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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做的场戏,就是把柳行舟送回洞真派。 * 万鹤笙加快了进度。 她并不打算向虞知微暴露自己安插在其他宗派的棋子。如圣月宗,如万象门。 圣月宗的阴阳泉下镇压着的手掌,离主宗门太近,上方悬浮岛上住着长老数百,又有精锐弟子上千。光凭月荼人,本该难以离开。 不过,她并不需要月荼暴露自己。 月荼的本命剑器还差最后的洗炼,这段时日,他几乎住在了灵泉边,裴长老同他道淬炼,偶有所得,便立刻打坐调息,进展飞快。 期间,裴长老的弟子前来观看,先前小弟子体质未完全打好基础,这回来了个大弟子,趁裴长清打坐时,二人坐在泉边交流。 “还有几日,便能见师兄的法器真面目了。”裴晟笑道。 他察觉到月荼师兄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变化,但那点变化格外细微,难以表述,只以为是他本命剑器破碎后的心境突变。后者却依旧平和,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睛,眸光深深。 “月荼师兄,你是否修炼了什么瞳术?”裴晟和裴长清样心直口快,心里怀疑立刻问出口。 月荼弯弯唇:“确实如此,裴师弟可要试试?” “心领了。”裴晟想要移开视线,但他的目光依旧难以从对方金色的眸子上挪开,他直觉有些不对,想要后退两步,却发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渐渐的,他的眼神迷糊起来。 “师弟怎么这么怕?我不过说笑的。”月荼似乎有些无奈,“我专修剑道,又从哪里去习得什么瞳术?” 裴晟啊声,反应过来,他才察觉是月荼与自己开的个玩笑,师父仍旧再岸边打坐,似乎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裴长老说,你也是要进泉中历练的。”月荼扬扬下巴,“去吧,我在岸边替你护法。” “当真?”裴晟还有些不信,月荼看上去并未入泉修炼过,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他不定能反应得过来。 可轮到他的时限要过了,他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自然当真。”月荼当着他的面,伸手捞了把赤红泛着金光的岩浆,“要是等到你师父醒来,恐怕时间就要错过了。” 裴晟想想也是,自我说服道,只要他不进入太深处,就未必会有事。这么想着,他答应下来。 裴晟不是第次入泉了,依旧心中紧张。他褪去外衫护身法衣,深吸口气,跳了进去。 身体缓慢地向下沉。灼热滚烫的岩浆点点将他包裹,灵力被禁锢无法使用,皮肤表层接触到的滚烫温度,换个心志不佳的人,说不定立刻要惨叫起来。 他慢慢收敛心神,点点往下沉,神识放出,努力透过滚烫岩浆测算深度。 殊不知,在他进入灵泉后,来自岸边和泉底的两股力量瞬间将他往下拉沉了大截。裴晟还不知道,仍旧计算着,让自己慢慢下沉。 太虚门内,漆吴山巅。 “尊上,我们马上就要拿回您的手掌了。” 同她对话的残魂却并不很领情:“本座听闻,前几日,天玑真人连同太虚门顾休,杀死数名巫族,这是何意?” 被当面质问,万鹤笙也没有丝心虚或紧张,她不紧不慢道:“自然是因为他们坏了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残魂慢慢道,“你还有什么计划,本座不知情?” “自然有,有些计划必须连我自己也不知情,才能进行下去。” 残魂的话虽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若换做他人,听了魔神的质问,恐怕立刻要跪倒求饶,他却想起从前的左护法,她从未表现过如此不堪的幕,哪怕自己愤怒到极点,对方也依旧是这么不紧不慢地布下自己的局。 “巫族不可杀。” 万鹤笙捏着棋子的手头回顿了顿,就在魔神以为她要反驳时,后者微微笑道:“尊上命令,不敢不从。” 到她这般修为,不得轻易许诺,残魂心下依旧觉得蹊跷,可他目前需要在太虚门疗养,手中暂时无人可用。虞知微比万鹤笙还蠢,他并不想去七曜宫,便决定揭过此事。 那厢,虞知微连同秋葵带着七曜宫数百将士追杀柳行舟。 谁也不知道柳行舟是怎么恢复,又是怎么从七曜宫中逃跑的,总之,他逃到了离洞真派领地最近的座城,尽管这座城才被七曜宫占领,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处死洞真派的长老们,律关押在地牢。负责看管的魔修又特地被调换过几次,皆由不堪大任者上任。 柳行舟拼死冲杀,加上他对城里阵法熟悉,竟真的叫他解开阵法,闯了进来。 他闯入后,立刻升起已经有些残破的护城法阵,将众追杀的魔兵挡在身后。柳行舟有备而来,先以自爆法宝的威能杀死大批负责看守的魔修,又闯入地牢,替众洞真派长老弟子打开枷锁。 时间仓促,他刚解开宣长老的枷锁,护城法阵便被虞知微破开了。 浓郁的魔气猛烈地在城中激荡开,普通百姓瑟缩在家中,不敢出声,以免自己被当成同伙处置。 虞知微目光狰狞凶戾,神识扫,立刻发现了柳行舟的藏身之处,道剑光劈下去,地牢塌了大半。 “宣长老,您先带着他们撤退。”柳行舟教了宣长老个秘诀,可解魔修设下的枷锁,他身上带着伤,却依旧挡在众人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