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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宿野提着早餐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初春早晨的凉意。 看到时绿醒来,他把早餐放在桌上,先去洗手,走到床边坐下。 “要起来吃早饭吗?” “你买的什么?” “学校门口的早餐。” 时绿昨晚累坏了,正好想吃东西。 “小心烫。”许宿野拿着纸袋,轻轻吹了吹,才捏着包子送到她嘴边。 时绿咬了一口,刚嚼了两下就停住,皱起眉。 她很久没吃过学校门口的包子了,早已忘记了包子的味道。 以前喜欢,现在尝起来,却觉得不合口味。 “不喜欢吗?”许宿野问。 时绿摇摇头,想到这是他一大早去买来的,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行。” 她安静地吃完两个汤包,起床洗漱。 昨晚没睡够,吃完早饭,时绿想回床上补觉。 许宿野陪着她睡。 “我昨天梦到下雨了,好大的雷。”临睡前,时绿突然说。 许宿野安静地听着。 “我想起来你给我拍的闪电。” 初中的时候,时绿怕打雷,又好奇外面的闪电长什么样子。 于是许宿野就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淋得浑身湿透,给她拍闪电的照片。 刺目白光突兀地劈开夜幕,蔓延出越来越细的狰狞末端,直至消失。 那时还上初中的时绿,总觉得这样的闪电像某种东西,却又形容不上来。 后来她渐渐明白,许宿野对于她而言,就像是雨夜的闪电。 他带着赤诚滚烫的爱闯进她的生活,妄图拯救她。可最后他燃尽了自己的生命,除却极少数让她心灵震颤的瞬间以外,什么都没留下。 她的内心还是一片漆黑,泥泞,混乱。 “你还记得吗?”时绿问。 “记得。”许宿野抱着她,眼睫垂下,半遮着漆黑眼瞳。 “你好傻啊。”她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已,也只有他会放在心上,然后无比认真地对待。 她说想看闪电,他完全可以在网上找照片,却选择了自己傻乎乎地去拍,淋得感冒发烧。这样不是傻是什么? “嗯,”许宿野没有反驳,好脾气地抱着她,“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时绿困倦地闭上眼。 “可以把戒指戴上吗?”他从口袋里摸出时绿之前买的戒指,纯银色的,除了内圈刻着的“sy”以外没有任何装饰。 这对戒指本来应该在四年前,就由他们为彼此戴上。 “嗯。”时绿把左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里,任由他套上戒指。 她最近又瘦了不少,戒圈戴上去有些松,最后只能先套在中指上。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他们偷偷领证的事,到现在都还没跟任何人说过。 时绿含糊回应:“以后再说。” 许宿野虽然觉得遗憾,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扶住她的后脑勺,温柔说道:“睡吧。” 时绿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 醒来之后,许宿野送时绿先回家,他自己则是信守承诺,去了公司。 - 时绿晚上约云三冬去清吧玩。 云三冬按时抵达,身边还带了另外一个人——池越。 看到池越,时绿几不可察地挑眉,“你怎么来了?” 池越轻轻挠了挠眼睛下面的皮肤,很强行地解释:“我没来过这家店,想见识见识。” 时绿没再说话。 坐下以后,时绿问云三冬:“你弟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昨天的事。” 云三冬放下酒杯,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侧脸问:“没有啊,发生什么了?” 时绿简单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下,又郑重地跟云三冬道了次歉。 “昨天小寒回来的时候除了比平时兴奋以外,没看出来受伤,应该不严重,没事没事。” 听到云六寒因为这件事破例得到了一次面试机会,云三冬还说他“傻人有傻福”。 “阿冬,你弟弟想认识他,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起过?” 云三冬咧着嘴笑:“我准备跟你说来着,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其实她是不想麻烦时绿,尤其是在时绿跟许宿野的关系还不太清楚的情况下。 她们两个人聊着天,池越忍不住插了句嘴:“无底线的纵容不是好事,反而意味着极端,这样压抑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不管时绿是真出轨假出轨,一般男人遇到这件事都不会这么忍气吞声。许宿野的表现太异于常人了,明显不正常。 他说完,时绿轻描淡写看他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云三冬在桌子下面,掐了下池越的腿,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她赶紧转移话题,“帽帽,你今天怎么不喝酒啊?” “开车了。”时绿随便找了个理由。 她手机忽然响起,是池越发来的消息:【恢复吃药了?】 时绿没回,直接关上手机。 中途时绿去了趟卫生间补妆。 云三冬用手肘撞了一下池越,不满道:“就你有嘴是不是?人家刚和好,你非要泼凉水。” 池越反驳:“我这是基于我的专业素养,做出的判断。现实中这种偏执的人最容易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