菜都没有? 程序呵呵两声,看着他一饮而进,自己面前的酒杯却丝毫未动。 只有夜风偷喝了两口,扬撒出几滴。 她今夜特地穿了一件宽袖的衣衫,就是为了在喝酒时挡住对方的视线,再将满酒全部倒在身下。 关盏滔滔不绝,从唐诗背到宋词。 程序却一点兴致都没有。大好的花前、月下,她半托腮,捏起一颗青团咬了一口,细细在嘴中品味。 外壳是浓浓的青草味,内里的豆沙甜得发腻。 程序想着不能浪费,只把自己咬过的全部吃完。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关盏在程序冷漠无趣的眼神中逐步兴奋。 而程序,身体渐渐发热。她伸手探探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肤冰凉,但体内热得很,热得想脱衣服。 对面的男子已经在宽衣解带,她一愣。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药下在酒里,不喝酒就行了。 没想到青团里也是。 程序四肢无力,强撑着往最近的空屋子里去。关盏不甘示弱地跟在她身后。 男子始终比女子力气大,他一把按住程序要关的房门,双目迷离,如同野兽一般的闯进去:“喜儿,你来。” 她吓得连连后退。 程序要跑,关盏把她拖回来,衣裳已经大敞而开。 他掐得很紧,程序觉得自己的手腕要碎了。也多亏他的粗暴无礼,她能稍稍清醒着。 眼前的人却完全被药物侵蚀。 恶臭的气息扑来,程序眼角湿润,下意识缩紧肩膀,喃喃骂着:“死容错,你太不靠谱了!” 一阵穿堂风撞进屋内,登时吹灭了所有的烛灯。 下一刻,她腰间紧箍,迎头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堆砌着令她心安的松香。 她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臂大力从后甩到前,发出重重的闷声和人的轻哼。 容错抱起她几步从房檐上翻到后院,低醇的声音滚进耳中:“骂谁呢你。” 程序推开他,双颊染上一层红晕,却是因药物所为:“你去干什么了,我半个月没见到你!” 容错在她的房间,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想我了?” 她现在体内热流滚滚,听不得一丁点挑逗的话,窝在床上瑟缩了一下,不肯说话。 容错以为她生气了,又倒了杯水走过来。 程序立刻缩到床角,离他远远的。 男子一怔。 “闹脾气?我不过是走了几日……” “是十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