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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在沉默,最后是许宿野率先开口,“她到底怎么了?” “下周你来找我,我当面跟你说。”池越还是对他不太信任,不放心在电话里说。 “好。” 从池越这里暂时得不到答案,许宿野只能带着那些药名去咨询医生,大致对时绿的病情有了了解。 还好不是精神分裂,他稍微松了口气。 许宿野不敢开诚布公地跟时绿说这件事,又实在担心她出事,就偷偷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他不敢去想,这件事如果被时绿发现,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现在的许宿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时绿活下去。 她必须活着,怎样都要活着。 - 婚后的几天,每天晚上,都是许宿野来时绿这边睡觉。 但他们只是并肩躺在床上,很少有亲密接触。 最近时绿看上去很疲倦,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连玩弄他都没兴趣。 许宿野暗自着急,却又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生病的事情。 他越来越没有安全感,生怕时绿出事,在她车上也装了摄像头和定位设备。 “我明天送你去上班吧?”吃晚饭的时候,许宿野试探着提出。 时绿正好不太想开车,就懒懒点头,答应了。 晚饭她又是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许宿野默默收好餐桌,在她身边坐下。 “明天我把你送到哪里?” “祁大。” “你在祁大工作?”说来可笑,他们都结婚了,他甚至还不知道时绿的工作是什么。 怕惹怒她,他平时连打探她的消息,都十分小心翼翼。 “嗯。”时绿懒得多说。 “去床上休息吧?”他想抱她去床上。 “不用,”时绿不耐烦地说完,抬脚在他身上踹了一下,“离我远点。” 许宿野顺从地起身,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凝望着她,连视线都要很克制,生怕惊扰了她。 晚上临睡前,时绿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坐在窗前默默喝着。 许宿野想劝她,可刚开口,就被她打断:“别烦我。” 他不敢再说。 白天,时绿很少理他。 睡觉的时候,时绿也不让他靠近。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许宿野能感觉得出来,时绿是故意对他这么糟糕的,她在惩罚他上次的离开。 在跟池越见面之前,时绿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具体变化发生在周五那天。 最近都有些嗜睡的时绿,那天却醒得格外早。 她眼睛很亮,眉梢微扬,看上去心情很好。 早饭她正常吃的,没像之前那样食欲不佳。 许宿野送她去上班,她下车的时候,还冲着他挥了挥手。 他以为她情况有了好转,重重地松了口气。 晚上,许宿野去接她下班。 时绿的话比平时多了很多,还跟他分享在学校遇到的事情。 “我有个学生很有天赋,将来肯定能成为出色的大提琴手。” “我今天遇到我们的高中同学了,文书艺,你还记得吗?” 许宿野专心看着前方的路,衬衫袖子挽起,手臂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嗓音温和,“嗯,记得,她是你同桌。” “我之前在学校就遇到过她一次,这次又遇到了,真巧啊。” “是啊。” “她说我们班过年的时候,会举办同学聚会,你要去吗?”时绿转头看向他。 “你去我就去。”正好要等红灯,许宿野停下车,趁着这会儿,看向身边的她。 时绿今天跟以往任何一天的她都不一样,桃花眼微弯,唇角一直无意识勾起。 记忆里,他很少看到她这么高兴。 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好,漆黑的眼里泛起笑意。 看着前方的倒计时,许宿野心思微动,试探着问:“我们出去吃?” “好啊。”时绿果然答应。 绿灯亮起,许宿野轻轻踩下油门,带着她去了一家法国餐厅。 路上,时绿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树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许宿野说话。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家附近住着一位老爷爷,他在院子里种了好大一片向日葵。” 他们当初还跟那个爷爷约好,初中毕业的暑假,一起去他家里摘向日葵。只是最后却没去成。 “记得。” “那个爷爷说,种向日葵是为了纪念他去世的妻子,”时绿声音很轻,“许宿野,如果我死了,你也会为我种很多向日葵吗?” 许宿野猛地踩下刹车。 他唇色发白,瞳仁收缩,惊惶万状地看着她,声音都在颤抖,“时绿。” “我开玩笑的。”时绿背对着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平静。 之后吃饭的过程中,许宿野全程惴惴不安,注意力一直放在时绿身上。 时绿却很淡然。 她也许只是想吓他,许宿野这么想着。 他宁愿时绿真的只是想报复他,也不希望她那句话有别的含义。 晚上回到家,许宿野乖乖躺在她身边。 时绿却忽然过来,温软的身子半压在他身上。 --