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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你舒服,还是我让你舒服?” 这完全不像是许宿野会说的话。 即使隔着烟雾,时绿也能感觉到,许宿野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既沉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望过来,带着露水的寒意,最终定格在她身上。 “你疯了?”时绿皱起眉,强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说完,她就看到许宿野站起身,剩余的半支烟被他随手丢进烟灰缸里。 许宿野在她面前停下,虎口钳住她的下巴抬高,居高临下,声音很轻,“没比较出来?再试一次?” 时绿的挣扎换来了他更加用力的桎梏。 他逆着光,刚好遮住头顶的光线,时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高大瘦削,挺拔清隽。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恐怖,本来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幕。 时绿毫不怀疑,如果她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许宿野真的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情。 “我没跟他做过。”她抬眸看向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除了许宿野以外,她没跟任何男人有过亲密接触。 她受不了别人的靠近。 许宿野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几秒后,冰凉的视线从她身上一寸寸扫过。 他的视线宛如实质,让时绿觉得像是蛇信子在身上流连,头皮发麻的触感。 最后,许宿野松开她的下颌。 他把她散落在沙发上的内衣拿走,平静地转身去浴室帮她洗衣服。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许宿野对时绿的要求很低很低。 只要她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什么苦都吃得下。 第20章 仰望 池越那件事情, 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许宿野没再提起,好似完全不在意。 只有很了解他的时绿知道,这人只是把所有想法都压在了心底。 她擅长伪装和忍耐, 他比她更甚。 最近这段时间,许宿野基本上每天都会接时绿下班,被不同的人撞见过好几次。 办公室流传开了关于时绿的风言风语。 “这次评优凭什么选时绿啊?每天我跟冯老师加班加点,她倒好,一到时间就走, 也没见工作多努力。”丁颖隔壁办公室的老师私下里抱怨。 “她的水平也就那样吧, 凑巧她带的学生都有天赋而已,又不是她的功劳。” “你们不知道啊?时绿傍上大人物了,每天接送的车不是宾利, 就是劳斯莱斯。估计是哪个大领导吧,别说一个小小的评优了,直接给她评职称都是一句话的事。” 有人看不过去,说了句:“哪个领导行事会这么高调?没凭没据的事,你们别乱说。” 立马被其他人围攻:“只要钱来路干净,人家领导愿意高调怎么了?” “她就是被学校哪个领导看上了吧?她那人脾气大, 性格还傲,能拿得出手的, 也就是那张脸了。” “之前我看她情绪很不对劲,最近又忽然变好了,看来是人逢好事。” 时绿冷淡孤僻,从不参与这些抱团。 下班后那些老师的聚会, 联谊,她也从来不去。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再邀请她, 她成了艺术学院老师圈子里的透明人。 本来这些人私下里说什么,时绿是不会在意的。 可有天她刚打算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到外面传来丁颖跟别人八卦的声音。 “今天送时绿上班那辆车我见到了,起码得八位数,咱们当老师的,一辈子也买不起。” “一样都是老师,咱们还得为房贷发愁,人家都已经坐上豪车了。” “真够不公平的,我觉得这个奖本来该评给丁老师,时绿她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啊?” “所以说啊,人的道德感还是不能太强烈。要想过上好生活,有时候就是得豁得出去,我就是道德感太高了,做不来那些脏事。” 毕竟招老师的时候,没有特意考察过人品,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丁颖正跟别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绿忽然打开门出来。 看到她,那几个女老师立刻尴尬地噤声。 时绿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弯下腰洗手。整个卫生间顿时静得只剩下水声。 丁颖以为她不打算计较,悄悄松了口气。 关上水龙头,时绿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抽出纸巾,动作很慢地擦手。 暖黄的声控灯下,时绿表情淡漠,眼里无波无澜。 深秋季节,她依然穿着单薄的黑色裙子,皮肤雪白,锁骨平直,身形纤瘦,像是能被轻易折断的桃花枝,美丽且脆弱。 时绿没看向她们,目中无人的姿态:“凭我在最优秀的音乐学院进修过六年,凭我的论文含金量最高,凭我的学生理论和表演成绩都是第一。不然凭什么?凭你们每天聚在一起嘴碎?” “祁大毕竟是百年学府,艺术学院再怎么差,讲师的门槛也不该这么低。” 时绿从来就不是会给人留面子的人,面对她讨厌的人,更是丝毫不留情面。 那几个人被她说得面红耳热,又没脸反驳。 临走之前,时绿看向之前那个说自己道德感太高的老师,红唇微弯,语气轻嘲:“放心吧,以你的长相,就算放下并不存在的道德感,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