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秦易篇 是你做的
“不可能!” 冷硬的声音划破整个殿堂。 南宫晔大步上前,抓过那一粒纽扣,仔细一看,纽扣的边沿雕刻着一个极其细致的’夜‘字,乃是夜卫的身份象征。 可是他绝对不会命人去刺杀茴公主,更何况这还是在皇宫之中! “父皇,这定然是有人陷害儿臣!” 南宫晔重重跪在地上,声音冷硬: “三个月前,此人亦是用了同样的手法,这分明就是故意栽赃陷害,而目的则是拉儿臣下位!” 语罢,眼角余光意有所指的望向一旁。 而这一旁正是南宫煜。 南宫煜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脸上全是坦荡的从容之色,他没有做过这件事,他光明磊落,心中坦荡,便不心虚。 “什么栽赃陷害?依本公主看来,你分明是怀恨在心!” 拓跋茴突然冷声道: “方才在宫宴之上,我的话让你感到难堪,你便记恨着,便派人刺杀于我!”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理由。 “茴公主多虑了!” 南宫晔字句冷硬的回复道: “本殿身为一国皇子,怎会如此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更何况、茴公主远道而来、乃是客人,我又岂会在宫内出手?这与给南浔国抹黑无异。” “哼!” 拓跋茴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冷冷的撇开脑袋。 她才不与南宫晔耍嘴皮子,在他们西疆国,是什么就是什么,错了就罚、犯罪就杀,没有那么多的狡辩与争论。 她当即便将话放在这里: “还望南浔皇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然,母皇那儿,我无法交代!” 她将整个西疆国搬了出来,事态顿时严重到两个国家。 若是南浔皇处理的不满意,她便让母皇来处理! 皇上沉了沉目光,复而望向那跪地的南宫晔,沉声道: “晔儿,你可有做过此事?” “回父皇,儿臣绝对没有!” 南宫晔一字一句郑重而认真: “儿臣在此发誓,若是刺杀过茴公主,便甘愿卸去皇子之位、任由父皇处置!” 皇上很为难。 这粒纽扣便是最好的证据,无论真假,他也无法再偏袒南宫晔……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握紧了几分,凝视着南宫晔,眼中光芒沉到极致,紧抿的嘴角再次抿紧几分,良久,方才极沉的扬声道: “晔儿,你管理夜卫不当,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即日起,将夜卫交由煜儿打理。” 南宫晔浑身一怔。 夜卫乃是南浔皇室世代传承的一支强大的势力,历代以来,乃是为东宫太子所拥有,专程保护太子的安全,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拥有夜卫,便如同拥有太子之位、储君之位。 父皇此时的意思,竟是…… 他……失宠了? 皇上望向拓跋茴:“至于刺客一事,还有待追查,茴公主不妨稍作歇息,明日的此时,朕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话倒是说的很圆润。 惩罚了南宫晔,又撇清了刺客与皇室有关一事。 拓跋茴懒得计较这些话语间的小九九,随意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我等着!” 语罢,睨了一旁的南宫晔一眼,这才带着自己的侍从,提步离开。 拓跋茴一走,殿堂内,还剩南浔皇室之人。 颜公子扫了几人一眼,没有再凑热闹,拱了拱手,示意后便离开了。 南宫晔从地上站起身来,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这一刻,却是攥紧于掌心,不舍得递出去。 夜令! 能够调动夜卫的唯一令牌! 象征着东宫之位与身份的东西! 这些年来,他拥有了那么久,本以为能够顺利的走到最后一步,却没想到…… 他再次握紧手掌,用力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一定会查清背后之人! 最终,他即使再不舍,还是将这枚夜令交到了南宫煜的手中,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南宫煜握紧手中沉甸甸、冷冰冰的夜令,跪在地上,郑重的行李磕头。 接下了它,他便会做好一切! 皇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了抬手,带着丝丝劳累离开了。 南宫煜站起身来,收好夜令,这才提步向外走去。 走出大殿、直出宫殿,行至拐角时,一道声音突然破空响起: “是你做的。” 陈述的声音冷而淡,在夜里泛起一丝冰凉。 南宫煜站稳步伐,看见了正站在拐角处,似乎正在等着他的南宫晔,拱了拱手,恭敬的唤了一声: “大皇兄。” 南宫晔转过身来,阴鸷的目光笔直的落在他的身上,再次重复道: “是你做的!” “大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宫煜微低着头,字句从容的回复道: “臣弟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而这枚夜令……乃是父皇的意思,还望大皇兄出言自重。” “呵!” 自重? 刚拿到夜令,便迫不及待的跳到他的头上,教训他? 真是可笑! 他不过是失去了夜令罢了,又不是不能夺回来,他还没有倒下,就这么着急的耀武扬威了? 南宫晔扯开唇角,轻嘲的嗤了一声,睥睨着那微低着头的南宫煜,唇角微勾,意味深长一笑: “四皇弟,你那宫女娘亲的祭日是不是快到了?” 南宫煜浑身一怔,眼中猛然扩散出痛色。 “哈哈哈!” 南宫晔仰天大笑两声,没有再言,带着笑容转身离开。 步伐声远去,可那笑声却飘荡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南宫煜立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瞪视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中痛恨浓烈的交织着。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剧痛,抿紧了嘴,提步向外走去。 宫殿外,不远处,有一抹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 南宫煜抬眸一看,顿时认出了此人。 这不是紫阳国的颜公子么? 他提步走了过去,唤了一声。 颜公子听闻声音,缓缓的回过神来,逆光的方向,男人的五官糅合在昏暗之中,轮廓冷冽而又成沉稳,周身沉淀着历经世事的平稳与深意,似见过无数大风大浪、而一般的世事、在他这里掀不起任何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