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宫少寒没脱险
这一句,他的语气很轻。 却让白伊冉的心,都跟着扯痛了一下,她是真的在心疼她最好的朋友,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心疼很虚伪,因为他所有的难过,都是她造成的。 宫少寒接着说了一句,语气有点儿虚弱:“伊冉,我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毅,所以我想先离开,冷静一段时间,跟你们保持距离,或者就能早点放下。” 白伊冉:“那以后……” 宫少寒笑道:“你是想问,那以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这种蠢话就不要问了吧,就算撇开爱情不谈,这六年来,我们的友情难道是假的吗? 我只是想冷静几天,稍微远离一下,也许心痛就不会这么明显,我眼下就只是自我保护罢了,但是你放心,我不需要很久,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伊冉,我刚刚一直打电话给你,就是希望在起飞之前,跟你说明我的态度,原本就是我自作主张,擅自喜欢你,所以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现在先走了,猜测到我很不开心,就心生内疚。 我希望你过得好,比所有人都好,我希望你的快乐没有被阴影遮蔽,我也希望我永远不会成为那一片晦气的阴影,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现在喜欢他,你们在一起,没关系。你哪天不喜欢他了,也可以回头看看我,我暂时走不远,也没办法走太远,总在你能看见的位置的。” 他倒是想放下,但是他很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放下,所以,他是真的暂时走不远,如果能够等到伊冉回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伊冉哑然道:“少寒,你没必要这样的……” 尤其是,都这个时候了,他打了两个电话过来,竟然也不是为了责怪自己,只是怕他走了,自己会多想,会内疚,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宫少寒轻笑了一声:“行了,不说了,私人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你放心,回京城之后,在叶爷爷面前,我也不会说起你已经决定,跟薄司擎在一起的事情,老人家的身体不好,我心里有数。” 他竟然也不需要白伊冉提醒什么。 或者他明白,白伊冉在这种觉得内疚的情况下,也根本无法说出任何对他的要求,说出希望他不要对老爷子多言什么的,所以为了让白伊冉放心,宫少寒主动提了。 白伊冉:“好,你一路顺风!这一次,谢谢你救了小宸。” 宫少寒:“别客气了,傻子。” 话说完,宫少寒就主动把电话给挂了,他其实也没有太多力气,说多的话了,头一阵一阵的晕,他急需休息。 这一次来d市,原本是想来跟伊冉培养感情的,原本是希望伊冉会因此喜欢上自己,但是没想到,竟然成就了死皮赖脸跟上来的薄司擎,大抵命运就是如此。 但是这个时候,他竟然无法怨恨命运,因为…… 如果薄司擎没有来的话,当时缆车上只有自己和伊冉母子,凭自己一个人的躯体,如何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呢? 宫少寒的助理,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总裁,京城那边的专家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等您回去之后,就可以直接手术了。” 宫少寒:“嗯,伊冉那边,瞒着吧?” 助理顿了一下,轻叹道:“瞒着!他们暂时都不知道您真实的情况,我们交待了,要求说您没事了,免得伊冉小姐太担心。” 宫少寒:“那就好。如果我能挺得过手术,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果我挺不过,你跟爷爷说,让爷爷帮忙撒谎,骗伊冉说我去国外了,说我确实是想不开这件事,以后不想再跟她联系了。别的都不要再提!” 助理:“总裁……” 助理心里也不很不好受,这个下午京城那边在安排专家手术,他们这边也在准备私人飞机,送总裁回京城,刚刚那个电话里面,总裁对白小姐说的话,助理很明白,半真半假。 总裁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对伊冉小姐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走。 那么…… 因为失恋伤心而离开,的确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宫少寒没再出声,逐渐失去了意识,只是心里倒是挺开心,他语气也不算太差,好歹在飞机起飞之前,他接到了伊冉的电话,如果他真的挺不过,这算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电话,这样的话,他心里的遗憾也可以少一些了。 …… 薄司擎的病房。 林钦忽然皱着眉头,大步走进了薄司擎的病房,开口道:“先生,我刚刚查到一点事情。原来宫老爷子和叶老爷子,都没有赶来d市,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白小姐和宫少都没事了,所以不奔波了。” 薄司擎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因为什么?” 林钦道:“宫少寒脱险了,是假的。他脑子里面有血块,随时有生命危险,宫老爷子在京城帮他操持联系专家的事,他整个下午所有看起来没事的状态,都是强装出来的。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宫少寒明明可以早几个小时离开的,但是他偏要拖到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的最后时刻,让人送他去的机场。” 同样是深爱伊冉的人,薄司擎瞬间就明白了,宫少寒那个时候的想法。 因为不知道回了京城之后,是不是可以从手术台上活下来,所以宫少寒便希望,能多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能多见伊冉一会儿。 然而也是因为,宫少寒怕伊冉担心,跟两个老爷子串通了,没有说真话,以至于她根本也不知道宫少寒的情况,才让他下午后头的几个小时,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这个瞬间。 薄司擎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纵然是情敌,纵然有过无数次打死对方的念头,可宫少寒救了一次伊冉的命,救了两次小宸的命,如果最后他是这样的结局…… 就是他也不忍! 他立刻看向林钦,问道:“我们现在,能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