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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寡淡又无聊的短暂人生里会出现这么多次离奇的死亡节点。 不,她不能死,她还有机会。 或许面临死亡的一刹那,人都会有那么一丝回光返照的的冷静。 她扯下耳环猛的刺向手心的某处…… 车上的凶徒几尽癫狂,可他却没有傻到真的在一个暴露的停车场解决掉人命。 车在离人五米的地方快速刹车,一个亡命之徒十分有经验的可以控制住到底要不要撞死眼前的人。 刹车的划痕延续了几米远,车里的人透过刺眼的光亮,想要看清车前的漂亮女人花容失色魂飞魄散的样子。 可下一秒却传来了口罩男奔袭而来的急切声音。 “老二,人哪?人去哪了!” 车上的男人愣了一瞬,这才惊恐的发现他车的前面空无一人。 口罩男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就在眼前的人,下一秒却忽然消失了。 …… 世界某个角落的无人孤岛上,天雷一次次毫不留情的劈泄而下,打在云层之中却忽然像是生了根,无限的向四周蔓延开来,把云层染上了斑驳血腥的暗红。 海边长大的熊赳赳从没想过,海风也会如此冰冷刺骨。 咆哮不止的海浪像是要把她吞没的怪兽,不断地由着礁石撕开身体,带着惊心动魄的巨浪,向着海岸线袭来,像是警告着她,这不是人类该来的地方。 熊赳赳穿着单薄的礼服,瘫坐在这漆黑天幕的海滩边,看着被自己刺破手心而跟着消失了的一颗痣。 楚湛天说过,那是龙隐草,可以带她穿梭宇宙的任何角落,去找到他。 就在车飞驰而来的一刹那,熊赳赳选择相信楚湛天。 因为,她一直都相信他。 只是瞬间眼神的失焦,熊赳赳被带来了这片孤岛。 可楚湛天在哪? 又一声天雷吸引去了熊赳赳纷乱的思绪。 她抬头,见云层间暗潮涌动,在天光乍亮的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云层里的东西。 又一声天雷劈下,她终于看清了。 云层里是一条游动盘旋通体纯黑的龙,巨大到似乎要撑满她目之所及里所有的天幕。 天雷袭来,一道像是着了火的的光打在神龙的身上,反射出龙鳞千万层的光芒,鹰爪一样的四爪暗暗蜷缩又伸展,带着独有的嘶吼响彻天际。 那是熊赳赳从未听过的声音,像一把带刺的匕首,重重锤击在她心口上。 她痛到瘫倒了下来,脖颈上隐隐现着青筋,本来冰冷的身体却徒然冒出了满身的冷汗。 原来楚湛天说的不假,见过他父亲受天惩的那两个古代村民,真的会被这场面吓死。 好在神龙似乎受的住这种痛,接下来的十几道天雷劈下,他再也没发出那骇人心魂的声音。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道天雷结束,一个庞然大物,如一座巨塔,从云层坠下,重重落入深海,惊起了滔天巨浪。 “……楚湛天!” 熊赳赳趴在岸边,轻声念了一句。 她硬撑着身体,等待着天光破晓,等待着坠入深海的神龙再次出现。 她知道,那是楚湛天。 海面在熹微中恢复平静,偶尔的小浪花扑来,也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在对海滩做着不痛不痒的调戏。 熊赳赳感觉自己体温越来越低,眼皮也重的厉害,她怕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在她视线已经模糊的时候,似乎从海里慢吞吞走出来一个人,身形是如此的熟悉,背对着海天一线,她看见了他背后初生的光亮。 “楚……湛天。”她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气若游丝的喊出来。 闭上眼睛之前,她真的好像看到远处的身影向自己义无反顾的跑过来…… 等她再次有了知觉,是在卧室的床上,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感受到了逐渐恢复的体温,也感受到了路过自己心脏,源源不断的法力。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楚湛天本该湛蓝色的眼睛现在却满是赤红,声音也暗哑得的厉害,像是一个呜咽了很久的幼兽,带着不难捕捉的不安。 熊赳赳手指动了动,摸摸他的脸:“你疼不疼?” 像是一根绷紧许久的琴弦,也像是一座年旧失修的古楼,更像是一块立在悬崖边的孤石。 在熊赳赳九死一生后,醒来却只是问他疼不疼的瞬间,弦断了,楼塌了,孤石也跟着一阵风掉进了万丈深渊。 楚湛天起身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眼泪涌出眼眶:“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问我。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熊赳赳在紧密的怀抱中艰难的侧过脸,这才发现,他的眼泪竟然是蓝色的。 “神龙的眼泪是什么味道?”她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楚湛天松开她,想看看是不是撞坏了脑子,她却在下一秒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眼睛片刻的紧闭,再睁开时,熊赳赳舔舔嘴唇:“薄荷味道的,还有点甜。” 楚湛天双手捧过她的脑袋,晃了晃:“赳赳,你别吓我。” 熊赳赳在他法力的加持下迅速恢复了活力,拍开他的手,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就是好奇,毕竟没见你哭过,也没见过蓝色的眼泪。” 楚湛天默了默,不安的开口:“……你看到我真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