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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不正是因为相邦的一句话才再也回不来的吗? 时空隧道? 家兵的性命? 这时,听了半天墙角的沈驰景警觉地竖起了耳朵,额间不自觉冒起了冷汗。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真相正在缓缓浮出水面了。 第77章 烟草、沈致、时空隧道、重生 王余此话问后,本在大发脾气的徐壑忽然沉默了很久。 良久后,就当沈驰景以为他不会再答话的时候,徐壑开口了。 这一次的徐壑没有恼怒,没有责备。他颤抖的声线中,只剩下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是我……是我对不起那些孩子们。” “是我亲手把他们送上了死路……”隔着厚墙,沈驰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深深切切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懊恼与痛苦:“可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那都是……” “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徐壑说完这句话后,屋内又沉默了很久。 “属下都理解。”片刻后,王余又开口了。与徐壑相比,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讲起话来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激动了:“那时,沈致身上的烟味已经被那沈驰景发现了,若我们不当机立断开出那时空隧道将这段错漏补上,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种只处于她那个时空的东西将会极大的缩小她的怀疑范围,所有的重生者都会被她排除在外。” 院墙后,听到这里的沈驰景已经紧紧攥起了拳头,拼命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即起身一探究竟的冲动。 烟草、沈致、时空隧道、重生…… 徐壑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和另一位穿越时空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烟草又是怎么从那个时空过来的? 沈驰景浑身一凉,两腿酥软,立马逼迫着自己开始回忆那段有关烟草的往事。 她当时的怀疑根本没有错,烟草本就不是这个时空该有的东西。 可为什么后来又打消了疑惑呢? 因为……因为…… 沈驰景想起来了。 因为她当时的确在宁夫人府处看到了真正种植的烟草,还听府兵说他几年前曾去过颉国,而那时的颉国已经有了这种作物。 可是…… 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进行了无数次分析后,沈驰景忽然怀疑上了一个她永生永世都不会怀疑的人。 这个人符合所有的外在条件,却独独没有针对她的动机。 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仅仅是她自以为的没有? 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徐壑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其实,我也一直不懂横儿是什么意思。自从一年前的某一天,他就总是爱说些怪话,做些怪事。但他做得却总是正确的,也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可直到他非要说什么要回去拿烟草种子的浑话,并跪着苦求我给他一批祭品以打开时空隧道的大门时,我才意识到,他……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横儿了……” 横儿。 那一瞬间,沈驰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双耳发鸣,浑身不住地战栗,连春夜里的寒风吹在身上的寒意,都比不得她心中之半分。 徐舟横…… 竟然是徐舟横…… 怎么会是徐舟横?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对徐舟横的信任甚至多过席引昼。他们来自一个世界,拥有一样的记忆和回去的冲动,是对方在这漫漫长夜种难得与原来世界的一分联系。 至珍至贵,至深至远。 回想起半年前自己刚得知系统是个真实存在的男人时所讲的玩笑话——‘就算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徐舟横做得都不会这么害怕了’时,沈驰景忽然很想狠狠地嘲笑自己一把。 她错了。 原来徐舟横的背叛,才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事。 在听到‘横儿’之名的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被毫无破绽地贯穿在了一起。 他是穿书者,而沈致身上的烟草味与穿书者有关;他与陷害自己的秦素舒交好,又是江泉清的绝笔信中所提及的丞相府的人;就连当日自己踹了柳五一脚的时候,他也恰好在场! 根本没有什么第三个穿书者。 从始至终,原来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忽然,相府门前的草丛种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和胭脂花粉的刺鼻味,还有不胜清晰的嘟囔声:“爹!爹!我回来了!” 不好,是徐舟横! 沈驰景心下一慌,忙想从一旁的小巷里溜走,没料到一时不察,忘记自己腿脚蹲的太久,已经不那么听使唤了,走得又太急,一扑腾摔了个狗吃屎。 娘的,这下彻底完蛋了。 “谁?谁在那边?” 徐舟横虽然醉着,也依旧不影响敏锐的五感。他警觉地向周围一看,立刻发现了狼狈爬在地方试图立刻逃走的人,却一秒从背影认出了她的身份:“沈驰景?” 好了,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沈驰景撑起了身子,也没动手拍一拍身上的泥土,只是站在原地,抱着肘子冷冷地看着他。 也是还好徐舟横仍醉着,并没有一下反应过来她是过来听墙角的,携着一身酒气便向她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还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怎么了兄弟……是不是、是不是又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告诉、告诉哥,哥帮你、哥全都帮你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